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我憑什麼要去?你就是這麼求我的?”趙希不屑地說到,他雖然不能給師傅丟人,但他完全可以不去。
“注意,我可不是求你,我作爲應天書院的院執有權利命令任何應天書院在籍的學子,而應天書院的每一個學子也有義務無條件的爲書院的榮譽出力。”晏守清並沒有顯露出跟他年齡相貌相稱的厚道。
“命令我?我想你忘了我們的身份了吧?”趙希邪笑着反問晏守清,還故意把胸膛挺了一挺,作出副長輩的樣子。
“你也別忘了剛纔是誰說跟我們晏家沒有關係的?還要劃清界限,特別是跟我這個老東....老人家。”晏守清得意地重複着趙希的話,差點學趙希罵了自己。
趙希一聽這個就愣住了,他現在一陣懊惱,都怪自己剛纔被晏守清激怒,讓他抓到了自己的把柄。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啊,這晏守清人老成精,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自己了,恐怕從自己還沒有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算計了。
這齣好戲讓姚文紹看得大呼過癮,直感嘆這一老一少實在登對。
士可殺,不可辱。就在趙希已經打定主意用逃跑捍衛自己尊嚴的時候,晏守清又咄咄逼人的說到:“我勸你不要逃走,倘若被老祖知道你這般沒出息,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趙希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不想看到晏守清那張老臉,恨恨在心裡想着這老傢伙把聖人的書都讀到心眼上去了。自己這次是栽了,但也絕不會讓晏守清好過。但是表面上趙希卻心平氣和地說到:“是院執大人,趙希一定不負你的所託,會爲應天書院的比試拼盡全力的。”
晏守清和姚文紹對了對眼,他們可沒有想到趙希這麼容易就屈服了,準備的其他手段倒是用不上了,於是也樂得其果。
“嗯,既然是這樣,你就回去準備準備吧,明天出發時自然會有人通知你。”晏守清衝趙希揮了揮手,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趙希也更是一反常態的,居然跟兩人倒了別才轉身離開。
出了“集文齋”的趙希憤恨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上不知踢斷了書院多少的花花草草。沒有什麼比輸給別人更讓人鬱悶的了,更何況還是輸給個道貌岸然的壞老頭。趙希暗暗的告訴自己,衝動是年輕人最喜歡犯的錯誤,今後自己一定要儘量迴避。
“希少,你讓我們好找呀。剛纔你去那裡了?”原來是郭冬、雷鳴、馮廣達一起來尋趙希。
“別提了,走,找個地方吃飯去,一會再慢慢說。”趙希看時間已經接近午時,便又打起了“天然居”的注意。
郭冬果然機靈,拉起趙希的衣袖說到:“那就還是天然居吧?我們也正有事要告訴你呢。”
郭冬的提議深和趙希心意,四人說走就走,不多時便來到天然居二樓的雅間,馮廣達將酒菜點齊,幾人便開始了敘話......
“什麼?你們三個要進京參加書院之爭?”趙希被郭冬幾人告訴他的話給驚住了。他怎也沒有想到郭冬三人跟自己要說的同一件事。另外,比試不是要分輸贏麼?雷鳴到還好說,勉勉強強能參加個什麼晏守清所說的武比,任趙希敲破腦袋也想不出郭冬和馮廣達這般不學無術之人要代表書院去比試什麼。
“是呀,希少,沒想到我們四人才聚便要分開。離四大書院之爭只有十天了,往年我們也都是這個時候進京的。若不是這次京城之行關係到我們的前程,定會留在應天好好陪你。”馮廣達用低沉和不捨的聲音說道。
聽了馮廣達這樣的半吊子解釋,趙希就更加得不解了。趙希對四大書院之爭的瞭解,也僅僅是剛纔晏守清所說的什麼文比武比,其他的情況因爲跟晏守清生氣的緣故並沒有來得及仔細詢問,所以他此刻才一頭霧水。
於是趙希張口向幾人問道:“這勞什子四大書院之爭到底是怎麼回事?關係這般重大麼?”
四人說着話,酒菜已經上齊,“天然釀”跟“三珍”自然又是必不可少。但趙希實在關心進京比試之事,一時間四人竟都沒有動筷。
“希少你有所不知......”郭冬便將四大書院之事原原本本的對趙希說了一遍,這番說辭又是聽的趙希目瞪口呆,原來四大書院之爭竟然是這麼回事......
其實說起四大書院之爭,還要先提提四大書院。北宋的四大書院分別是位於湖南嶽麓山下的嶽麓書院、江西廬山的白鹿洞書院、河南嵩山的嵩陽書院、以及應天府的應天書院了。
太宗光義皇帝繼位後,屢遭朝臣非議。原因無他,太祖死後,皇子德芳並沒有能夠繼承大統,朝臣認爲太宗繼位於祖制不合。太宗對朝臣的非議雖然心存芥蒂,但總不能把人都殺光。於是自太宗繼位起,便擴大了科舉的取士人數。他在位時期,第一次科舉就比太祖時代最多的數字猛增了兩倍多。科舉使不少有才華之人都有機會入仕,況且太宗朝取士多,而一旦被錄取,士子們便因爲太宗的扶持而青雲直上,這些“天子門生”出任各種職務,慢慢分化着原來朝臣的權利。士子們對太宗心存感激,心甘情願地爲新皇帝效力。這樣,即使當時朝野內外對太宗的繼位有諸多非議,太宗也能夠把權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就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書院這種士子們求學的傳統途徑便興盛起來。四大書院更是在此時脫穎而出,成爲爲朝廷輸送人才的主要渠道。每次開科取士,四大書院中第者不乏其數,時間長了也就在四大書院當中形成了競爭,究竟哪個纔是天下第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