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虎的聲音響徹整個皇城,而比起這聲音更加令在場各位魔修震撼的,則是那隻已經被命名爲“四方紅梅聚氣瓶”的寶物。曾虎將那紫金葫蘆推向空中的一剎,這隻歷經波折才誕生的法寶終於綻放出光輝的華彩,展露出它極品魔器的真容。
異象,則是西面天空中如同禮花般依次綻放的朵朵紅雲,真如同梅花一般,開滿了整片天空。
齊一鳴自然目睹了眼前的奇景,他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師父爲了助自己脫困才故意不加掩飾的讓法寶出爐來了。走!齊一鳴毫不戀戰,腳下仙劍加速,眨眼間便已衝上雲霄,只留下身後一干猶豫不決的虎賁魔修。
是追還是留?虎賁魔修遲遲不願決定,比起那個已經遠走的先修威脅,還是曾虎那見四方紅梅聚氣瓶來的更具誘惑些。
“搶寶貝啊!”人羣中不知誰吼出一句。
原本假裝平靜的虎賁魔修們一下便如同炸了鍋一般,競相往那聚氣瓶懸浮的小廣場奔去。修爲較爲高深的那幾人,更是毫不吝惜魔功,轉向便凌空向着寶瓶飛去。既然在場的衆人目的都已昭然若揭,幾大家族的高手也不再隱藏實力,距離較近的魔修們已經纏鬥在一起,各色魔功此起彼伏,場面煞是壯觀。
遠遠望去,衆多魔修匯聚成爲一股黑灰洪流,包裹着五彩華光閃耀其中。齊一鳴沒再多耽擱,只想着趕去永寧門一帶與師父回合。只是,從天空中看那股魔修洪流,在末尾竟是拖曳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足以見得此次爭奪寶物競爭的慘烈程度。人爲財死,的確是亙古不破的道理。
眼下,虎賁皇城之中的魔修主要來自虎賁國中六大魔修家族,以及一些皇族的附庸和少量的散修高手。比起收到消息才急忙匯聚俢者趕來的其他家族,虎賁秦家在這一次的寶物搶奪中可謂是具備天時地利。
早已控制皇城的秦家原本以爲曾虎與此次煉器的寶物都已經如同探囊取物,誰知臨到器成之前卻被曾虎擺了一道,引來衆多俢者與自家俢者爭搶。
“族長,曾虎已經往永寧門方向逃了!”一名魔修快步進入正殿,低聲稟報。
皇城大殿之中,一個精瘦的男子背對紅毯站着,此人正是秦家主事秦謹。作爲這次事關家族、虎賁國百年乃至千年大勢走向行動的指揮,秦謹運籌帷幄,將可能威脅家族的敵人一一剷除。眼見勢態得到控制,虎國皇權盡收手中,秦謹緊繃的心終於可以安然放下。然而,卻也就在那時,整個計劃中最大的變數出現——曾虎非但不願被招降,反而挑動虎賁魔修入皇城爭搶寶物。
縱然秦謹反應迅速,立即下令手下就地格殺曾虎等人,奈何還是晚了一步,被曾虎逃入玲瓏陣符,即使秦謹親自出手也是尋他們下落而不得。如今三個月時間過去,曾虎果然趁着衆多魔修爭搶法寶的混亂之際逃脫,秦謹面無表情,彷彿沒有聽到手下的報告一般。
“族長!”殿下站着的那魔修忍不住提高聲音。
“不必理會曾虎等人,以他們那幾人的修爲,是走不出永寧陣符的。”秦謹接着說道:“傳我的令,秦家所有金丹以上俢者,全部趕赴皇城西南,一定要把那隻聚氣瓶給我奪回來!”秦謹仍舊背朝大門,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殿下那人作勢要走,秦謹卻又說道:“秦家第七位長老之位懸而未決,只等此次行動之後論功行賞。”
那魔修吃了一驚,隨即明白了秦謹所指,他抱了抱拳轉身出了大殿便將族主之命傳了出去。
大殿之上,秦謹緩緩轉身,雙手竟有些微微顫抖。仔細看他手中,正握着一枚玉簡般大小的物什。赤、褐、青、綠、銀,五色流光依次閃耀,每次光芒過處,秦謹都能感到手中拿着的這件寶物所產生的巨大五行之力。
天河玉帶鏟,曾虎的成名魔器,後來被虎王曹凌銳所得,收藏於皇宮內院之中。曹瑾摩挲着手中的寶物,心中竟然隱隱有種不捨之感。虎賁之內,除卻曾虎,又有誰能煉製出如此的法寶呢!
秦家在虎賁乃是老牌魔修家族,縱然不如皇后母家蘇察家那般顯貴,卻也兢兢業業發展了數千年之久。到了秦謹一代,秦家可謂是厚積薄發,終於趕超蘇察家成爲了虎賁魔修第一大族。除卻多年間的不懈努力,秦家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與歷代家主任人唯賢的一貫策略是分不開的。不惜重金、寶物、聯姻,以拉攏各色江湖豪傑,這使得秦家由當年那個二流魔修家族一點點的爬到了今日之位置。
這個那個令虎賁上下分外敬重的煉器奇才,那個膀大腰圓做事直接不留餘地的曾虎,怎就偏偏被曹靖那個胖子捷足先登,不能爲我秦家所用,何其可嘆可惜。罷了,秦謹小心將那件玉帶鏟收回自己的儲物法寶之內,右手用力便捏碎了一枚傳音符。
“那亞,你兄長人呢?”秦謹原來是聯通了與那氏兄弟的傳音。
“什麼事啊,秦大人?”那邊傳回那亞慵懶的聲音,剛剛結束打坐的他正準備小憩一會兒,卻忽然被傳音符吵醒。那亞自然又不敢對秦謹發作,只是故意拖長聲音發泄一二。
“你們兄弟爲何不在一處,不是交代你們必須共同進退的。”秦謹已經不悅,語調重了幾分。
那亞一翻身從小牀上起來,急忙回到:“我哥他去永寧門查看陣符的情況,這會兒還未回來。”
“怎麼,陣符可是有什麼問題?”秦謹緊張起來,決不能放曾虎活着離開,那個修爲底下的女人,對於秦家卻是個極大地威脅。
“沒有問題,只是您知道他那人就是那樣,整日疑神疑鬼的。”那亞慌忙解釋道。
“無論如何,永寧門一帶不容有失。”秦謹的聲音越發嚴厲,“你現在也立刻趕往永寧門,你們兄弟倆必須確保,任何活物都不可通過城門!”
那亞還未回到,秦謹那頭已經切斷了聯繫。那亞感受了一番兄長那如堯的魔功狀況,作爲雙生子,他們兩人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魔功運行。一切如常,那亞想了想,還是一頭歪倒在小牀上,偏殿之中鼾聲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