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彷彿孕育了全新的生命,圓潤而又飽滿!有些白白的——皎潔的明月讓天上的星星都不敢褻瀆了去!周圍依舊是月亮型的燈籠,朦朧而又唯美!
我來到這好一會兒了各國國主才慢慢而來,先是烏邦雪蘭的使臣,然後是琉靈風,接着是蕭漠和拓野——最後是東道主衛國國主!難道出場真是講身份地位的!我看了一下衛國國主、琅太后還有應該是皇后吧坐在主位,左邊是蕭漠、拓野、琉靈風、端木揚和使臣,接着是一些王公大臣——端木揚居然只坐在琉靈風的後頭,他的地位果然不低啊!
右邊是王子公主和妃嬪麗人,清雅坐在端木揚的對面,而我就只能站在端木揚的對面了!待遇差太多了,蕭國晚宴時我是主位,辰國晚宴時我是坐在下邊第一個位置,現在就站着呢!人生啊——大起大落的!我頭一擡,正好看到對面的幾個人都似有似無的盯着我打量,加上站在蕭漠身後的逸軒,天哪——我這個世界遇到的七個,有五個在現場呢!我微微擡了擡頭,衝着他們嫣然一笑!
“有勞蕭兄辰兄和琉兄親來了!”衛國國主端坐主位朝着他們那個方向稍稍抱了個拳,他們也抱拳回禮道,蕭漠淡淡地說道,“能親臨參加這種盛宴,是朕的榮幸!”拓野和琉靈風也說着一些客套話,有一會兒——節目才慢慢開始,第一個節目是歌舞,十來個舞姬隨着音樂翩翩起舞,我看了一眼後臺,是五個女子在撫琴,淡雅卻別有一翻味道!
她們翩然行禮,一時間掌聲四起——跳得真不錯呢!我一時也動情地鼓起掌來,用餘光瞥了一眼蕭漠,他的眼角似有似無的露着微笑,向我微微一舉杯,慢慢飲下——他是不能喝酒的呀!杯子放下,他好像沒有事情,接着衝我微微一笑,我也報着微微一笑,“蕭兄——”拓野的一聲低呼不輕不重,可是坐在前面的人自然是全部聽到了,“咱們痛飲一杯!”說着拿着一杯酒一飲而盡,蕭漠也不示弱,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蕭兄和辰兄真是雅量啊!”琉靈風一句,也舉杯喝了一杯——我看得有些迷糊,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啊!難道真如蕭漠所說,我在外面待了一陣變遲鈍了!
第二個節目在他們“友好”地喝酒中開始了,是一個麗人撫琴,其他幾個舞姬在她周圍翩翩起舞——等一下,那個麗人不是清雅還好是誰,清雅?我低頭一看,我真不是個好的“貼身宮女”呢!“主子”不見了,都這般後知後覺啊!看樣子是沒當宮女的天分了,可是清雅就在我旁邊啊,到底是什麼時候走得呀!
我定眼看了一眼,清雅已經換了衣服,現在穿的是一件白色長裙——在風下隨意擺着,倒是美豔不可方物呢!她唱的什麼我沒仔細聽,只是她的側影好像衛清舞啊,本就有幾分相像,現在距離一拉更是相似啊!
我看了一眼蕭漠,蕭漠看着清雅
的方向,嘴角露着淡淡的微笑,可是眸中卻絲毫沒有半點柔情,我又看了一眼逸軒——他的表情有些肅穆,有些欣賞但是更多的是肅穆!我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正在這時衛國國主的聲音慢慢傳了過來,“蕭兄覺得清雅公主如何呢?”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把清雅給蕭漠,而不是蕭然嗎?清雅的獻唱本就是一種投石問路嗎?蕭漠——我可以容忍你有其他女人,因爲我知道你的心在我這裡,可是如果是清雅,那就另當別論了,給不了她幸福就別要她!
“很像朕的清妃呢!”蕭漠淡淡一句,“哦,對了,她是清妃的妹妹呢!”
“嗯!清雅與清兒一直交好!”說完居然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眼神甚是凌厲,我忙低下了頭,“與寡人的雅麗王妃倒是也有些相像呢!”拓野啊拓野,你湊哪門子熱鬧啊!
“看樣子雅麗王妃果真與清妃有些相像啊!”琉靈風一句落下,氣氛有些冷,突然掌聲起來,清雅走到臺前,朝着衛國國主稍稍福了個身子便退下了!
沒一會兒她便回到位置上坐下了,我低頭下來,在她耳邊低低一句,“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呢!”
