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家鋪子早早得了消息,蒼龍國仙修一行人已經到了金水城外,卻並未進城,似乎在暗中觀察着雷剛所帶領的那隻前往虎牙關的隊伍。
“大哥,這羣蒼龍仙修鬼鬼祟祟的,要不要我派人去將他們逼出來?”猴急有些心急,生怕偷襲虎牙關的計劃有變。如今的新國塵境便是他們這羣人的所有希望所託,猴急已經調遣了手下衆多俢者,專門爲王上雷剛提供虎牙關最新的情報。
今日的齊一鳴卻也有些心浮氣躁,早晨神識之中傳來異樣的感覺,細看一下衆人都毫髮無傷,齊一鳴推測應當是遠在塵境谷中的翠柏出了什麼情況。然而眼下的新國初立,正是用人之際,他卻無法脫身回山谷去看看。
這羣仙修顯然也未料到,就在眼下北洲局勢如此錯綜複雜的狀況下,原本屬於玄境後來劃歸虎賁的幾個省份竟然宣佈獨立了。他們肩負着任務而來,原本就是希望在虎賁所面臨強敵之時趁火打劫一番。然而這個所謂塵境國的誕生,已經打亂拿了他們全盤的計劃。
蒼龍仙修們停滯金水城外,細細觀察着這個新成立小國的一舉一動。出乎預料,這新國雖小,卻已經擁有了一隻實力雄厚的軍隊。而領頭的幾個魔修修爲深厚,爲首的那個更是人高馬大,實力幾近混元境界的魔修。這樣的魔修令在場所有的仙修俱是心中一寒,達到歸元境界的魔修已經能夠駕馭鬥氣低空飛行,若是被這樣悍勇的魔修近身,那將是所有仙修的噩夢。
而更令這羣蒼龍仙修們又驚又氣的則是,在他們剛剛落下仙劍踏足這片土地之時,便被許多神識同時鎖定。那些隱於暗中的修者修爲並不精深,然而這羣人卻是結尾擅長僞裝隱藏,令蒼龍仙修們一時難以判別他們所在的位置。
一個剛剛成立的小國,竟然已經擁有如此實力的情報隊伍。塵境國,看來也不可小覷呢。
“大人,我們還要進城麼?”蒼龍仙修之中,早已有人受不了周圍修者們的監視,幾乎就要拔刀相向。
爲首的那人一頭灰髮,身形也不似身邊那些壯年俢者的矯健。“自然要進城。”老者緩緩答道,他目光渾濁,望向金水城頭昨夜裡臨時豎起的一面猿身大旗,無奈搖頭。“這些人倒是好靈巧的心思,竟比我們行動還要快些。無論如何,先去會會這所謂的塵境國人吧。”
對這面夜半從金水衙門的庫房中隨手找出的布匹,小菊最是不滿。“嘖嘖,這破布頭就當做旗幟啦,爲什麼要縫個仙猿的模樣,要我說,還是我小菊比較威風……”
“是啊,當然旗幟上縫一朵菊花最威風啦,菊花過處寸草不生,一定會嚇得敵人屁滾尿流的。”靜海語氣怪異。小菊開始還點頭微笑應和,後來越聽越覺不是滋味,“不如把國名也改了,叫菊花國最好。”
小菊語滯,一張花盤憋得通紅,能將厚顏無恥如小菊諷刺的如此害臊的,怕是世間也只有靜海了。
“那隻呆猿又有什麼好處,不過是個子大些,功法積累多些罷了。”小菊還想爭辯。
靜海纔不會給他任何還手之機,“翠柏可是護國神獸呢,他那個傻大個只要現身便能把尋常的軍士嚇個半死,再耍兩手仙法,定會讓修者們五體投地。”
齊一鳴在一旁聽着,只覺得翠柏在靜海的形容之中,使用仙法如同耍馬戲的猴子,頓時不敢再多想象下去。
“國師,蒼龍修者們到了,正在衙門,哦不,正在大殿外面候着呢。”虎賁原先的這羣大兵們,對於金水衙門一夜之間就成了塵境國皇宮大殿的這件事還不太適應。
“請他們進來。”齊一鳴整理心思,側身站在衙門中唯一的那把高椅旁邊。昨夜裡崇武慌張準備,竟然還找出些金箔來將那張太師椅勉強包裹一番。此時倉促而立的塵境國中,這張金椅雖略顯寒酸,卻也勉強能夠登堂入室了。
蒼龍國仙修一行七人,爲首的老者雖然功法低微,但顯然在這一羣人中極富威望,其餘衆人皆以他馬首是瞻。這幾人修爲皆不弱,都在金丹後期,其中一個青年男子更是已經達到歸元初期。進入大堂之後,幾人神色傲慢,似乎並不將塵境國這個初立不久的小國放在眼中。
縱然自身實力略勝這羣仙修一程,但若他們齊心一戰,齊一鳴卻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勝過這幾人。雙方的一番觀察之後,都對對手的實力有了大致瞭解。此時,齊一鳴先發制人開言道:“吾王日前御駕親征,眼下國中事務由我代爲主持,各位使者們僅需對寶座施禮便可。”
齊一鳴言語之中已經對那羣仙修們有所不敬,畢竟在蒼龍國中,這羣養尊處優習慣高高在上的仙修們,即便是見到蒼龍國君也僅僅是點頭示意而已。如今齊一鳴作爲塵境國國師,正是要給這羣仙修們一個下馬威。
果然那個年輕氣盛的蒼龍仙修已經氣得額角青筋暴起,他手按在仙劍上,若不是身前那名灰髮老者按捺着他的手掌,怕是他此刻已經齊一鳴打作一團了。
那老者也是一陣怒意,然而面前的那個俢者實力不弱,雖然己方也有一戰之力,可眼下畢竟在這個所謂塵境國的地頭,難免他們還有別的強手聲援。他卻以密音傳言給年輕修者,作爲近些年來蒼龍仙修青年人中的領軍之人,那青年當下意會。
一時間,一股巨大的威勢升騰而起,將大堂兩側持刀站立的那些虎賁軍士衝擊的頭疼眼暈、搖搖欲墜。歸元期俢者的威壓,對於這些僅僅修習體術外功的虎賁兵士而言,的確是難以抵擋。
齊一鳴怒極而笑,中、下兩個丹田同時運起功法。“小鳴,不可暴露了底細。”敖睿大驚,卻已經來不及阻止。齊一鳴丹田之中的仙、魔二力如同開閘洪水般傾瀉而出,向着那個面帶得色的蒼龍青年俢者席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