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有辦法能解決先仙、魔同修的矛盾麼?”齊一鳴頓時興奮起來,內心滿是自己翱翔九天英姿颯爽的樣子。
“你先別激動。”小菊剛剛有的一點思路被齊一鳴漫天胡亂飛舞的樣子打擾的支離破碎。“我好像有一點關於這個事情的記憶,讓我想想。”
齊一鳴感知到小菊此刻需要安靜思考,便重新坐回火堆旁邊,百無聊賴,齊一鳴隨手拾起一截樹枝,在地面上寫寫畫畫起來。畫着畫着,地上的圖案竟越來越像一個“聚”字陣符。師父說過,想要成爲一個出色的煉器師,就要把那些陣符花紋都深深印刻在腦中。自己因爲僥倖有了獸瞳,而能直接看到天地間的五行本源力量,可是這些煉器師的基本功卻不應該擱下。想到師父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齊一鳴內心泛起一陣愧疚,自己很久都沒有練習過師父教過的那些技法了。齊一鳴手下發力,開始認真回顧腦中的那些陣符圖案,反覆練習起來。
小菊總覺的有什麼重要的線索被自己遺漏了,對於自己現在的樣子,小菊很不滿意。在那一段深埋的記憶力,自己對於修者世界的一切應該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可是爲什麼現在所有的記憶都變得這樣凌亂,小菊理不出頭緒。
仙魔同修?有沒有人曾經做到呢?仙魔不兩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小菊腦中依舊一片混亂,可是又像是抓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究竟能不能同修仙魔呢?小菊覺得這個問題是如此熟悉,仿似這是困擾在自己內心深處那個最隱秘的謎團之中。
結丹,結丹的原理是什麼?精氣匯聚,凝兒成丹。
“對了!”小菊突然喝了一聲,驚得齊一鳴手上的小樹枝直直畫下一條豎線。
“哎呀,最複雜的這個圖案又毀了,還要重來。”齊一鳴盯着地上本來已經要收尾的那枚金睛仙蛟身上的複雜圖案,現在被剛剛那一筆由上至下的貫穿,看起來不成樣子。
“仙魔同修啊!”小菊着急道,剛纔齊一鳴還激動地恨不得自己立馬就找出解決的辦法,這會兒他竟然已經全神投入到畫陣符圖案中去了,他倒是真能放得下,真不知這是他的優點還是缺點。
“啊,你想到解決方法了麼,小菊?”齊一鳴這才反應過來,能夠修習仙法的誘惑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不僅僅源於小時候的夢想,更是因爲夢中那個靚藍身影的距離。也許自己成爲了仙修,也會跟她少了那麼些的差距吧。
“在歷史上,從古到今從來沒有人仙魔同修!”情緒激動地齊一鳴聽到的小菊解釋的第一句話就是一盆冷水。“不過,在神話中,倒是有過仙魔同修的例子。”
“神話?”齊一鳴愣了,神話裡面那些描述,距離自己實在太過遙遠,比起仙修、魔修來說,那是更爲高不可攀的存在,只存在於人們口耳相傳的故事之中。
“祖神就是仙魔同修的!”小菊說道。
關於祖神,齊一鳴曾經聽藍夢芝提過一些,記得她當時就說祖神創世之後,便教會人們使用魔功、仙法,但是凡人資質有限,卻只能修習一門。齊一鳴有些泄氣,即便小菊從另一個側面證明藍夢芝提到的祖神可能真的存在過,但是對於眼下自己的狀況卻是毫無幫助。畢竟自己就是一個資質有限的凡人,不是神,所以不論祖神是否是真的,或者是不是真的修魔同修,都難以解決自己的問題。
“藍夢芝給你說起的,只是關於祖神傳說的一個版本而已。”小菊感受到齊一鳴的低落,決定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我的記憶中,祖神創世之後,因爲太疲憊而休息去了。因爲他已經創造了萬物,便由混沌生出了無上和獰惡這兩個仙祖和魔祖,他們覬覦人世間的繁華,便趁着祖神沉睡來到世間。他們教授了當時的人們修習仙法、魔功,並讓他們各自的信徒跟隨他們征討對方。於是便有了上古時代一段部落間混戰、民不聊生的日子。”
這段歷史齊一鳴大概的聽過一些,尤其是對於仙祖無上和魔祖獰惡,他可謂記憶深刻,據說虎牙關今天的地形,便是拜這兩位強者的大戰所賜。可是聽到目前,齊一鳴只是知道了在小菊的版本中,傳授仙法、魔功給人們並非祖神本身,而是仙祖、魔祖兩位,除此之外,對於自己能否在修習魔功,仍舊沒什麼幫助。
“關鍵是……”小菊壓低了聲音,齊一鳴很享受其實你說話也只是在我腦中,只有我能聽到,搞這麼神神秘秘幹什麼。不過齊一鳴還是忍住,沒有作聲,免得小菊又絮絮叨叨的說些別的。
“我看到過一部秘史,說無上、獰惡之所以挑動仙魔之間的大戰,就是因爲不希望凡人同修仙法和魔功!”
一句不長的話,在齊一鳴耳中卻如同驚雷,仿似什麼盤橫千百年的大陰謀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猙獰一角。細細想來,卻又不那麼清楚了。“你是說,其實人是有可能同修仙魔的,只是仙祖、魔祖不願人們知道這個秘密?”
“不知道,秘史對這些也是語焉不詳。但是關於這一段歷史,那本書有一行極小的腳註,說人是應該具有仙魔同修的可能性的。畢竟在未習任何功法之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即便天分有差,卻大體相似。”小菊腦海中關於這本秘史的內容記得極爲確切,仿似這是件極爲重要的事,反反覆覆得在小菊的腦海中勾畫加深,直到刻骨難忘。然而從什麼地方看過這本秘史,又是爲何能夠看到,小菊卻沒有任何印象了。
齊一鳴此刻心下震撼,不論小菊說的秘史爲何人所著,顯然此人的見識早已超越了當時的世界,甚至放在今日來看,此人的見識看法亦堪稱卓絕。他提出了一個所有人都忽略的根本問題,就是,不論仙修、還是魔修,他們最初不過是些平凡的人而已。就像齊一鳴,若是不是諸多的機遇巧合,他可能一輩子不過是金水城裡的一個無名小卒,絕不會進入修行的世界。可是偏偏自己修習了魔功,甚至還有機會可以修習仙法,這一切,並非註定的。
“我記得,我以前好像研究過這樣的問題,但是卻受環境所限,沒什麼成果。”小菊繼續努力搜索着記憶,卻沒什麼收穫。關於這一點點的內容,便是記憶中最爲模糊的那一片迷霧,也許這件事與小菊爲何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有關。“若是真的要想要知道凡人仙魔同修會有什麼結果,只有自己試試才能知道。”
這話出口小菊有些懊悔,自己之所以如此注重這件事,是因爲能否仙魔同修的問題就是自己內心中最爲關切的一件事,甚至超越自己的生死,但是隨意的說出試試這話,此刻卻是在堵上齊一鳴的性命。這種事,豈是兒戲?
“試試就試試吧!”齊一鳴倒是出奇的平靜,在他心中並沒有太多的規矩束縛,畢竟他接觸修行的世界不過一年左右的時間,而很多東西還是腦海裡的一朵小菊花告訴自己的。齊一鳴從不是什麼世家傳承的子弟,更不是門派天賦出衆被重點培養的愛徒,他的修行之路從未被任何人期待,甚至來的也只是意外。試試又如何,大不了魔功盡廢,只當從未修習過魔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