“你的心思哪在我身上啊!”說着看了一眼蕭漠,又看了一眼我,似有似無的露着笑意,“清雅,這就是你那個能歌善舞的婢女嗎?”是說我嗎?我稍稍看了一眼清雅,她也是一臉茫然——看樣子是衛國國主的自作主張了!清雅愣了一分,站起來福了一個身子,“王兄謬讚她了!”邊說邊推了推我——我真是遲鈍了呢!我連忙向前,朝着主位福了個身子,“陛下謬讚了,奴婢愧不敢當!”
“叫什麼名字?”
“菡萏!”
“倒是不俗的名字呢!如此盛宴,你就別辜負了孤的期望!”
“是!請陛下稍等片刻,奴婢去準備一下啊!”
“那就下一個節目吧!”
“謝陛下,奴婢告退!”我看了眼清雅,她也起身出來——什麼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我始終是要萬衆矚目的,他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難道——是向蕭漠拓野挑明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難道是威脅蕭漠和拓野嗎?腦中有點亂,好像有些不夠用似的,“清姐姐,你想表演什麼?”
“我也不知道!”唱歌?唱什麼呀?跳舞?雖然在端木別院練過一些,可是到底很難上臺面!還有什麼呢?
“要不還是唱歌吧!”我看着她,她繼續說道,“清姐姐的歌聲很舒服,乾淨利落,不矯揉造作似清泉呢!”好!那就唱歌吧!唱什麼呢?難道要唱——明月幾時有,倒是符合情境了,但是太俗了吧!好像穿越過來的人都要唱這首的,當時唱給拓野是一時興起——堅決不要,突然聽到一陣簫聲,正是明月幾時有,是拓野嗎?
我聽着簫聲,慢慢穿上了一件淡黃色的長裙,很精緻
——又在後臺等了很久,待到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我才提着裙襬翩然而出,朝主位福了個身子,“奴婢斗膽了!”於是乎,只是讓清雅在後臺撫琴,也沒和她說什麼,只是讓她選個優雅點的曲子,如今看來效果不錯,我慢慢吟了一首詩:月明蒼海碎波瀾,淚灑嫦娥夢不圓,縱使英雄射彎月,夢裡夢外又幾番——定睛看了一眼蕭漠,我衝他淡淡一笑,蕭漠——怕是一別成永遠了,我要讓你記住我的歌聲,記住有衛清這麼一個女子,你好好聽着——接着喝着清雅的琴聲,唱起了一首彩雲追月:
玉盤月兒夜漸濃,月光伴清風,月色更朦朧,倒映湖中她面容
柔柔身影中,點點相思愁,玉盤月兒夜漸濃,月色似是舊人夢
遙問故人可知否,心中望相逢,唯有請明月,帶走我問候……
不過無可避免地改了它的調子,倒是有些像明月幾時有呢,只是隨着淡雅的琴聲,倒是符合古代的清麗唯美了,而且也改動了其中的一些歌詞,一則是我有些忘了另一則是它描寫的是月牙兒,不怎麼符合情境——天哪,我居然可以隨時改歌詞隨時換調子,這麼神奇啊!
待到我的最後一個字停下,待到清雅的琴聲停下——呆愣片刻,掌聲雷鳴,衛清舞的聲音真是好聽呢,我自己唱着也差點被迷倒了,只能深醉其中!我看了一眼蕭漠,一閃而逝的欣賞隨即又恢復了淡淡的微笑,拓野也是端木揚逸軒也是,眼光瞥到琉靈風時,他衝我點頭微笑,在掌聲下,我提着裙襬走下舞臺,“奴婢獻醜了!”
“孤大開眼界了!賞!”
“謝陛下!”
“這詞可是隨性填得?”
“是!”讓我再擔點才名吧,不然他問我是誰寫的——我還不知道怎麼答呢!
“真是個才女呢!開場的詩句是什麼?孤聽的不真切!”
“月明蒼海碎波瀾,淚灑嫦娥夢不圓,縱使英雄射彎月,夢裡夢外又幾番!”
“好個夢裡夢外又幾番!孤的樂師正缺這麼一位——”他說着頓了一頓,我的心也糾了起來,他是要留下我嗎?蕭漠不是說和拓野達成了共識嗎?難道在這裡還要橫生枝節?我擡頭看了看他,他的眼光在蕭漠幾人遊走了一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就爲孤的樂師填詞吧!”
我要留在衛宮了嗎?怎麼蕭漠和拓野沒有要我呢?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呢?我看了看蕭漠,他給了我一個寬慰的笑容,拓野也是微微一笑,讓我摸不着頭腦!突然主位上傳來一聲低低地咳嗽聲,拉回了我的思緒,我趕緊跪下,俯身一拜,“奴婢謝陛下,奴婢遵旨!”
我要待在衛國嗎?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了我的意料,我以爲蕭漠和拓野會放任我遊玩于山水之間——是我會錯了意還是別有隱情呢?還有蕭漠讓我“一切小心”,又是在暗示着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