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貨架之上,各類玉石也算充足,但是齊一鳴卻不想將符陣刻畫在這些石頭上面。關於“遁”字陣,他心中有個想法,急於想要嘗試。
“竹板?你想把陣符刻在竹板上面?”感受到齊一鳴的想法,小菊在齊一鳴的神識之中一蹦三尺,一旁的兩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而玄盧、蓋田更是狂吠起來。
“小菊你不要這麼激動嘛。”齊一鳴安撫了神識之中的兩條小犬,“剛剛你們不是說了,本來陣符就是可以用竹料作爲底材的嘛。”
“能夠作爲符陣底料的竹材至少要具備一定的五行特性,一般這樣的竹材比起玉石價格也是相當。”敖睿在將自己變形封印之前,曾經遊歷大江南北,對於修者世界的這些物價,也是有些概念的。
“我倒不是爲了成本考量。”齊一鳴搖搖頭,“遁”字陣符他見過許多,這個陣與“脫”字陣不同,不能控制傳送的距離和位置。運氣不好的修者開啓陣符之後,很可能被傳送到距離極近的地方,若是生死攸關的時候,搞不好便會因此送命。對於逃命方法的研究,齊一鳴可謂是孜孜不倦,眼下有了這樣的機會,他要試着改良“遁”字陣。
“依我看,‘遁’字陣的缺點有二,其一是傳送位置的不定,其二就是陣符開啓的時間略長。”齊一鳴在曾虎那裡學藝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曾虎的眼界和見識又怎是尋常那些修者可比,對於陣符,齊一鳴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見解。
“切,那你用‘脫’字陣不就好了。”小菊隨口說道。
“‘脫’字陣雖然可以定位傳送的位置,卻需要提前佈置好陣符的落點,並不是危機之時最佳的逃命之法。”齊一鳴搖頭否定了小菊的想法。
“那根你選竹材有什麼關係!”小菊越發覺得自己被齊一鳴給繞了進去。
“這選竹材,我是想要先解決陣符啓動時間的問題。”齊一鳴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神識中的衆人,此刻化作一個白衣翩翩公子形象的敖睿忍不住連連點頭,“難怪我的族人都說,論創造的能力,確實以人類爲第一。”
而一旁一身紫裙的靜海癡癡的看着敖睿,卻是絲毫沒有對齊一鳴這些想法的興趣。魂魄化爲人形的靜海倒是個一身紫裙的俊俏姑娘,若不是時常聯想起冰鯊魔蛟的可怖樣子,齊一鳴說不定會對靜海的印象更好上幾分。
小菊依舊是那一朵菊花,好在在齊一鳴的神識裡面,他不僅五官更爲分明,身上各部分的動作也是極爲靈活。
“恩。”小菊將兩隻葉片交叉放在胸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有幾分道理,那你說來聽聽。”
“以往的玉石陣符,啓動法陣的時候需要念動法決,若是在生死相搏的危急時刻,修着忙於應對敵人已經是分身乏術了,又哪裡有時間去念這陣符法決呢。”齊一鳴說着自己的想法,神識中的衆人皆是連連點頭,就連兩隻小犬都安靜的坐了下來。
“我設想,將陣符的圖案刻在小塊的竹板之上,完成最終一筆的時候,在竹板內留下一絲魔功爲引,當修着在情急時捏碎竹板之後,便會因這絲魔功的牽引開啓陣符。這便能達到立即逃脫的效果了。”
齊一鳴講述完自己的想法,心念一動,乾脆將自己的魂魄也投影在神識之中,看着小菊和兩蛟,他們正呆呆的望着自己。而玄盧和蓋田則搖着尾巴撲了上來,用它倆溼熱的小舌頭在齊一鳴腦袋上一陣亂掃。
“這想法有些不切實際麼?”看自己說完好久,幾人都沒有像以往那樣熱烈討論,甚至小菊也沒有開腔打擊自己說“幼稚啊”、“不可行”之類,齊一鳴只好開口問道。
“非常好的想法!”敖睿先開口,竟然是對其一鳴極爲讚許。甚至不管一旁靜海滿臉不高興的樣子,還是繼續說道:“真的非常有想法,雖然……”
敖睿欲言又止,靜海卻是毫不客氣,“就算主意不錯,還不是爲了逃命!說白了就是膽小鬼,膽小鬼!”
齊一鳴不爲所動的撇了撇嘴,“逃命有什麼不對,活下去纔有希望嘛。”齊一鳴到不覺得想好逃命的法子有什麼丟臉,從以往的經歷來看,他最需要的的確就是各種保命的技能。
小菊對此深以爲然:“就是,膽大有什麼用,最多就是變成膽特別大的屍體了。哼!”說完還白了靜海一眼。小菊對於靜海可是不怎麼喜歡,這個性格潑辣的魔蛟“妹子”,曾經的種種行爲都給小菊留下不少陰影。
“你再翻個白眼試試,揍扁你!”靜海顯然不是個好脾氣的姑娘,這幾天敖睿的魂魄恢復,讓她連日來都沉浸在與敖睿重逢的喜悅之中,可是這並不表示她的溫柔一面會分給別人一點。
小菊與靜海打作一團,好在即便身爲一朵菊花,小菊可謂身殘志堅,輾轉騰挪還算敏捷,仗着在齊一鳴神識中時間更長、環境熟悉之便,隱隱還有些佔上風的樣子。不過靜海乾脆變回了冰沙魔蛟的樣子,一口便把菊花吞了下去。雖然小菊不會真的在齊一鳴的神識中被靜海吞噬,但是一番折磨也是免不了的……
齊一鳴無奈的搖了搖頭,便不再去那胡鬧的兩人。轉身開始和敖睿商量起如何實現自己心中構想的細節來。
敖睿回想了族中代代傳承的知識,對於陣符的研究向來就是各類化人靈獸的弱項,而逃命的方法,強大的北海敖氏一族更是從來不需考慮。歷來都只有與他們爲敵的生物才需要去考慮逃命呢。
倒是齊一鳴無拘無束,一會兒勾勒兩筆線條,覺得不滿意又隨手擦掉。受了師傅不受約束、鶴立獨行風格的影響,齊一鳴腦海中也並沒有太多的條條框框。在不斷的嘗試中,一副較爲完整的陣符出現在地面上。
“這,這是?”小菊看到了圖案,不禁一愣,被身後追來的靜海又是一頓好打。等靜海打的累了,也被眼前的圖案吸引住了。
“這難道是?”敖睿從震驚中清醒,望着地上的圖案,不可思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