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散會,周圍人流還是不少的。
秦陽看了看旁邊的人,再看向孟思伊。
“現在陰陽師那麼多,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姑姑嫁給了哪個陰陽師……”
嫁給陰陽師的,他也就認識嬸嬸和老媽兩個女人而已。但是,嬸嬸不姓……
“等等!”秦陽突然盯住了孟思伊,“你姑姑叫什麼名字?”
孟思伊被他這一驚一乍的反應嚇了一跳。
“孟……孟婉怡。”
秦陽頓時wtf!
他這是……遇到老媽孃家人了?!
可是他從來沒有聽老爸、大伯和爺爺他們說起過老媽孃家的情況啊。
“你認識麼?我聽我爸說,姑姑當年爲了嫁給一個說是陰陽師的人,從來都很溫和的她頭一次跟家裡人鬧翻了。”
秦陽沒有回答。
他不確定自己如果冒冒失失說“你是我表姐”,會不會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回去留意一下。”他收起心思,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嬉笑道,“我這個人呢,就是太專一,除了我自己的媳婦兒,我對別的女人一個都不關心。不過,看在你是我下屬的份上,我幫你留意一下。好好幹,還有,你該改一下自己太直接的毛病了。人在社會,得懂得圓滑,原則是放在心裡的。”
真是沒想到,世界這麼小。
這都能遇到自己的表姐。
下午下班,秦陽又接到凌浩的電話。
“怎麼樣,特地掐點到你下班,是不是很人性化?”
秦陽無語地笑:“進展怎麼樣了?”
凌浩跟他講了他們下午的成果。
買主已經逮到了,就是田野邊不遠的孫大爺,五十多歲了。據他所說,他不知道這是人販子的人口買賣,只是聽說花上幾萬塊錢,就可以有個續絃。他也沒想過要多麼漂亮,能過日子就好了。可誰知道,他昨天晚上約了時間之後,突然下起了雨。他趕到的時候發現,這哪裡是介紹對象,分明就是人販子!
當時他就給嚇得走了。
孫大爺平時就在這裡種種田,賣賣菜,老實巴交一個人。幾年前老伴兒走了以後,他也沒孩子,臉上也有一塊比較大的胎記所以一直沒人給介紹續絃,這纔想到的花錢找人來介紹。
關於爲什麼沒有及時報警,他也老實交代了。是怕自己也被連累進去。
畢竟還是沒多少文化的人,不知道犯罪同夥這個概念的定義。
“根據他的說辭,我們瞭解到,那天晚上,他趕到的時候,死者趙某讓他驗貨,然後粗暴地解開了小姑娘小樊的衣服,但是他並沒有接受,當時就被嚇得逃走了。我們現場發現的一枚腳印因爲正好被旁邊的樹給遮着,又離案發現場比較遠,所以幸運地被保留了下來。跟孫大爺的鞋子對比過了,吻合。”
這件案子其實到現在基本上都可以結案了。
但是,兇手卻比較麻煩。
秦陽說道:“我剛纔搜了搜新聞。網上已經開始有關於這起殺人案的報道了,都是一些完全靠猜測捏造的東西。正好,我現在手頭就在管網絡平臺宣傳方面的工作,我抓緊一下時間,搞點別的新聞,應該能壓下那些事情。”
凌浩那邊卻不解。
“結案?兇手是人的話,我們得抓犯人,兇手是鬼的話我們也得抓鬼啊。現在我們只是知道兇手是個鬼,現場有過第二個人出現,把死者擺放成那樣。這兩個是誰,我們還完全沒有頭緒。他們有沒有可能是一夥的,會不會認識,鬼又在哪裡,這都是問題。離結案還早。”
秦陽笑了笑:“那就辛苦你們了。這件事我算是幫完忙了。那個小姑娘你們到時候也別忘了做心理輔導,儘快讓她找到家人。”
“怎麼,你不參與了?萬一是那個邪惡的陰陽師乾的呢?”
“兇手是個鬼啊。現場我也到過,沒有出現什麼鬼縱術的氣息。而且,如果是那個邪惡的陰陽師乾的,他的動機在哪裡?確實,他是一個看上去好像會爲了被害女子報仇的人,但我認爲他還沒到看到一個女孩被打也會出手的程度。”
“你的意思是說,排除嫌疑?另有他人作案?我的天哪,a市到底還有多少殺人犯啊……”
秦陽放緩了腳步:“是不是另有他人我可不敢打包票。你不是之前也說了嘛,你的人分析出來,殺人的和擺屍體的是兩個人格,前者簡單直接,更像是激情殺人,是沒有提前準備的。至於後者,我也不敢說他/她一定不是那個陰陽師。可如果是一個鬼和一個陰陽師在一起,後者不但不阻止前者,還故意擺弄屍體,這事情就更復雜了。那那個陰陽師絕對不是什麼好鳥。不過無論怎樣,都不能說明就是那個陰陽師……”
電話那邊長嘆一聲氣。
回家以後,還不等秦陽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出口,只見家裡又多了一個人。
昨天晚上來要人的那個陰陽師金一楠。
“喲,又來了。”秦陽開門進來。
蘇婭從廚房那邊走了出來。聽聲音,高子騫在做菜。
金一楠毫不客氣地躺在沙發上,懶懶地看過來。
“這是要蹭飯的節奏麼?”
秦陽一邊解開他脖子上的領帶,一邊換鞋。
第一天上班嘛,他特地穿得人模狗樣的,就連頭髮也是特地梳了一下。
小施坐在金一楠旁邊,有些猶豫地看向秦陽:“秦師父,真是不好意思……”
秦陽止住了他的話:“沒什麼,蹭飯而已,一餐還是蹭得起的。反正金兄昨晚也給我帶來了一些消息。我還沒謝過金兄呢。”
小施什麼都不知道,茫然地看着金一楠和秦陽。
“今天怎麼樣?”蘇婭靠近,接過他脫下的西裝外套,蹙眉,“有女人……”
金一楠那邊已經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偷吃被抓現場。”
“去去,什麼偷吃。不過確實有個女人想投機取巧,知道我是耗子的兄弟,直接來辦公室色/誘我。不過我這種正直又專一的好男人,怎麼可能會對她有興趣。媳婦兒,一天不見我可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