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許晨塵推開季白客房的門,直接走了進去,萬萬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地的衣服,許晨塵頓時傻了,慌忙的跑出房間,房門被刻意關的很大聲,關門聲驚醒了季白。
季白下意識的揉眼睛,發現自己臂彎處多了一位長髮美女,季白在回想昨天的事,然後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確認昨夜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手臂微抖的放下被子。
季白的手機有信息進來,提示音響了一聲,季白先是在牀頭櫃上摸過眼鏡,然後拿過手機,因爲手抖,手機掉落在枕頭邊,季白以極其刁鑽的手勢拿到了手機,是許晨塵發來的消息:
昨天晚上發生已經不重要,許晨惕最多還有二十分鐘到柏年公館,讓他看見這一幕,我恐怕明年就要給你燒一週年。
無論是祁墨林,還是季白,談到許晨惕都有些發怵,季白只得輕輕搖醒許箏,見許箏醒了,季白立馬一臉委屈的看着許箏道:姐姐,怎麼辦,許晨惕來了,我會不會被他打死!
聽聞許晨惕三個字,許箏也是瞬間清醒,坐起身,又快速的用被褥遮擋身體,季白臉像豬血一樣紅,磕磕巴巴的說他先去洗漱,然後下牀抓了身衣服衝進了衛生間,許箏藉着季白洗澡的功夫,穿上昨天的衣服,掃視一圈沒有可疑後,離開房間。
季白出來時,瞄了一眼牀,臉上扯出一個微笑,小聲喃呢道:就知道你也怕!
柏年公館外響起突兀的鳴笛聲,季白本要去看,手機這時卻響了,依舊是許晨塵的信息:
你收拾好沒,許晨惕到了!
季白言簡意賅的回了兩個字:嗯嗯。
許晨惕下車,看着柏年公館藍色牌子。柏年公館負責人來到許晨惕身邊,做了簡單自我介紹,便引領許晨惕進了公館內,許晨塵下來迎接,許晨惕和聲細語的謝過負責人,又很正式的讚賞負責人把公館打理的井井有條,又將這個月的獎金翻倍,最後說自己還有事,不用陪同,負責人識趣的帶着人各忙各的,並囑咐所有人不許上二樓。
許晨塵看到許晨惕還有點侷促,按理說,許晨惕是家中老幺,不應該有這麼大氣場,或許是許晨惕自小受家族培養的原因,許晨惕笑起來真的無公害,什麼都好商量,一旦嚴肅起來,那就是說一不二的人。
許晨惕看着許晨塵道:你不在帝都好好做你的國際經濟發展司的主任,總給我姐做什麼牽線搭橋的事,如果在發現你亂點鴛鴦譜,什麼人都往我姐身邊推,你就小心你那堆敲碎都熬不出幾兩骨髓的骨頭架子!
許晨塵不敢反駁,因爲此刻他心裡實在沒底,季白和許箏到底把房間收拾的怎麼樣了!
當許晨塵提議先去他房間坐一會的時候,許晨惕直接略過了許晨塵,來到許箏房間,掏出萬能卡,直接打開,看呆了許晨塵。
見許箏此刻在牀上睡的安穩,許晨塵總算鬆了口氣,但那種放鬆的狀態被許晨惕一眼捕捉,卻又沒說破,許晨惕看了眼手錶道:起來吧,公館監控拍到你今早是如何回到這個房間的,前前後後不出三十分鐘!
許箏不理睬,許晨惕用腳踢牀,然後說道:去看看什麼人值得我姐照顧一夜!
