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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縷陽光灑進牢房,只聽一個聲音響起,卻是裴蘊那廝,圓滾滾的身軀滾進了牢房,卻是忽地捂住了鼻子,一張肥肉堆滿的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道:“啊哈,秦王殿下,您還好?”
楊浩冷哼一聲,道:“裴大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哼!”裴蘊卻是冷哼一聲,卻是再也不看楊浩,轉過頭,看着趙才道:“趙將軍,陛下赦免你了,可以出去了。”
趙才卻是冷哼一聲,道:“那秦王殿下呢?”
裴蘊看着趙才那副模樣,稍微不喜,但隨即道:“這個,陛下並未下旨,還請趙老將軍先出去吧。”
趙才站起身來,有些顫巍巍的,楊浩趕緊上前扶住老爺子,道:“小心,慢慢來。”
趙才嘆了一口氣,道:“老了,若是再年輕幾歲,豈能讓那些宵小之輩陷害秦王!不過秦王放心,老夫出去之後,定然爲秦王力爭到底!”說着,老爺子一臉正色的掃了裴蘊一眼,昂首而出。
“老頭子,早晚弄死你!”裴蘊心中怒罵一句,隨即出了牢門,喝道:“好生看好,若是叫犯人走掉,爾等可吃罪不起!”說着,裴蘊這廝緩緩向前滾去。
趙纔出了監獄,卻是朝着大業殿走去。此時正是早朝之時。
但大業殿內,諸臣都是不見,趙纔有些狐疑的看着虞世基。虞世基卻是笑道:“趙大人,今日無事,陛下早早退朝了。”
趙才聽了,拔腿便走,虞世基在後急道:“趙大人何處去?”
趙才朗聲道:“老臣要找陛下!”他話音未落,只見一個身影,有些蹣跚了走了進來,正是楊廣。
“啊。”趙才忙跪下,道:“陛下。”
“好了,免禮吧。”楊廣看了一眼虞世基,道:“你先出去吧。”
虞世基微一躊躇,躬身退下,大業殿內,只剩下大隋君王與忠義之臣。
“昨夜,你還好吧。”楊廣問道。
“老臣很好。”趙纔回答。
可是,兩人對完這句,卻是不再語言,整個大殿,一片沉寂。
良久。楊廣再度問道:“秦王可好?”
“秦王雖在囚牢之中,可是心繫大隋,還念念不忘想爲陛下效力,剿滅反賊。”趙才道。
“哈哈!”隨即,大業殿內響起楊廣的笑聲,隨即道:“老將軍辛苦一宿,還是早些回去吧。”
“陛下,那秦王……”趙才急切問道。昨夜,他與秦王談論許久,只覺得秦王變了許多,或許,大隋振興有望呢。
“好了。朕自有主張!”楊廣一甩衣袍,走出大業殿。他的身影似乎年輕了許多。
“皇上。”涼亭邊,楊浩遠遠的看見楊廣,擡頭望着蒼穹,似在思考什麼。適才,有小太監傳來口諭,故楊浩跟隨小太監一路前來。
“你來了。”楊廣回頭,時下雖是太陽高懸,可是春風凜冽,楊廣咳嗽了幾聲,道:“這麼多年了,你一直跟在朕的身邊,你覺得悶麼?”楊廣用手扶着雕欄,問道。
“臣跟隨在陛下身邊,是臣的榮幸,陛下愛護臣的心思,臣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楊浩小心翼翼的回答。楊廣召他前來,想是有了什麼變故,但依他推測,應是好的。
“呵呵。”楊廣忽地笑了,他的笑容很好看,可是他那炯炯有神的眼裡,有一股難以掩飾的哀傷。“你們都以爲,朕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的聲音裡,已經沒有昨日的威嚴暴躁,反有一股淡淡的傷感。他靠在涼亭內的凳子上,擡起頭,看着湛藍的天空,一塵不染的沒有一絲白色,火熱的太陽俯視着大地,宛如他登基之初,滿懷信心激情,他以驚人的魄力修運河,建東都,擊吐谷渾,破契丹。更建進士科,典定科舉制度。說起來,那件都是赫赫顯耀,文治武功。
“朕要做的,是震古爍今的千秋一帝;朕要做的,是驚天偉業的萬年大帝。可是,朕到底做錯了什麼?這些百姓,那裡知道朕的壯志雄心,那裡知道朕的宏圖大業!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楊廣冷笑着,他的聲音響徹天際。
“朕自登基以來,兢兢業業,不敢懈怠分毫,那麼的勵精圖治,可是這些人,爲什麼要反朕!”他心中卻是暗想,思緒飄散開去。
良久,楊廣始從回憶中醒來,他依舊仰望着天空,微風吹動他的皇冠,激起一片脆響。
“當年。”楊廣轉回頭,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道:“你的父親,朕的三弟,生性慈愛,文武雙全。你呢,跟隨朕這麼多年,可是又瞭解朕多少?”他站起來,看着滿園的初生的花草,深深了吸了一口氣,道:“好香哪。”
“陛下!”楊浩走上前,扶住他,道:“陛下英明神武,魄力非凡。便是秦皇漢武,也要稍遜幾籌。”
楊廣卻是冷笑一聲,道:“好了,這裡就你與朕,有什麼話就明說吧,不用推脫這些虛詞。”
“陛下。”楊浩心中一愣,道:“您就是太愛面子了。”說着,楊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如今山東河北河南,均有民變,依臣看來,並不足爲懼!”
