武,拆爲止戈二字。
到了此時,張楚方纔稱得上可以“以武止戈“這四個字。
暗勁三重的境界,配合上他不似凡人的強大肉身。
三尺之外,人師級別及其以下的人物,恐怕也無法逃過張楚的魔掌。
至於三尺之內,那則是要看雙方的手段了。
等到徹底掌控了進化之後的肉身後,張楚才慢慢走出這間屋子,開始搜索起周圍的屋子來。
沒有其他原因,就一個字。
餓!
武者與道士不同。
道士偏於藉助天地外勢,對於自己的肉身修煉並不偏向於戰鬥,一旦被武者近身,將會十分麻煩。
而武者則是不假於外,一心專注於肉身訓練,戰力俱都在自己的肉身以及武道上面,缺少遠程攻擊手段。
兩者的修煉方式不同,也就導致了食量的不同。
道士爲了保持肉身的純淨,會盡量少的食用肉食,到了後面高境界之後,更會主動進行辟穀,以免俗氣干擾了道法的修行以及運行效率。
但武者就不同了。
既然是要專注於修煉肉身,那麼自然極其的需要外物的滋養。
初時肉食是不可缺少的,等到了後面,所需求的天才地寶也會越來越多。
眼下張楚完成了一次本質上的進化,雖然得到了龍脈靈氣的幫助,但自身的消耗並不少。
所以此時的張楚,可謂是飢腸轆轆。
只是在將這幾間屋子都翻了個底朝天之後,張楚也不過找到了一點吃食而已。
就連這點吃食,似乎也是以往的村民貯存的存貨。
若是按照以往來說,也足夠張楚吃個一週了。
但他此時飢餓,身體中所需要的卻並不是這些食物,而是食物中能夠提供的能量。
顯然,這點吃食提供的能量,並不夠!
除了吃食之外,剩下的便是屋中那些箱子裡的東西了。
這些東西,在張楚看來,倒有些像是任家鎮黑市上的東西。
金銀財寶、各色奇珍倒是不少,可偏偏能夠吃的東西幾乎沒有。
就藏在箱中的幾塊賭石,都被張楚給掰碎查看了一番。
除了一顆藥草能吃之外,其餘的都是些阿堵物。
鑑於此,張楚乾脆便循着心中直覺,在迷霧中隨便找了個方向。
反正他也沒法找到正確的路,不如按照感覺來走。
有時候,武者的直覺,反而是極其準確的。
......
......
就在張楚剛剛清醒不久的時候。
外面的九叔,終於等到了任發一行人。
事實果然如九叔所料,任發不僅帶了二十位訓練有素的士兵。
就連任婷婷、文才秋生他們,也一併帶了過來。
文才和秋生見到自家師父後,一臉激動,正欲向前奔去。
熟料兇靈小玉卻突然現身,攔住了二人,一臉凝重地看向了九叔後方的空地。
“果然是兇靈之屬,第一眼就能看出不對。“
九叔見到小玉的異狀,點頭說道。
隨後看向了文才和秋生,繼續問道。
“法器可曾帶來?“
“放心吧師父,都帶着呢,我這就給你。“
文才拍了拍包裹,得意道。
“既然如此,那就擺壇,爲師要施法破陣!“
九叔見狀,也不囉嗦,立刻吩咐道。
反倒是任發此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他接到九叔傳訊後,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
一路緊趕,沒想到到了之後卻發現九叔安然無事,正在一片空地上等他們。
“九叔,你......“
任發麪露疑惑,不知道九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剛一開口,便被九叔擺手阻止道。
“任老爺稍待,待貧道破陣之後,你便知道了。“
“任何人不可隨意走動,尤其是貧道後方,不能踏入!“
說罷,九叔便將秋生遞過來的法布,攤在了他早已尋來的一塊大石頭上。
隨後師徒三人一番忙碌,簡陋的法案便已經擺出。
等到諸般物事俱都準備好之後。
九叔已經重新穿上了杏黃色道袍,頭頂道冠,正一臉凝重的將一個小壇擺在法案上面。
這小壇中,裝的不是旁的東西,而是牛的眼淚。
鄉村之中,年老力衰的耕牛沒用後大多都會被宰殺。
這種耕牛若是通了靈性,在被宰殺之前便會流下幾滴眼淚。
這種牛眼淚,正是破妄驅邪的最佳靈物。
可惜,牛眼淚本就難尋,更何況還是通了靈性的耕牛流下的眼淚。
這幻陣極其精巧,立陣之物更是深藏在陣法之中。
九叔若是要破解,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能取巧,以牛眼淚來助他們看破幻境。
小壇之中裝着的,不過是尋常耕牛流下的眼淚,並無破妄功能。
所以九叔才需要施法,藉助他自身法眼之力加持其上,使得這些眼淚擁有短時間內看破虛妄的能力。
秋生跟着九叔的時間不算短,見到師父這一番施爲已是明白了幾分。
所以這會正忙着和任老爺解釋其中緣由。
可是,秋生卻是沒有看到他自己的相好,兇靈小玉見到後已是悄然隱入了他腰間的容器之中。
想來在牛眼淚失效之前,小玉是絕對不會出現在秋生面前的了。
就在秋生和任發解釋的時候。
九叔已然施法完成,將自身法眼之力,暫時加持到了這些牛眼淚中。
“好了,每人都將牛眼淚分別抹在左右眼皮上。“
“文才,你去分給他們。“
施法完成的九叔,收起桃木劍後,吩咐道。
“是,師父。“
文才連忙上前捧起了罈子,先是在自己眼皮上抹了兩滴牛眼淚,頓時便一處充斥着迷霧的村落出現在眼前。
而九叔,不偏不倚恰巧站在這村莊的入口處。
文才心中不由一驚,連忙向後退去,將牛眼淚分給了衆人。
任發早已見識到了九叔的道法神奇,自然十分帖服地照辦,見到迷霧後亦是一陣驚歎。
倒是那些士兵,原先都不是簡單人物,都是自戰場上走下來的。
其中大部分原先是跟着各路軍閥混戰,後來爲任發所招攬,這才留在了任家鎮。
這些丘八見過血,心中自有一股煞氣。
原本對九叔裝神弄鬼心中皆是不滿,等到塗上牛眼淚見到眼前異狀後,方纔收起了心中的小覷之意。
“此行兇險萬分,一切都聽九叔的,有意見嗎?!“
任發心細如髮,自然清楚這幫手下的心態。
看到他們塗上牛眼淚之後的異狀後,趁此機會提醒道。
事實擺在眼前,衛兵隊又不是睜眼瞎。
聽到任老爺命令後,全員立刻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