好了~!許箏掀開被子,露出頭,一臉幽怨的看着許晨惕道: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許晨惕寒着臉來到牀邊,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讓許箏也是心生畏懼,整個人縮了縮,許晨惕冷聲:你自己沒照照鏡子?說完就離開房間,許晨塵上前看,這才發現,許箏的嘴已經有些紅腫,明顯是親吻過度的後遺症。
許晨塵捂着臉,追上許晨惕,樓道里傳來許晨塵的一聲哀嚎,許箏連忙下牀,季白也衝出房間,許箏來不及照看倒地的許晨塵,立馬奔向季白,許晨惕解下西服,面寒如鐵,純潔的眼睛裡不曾流入半分兇狠,但咔咔作響的指關節,時刻都在告訴季白,此刻的許晨惕已經不是言語能溝通的了,許箏就要越過許晨惕,擋在季白身前了,被許晨惕一隻手按這肩膀推了一個踉蹌。
季白厲聲道:有什麼衝我來,對你姐動手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許晨惕看了眼季白,許箏抱住許晨惕道:許晨惕,我求你了,只他一個,此生此世,我不在爲第二個男人向你求情,只他一個!真的!
許晨惕還是心疼許箏,看了眼季白後,架起許箏,將許箏凌亂的頭髮別到耳後,拍了拍許箏的胳膊上的灰道:姐,他不是你第一個求情讓我放過的人,但我希望他是最後一個!我在樓下等你,三十分鐘!
許晨惕下樓,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許晨塵,許晨塵立馬起身跟上許晨惕,不敢二話。許箏見人真的下樓,這才放下心,長出一口氣,看着季白道:你害怕了嗎?季白擦了擦汗道:剛剛我和你生死訣別的畫面我都想到了!季白此刻依舊後怕,整個手臂都是麻的,這種感覺讓季白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情緒久久不能平復,想說些什麼,但大腦一片空白。
許箏和季白回到房間,許箏給季白髮信息:
這個房間一定有監控,說話注意點。
季白苦笑,看着許箏道:你有這麼個弟弟,怪不得會流傳說“對你有賊心的人也要多三分忌憚”!怪不得祁墨林至今登不了你家門,每每傳出醜聞,便被打進醫院。許箏捏着季白的臉道: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季白揉着臉道:有辱斯文!許箏看着季白道:你還有十分鐘,如果你這個備胎總提你對手,我可就下樓了。
季白聽到備胎二字,瞬間嚴肅,欺身近前,給許箏來了一個壁咚,季白嚴肅道:我不是備胎,我是你的第二選擇,你沒第一選擇之前,我永遠都是第二選擇!你在我面前,就是祁墨林也不能排到第一,記住了嗎,哪怕你是哄哄我!
許箏摟住季白道:你不想和我說說你剛纔是什麼勇氣讓你在無比恐懼許晨惕的時候,站出來保護我!
季白臉紅的退道一邊道:我不是怕許晨惕,我只是不想你失去我,我也不想把你讓給別人!愛你不需要勇氣,只需要一顆心就夠了!
許箏都還沒來得及消化,許晨惕咣噹一聲,踹開房門,季白下意識站在許箏身前,有種赴義的架勢,許晨惕冷哼一聲道:當年我在賓館找到我姐和祁墨林的時候,祁墨林嚇得躲在衛生間不敢出來,讓我姐一個人面對家族的口誅筆伐,那一刻我對祁墨林失望透頂,如今你倒是不一樣,會擋在我姐身前!既然這樣,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在場的人,除了許晨惕都一臉疑惑,季白有些膽怯的問道如何退。許晨惕將兩份合約遞給季白,是季白和許氏的勞務合約和解除合約,季白看着許晨惕。
許晨惕道:季家是書香門第,文豪輩出,一揮手便是帝國大半學者教授!你做許氏這種追求金錢名利企業的總助不合適!合約就到這裡吧,你和我姐的感情也是一樣!
季白鼓足勇氣坐在許晨惕旁邊的沙發說道:我不否認,此刻我無比恐懼你,但我還是要問一句,你真的覺得祁墨林比我對許箏好?祁墨林能給許箏未來?
許晨惕看着季白道:如果有,你此刻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你知道嗎?
季白緊張的扣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許晨惕突然起身道:這份終止合同簽好後,你郵寄到江城,我帶我姐先走了!
季白看着終止合同愣愣道:所以各退一步是我放棄許箏,你留我一命?
許晨惕抓着許箏已經走到客房門前,聽到這句話,許晨惕停頓了一下,說了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