“哦?”楊廣應了一聲,斜睨了一眼楊浩並不說話。
“無論是瓦崗,還是長白山王薄,均是不成氣候的民變而已,臣所擔心的,是某些地方長官藉機興兵滋事!”楊浩道,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極爲有誠意,“陛下,楊玄感之亂,其中有不少士族大家參與其中,雖被陛下赦免,但難保心中,尚有異心哪!”
“他們敢!朕誅他九族!”楊廣怒道。
“陛下,臣願代陛下巡視河北諸郡,安撫各地郡守。”楊浩試探,他想了一想,不是據說楊廣對李淵那廝甚是防備麼?他當即道:“陛下,臣聽聞有傳言‘楊花落李花開’,臣願防備那李氏一門。”
“哼!”楊廣卻是冷哼一聲,道:“秦王欲自立乎?”
“陛下!”楊浩噗通一聲,跪在楊廣面前,道:“臣與陛下,皆是先帝子嗣,只望大隋千秋萬代。陛下與臣,乃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臣實無二心哪!”
“唉!”一聲長長的嘆息,“你起來吧。”楊廣回答,他忽地想起許多,“阿嬤!”一個聲音響起,那是誰?那個身影是如此的熟悉!“阿五!”他奔上前去,一把抱起最疼愛的五妹,一旁,兄長楊勇、楊俊、楊秀、楊諒微笑着,幾兄弟就在那裡笑着談着,是那麼的幸福。可是,轉瞬,又是一個身影,在牢裡哭泣着,在他最後的生命中,忽然變得很有勇氣,端起那一杯毒酒,一飲而盡,在死前,他的笑聲是那樣的淒涼!那是他的兄長,曾經的太子,房陵王楊勇!
楊廣忍不住手顫抖起來。忽地,一抹亮光閃現,在陽光的照耀下,是如此的驚心奪目!
“皇上,危險!”楊浩一個飛撲,將楊廣推開,一支匕首,深深的插進他的胸膛。
“救駕!”在他昏迷前的一瞬,他的口中,努力喊出了這個詞。旋即,頭一偏,昏迷了過去。
傍晚。楊浩終於醒來,口中猶自叫着救駕。
小喜在一旁,爲他擦着額上的汗珠,縱使太醫已經說無甚大礙,可是她仍是有些擔心。
“陛下,臣妾說的沒有錯吧,秦王卻是心繫大隋天下哪!”聲音溫柔,卻是蕭皇后了。
“呵呵!”楊廣微笑,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朕也料不到秦王竟會這般奮不顧身的救朕,這場戲倒是白演了。”楊廣暗想,昨日無意到監牢一聽,今日一試,看來秦王還是忠心之臣。
“怎麼會白演呢?”蕭皇后微笑,道:“恭喜陛下又得一個大隋的忠義之臣!”
“哈哈!”楊廣哈哈一笑,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道:“皇后,不早了,歇息吧。”他一把擁起他的摯愛。
“唉!”宇文府內,卻又一聲輕輕的嘆息。
“二哥,你爲何愁眉不展?”一個女子聲音響起。
宇文智及也不答話,卻是忽地挽起袖口,露出血跡斑斑的手臂。
“啊!”宇文漪捂嘴驚呼,隨即她冷靜下來,道:“二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父親打的。”宇文智及放下袖口,卻是冷冷的喝了一口酒,道:“不過能救上秦王一條命,也算值得了。”
“秦王!”宇文漪有些奇怪的問:“這和秦王有什麼關係?”
宇文智及卻是忽地笑了,看着妹子那張絕色的面龐,笑道:“你可是喜歡上秦王了麼?”
“哪有。”宇文漪臉色一紅,嗔道:“二哥,你又取笑人家!”說着,她捏起嫩白的拳頭,打在宇文智及身上。宇文智及卻是面露痛苦之色。
“啊,對不起,二哥!”宇文漪忙賠禮道歉,又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待宇文智及將事情一說,宇文漪卻是滿臉怒氣,道:“父親怎能這樣!”她微微沉吟,道:“如今父親權高位重,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前些年,就趕走了嗣滕王,入如今又想暗害秦王。也不知秦王如今怎麼樣了?”
宇文智及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能做的,也只能這樣了。當時皇上大怒,將秦王和趙將軍關押大牢,不過我聽說,趙將軍今早已經被虞大人放出來了。”
“秦王一定會沒事的。”宇文漪忽地揮動着拳頭。
“誰會沒事的?”一個聲音傳來,宇文漪一看,赫然是父親宇文述!
宇文述一進門,看見宇文智及坐在榻上,旁邊擺了幾壺酒,意外的沒有發怒,而是盤了雙膝,坐在榻上,將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父親。”宇文智及小心翼翼。
“哼!”宇文述忽地暴怒起來,指着宇文智怒罵道:“你這逆子,不聽我言,害苦了宇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