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色朦朧,東宮裡面七個小孩子靜靜地趴在雪地上遙望月亮。
婉兮用手輕輕地摟着年僅三歲的小婉順:“尪娘,你看,那個月亮美麗嗎?”
婉順乖巧地點點頭,奶裡奶氣地說:“嗯,美麗!姐姐,那個月亮很圓啊,可以吃的嗎?”
婉兮忍不住輕笑:“你這孩子,怎麼說什麼都能夠想到吃的,你就那麼喜歡吃嗎?小心變成一個小胖豬?小胖豬,你知道嗎?”
婉順連忙爲自己辯解:“姐姐欺負人,我又沒有說我要吃。我只是覺得月亮好漂亮,我很喜歡它,如果是可以吃的那可就糟糕了。”
承義聽見婉順的話湊過來問:“妹妹,爲什麼月亮如果是可以吃的就糟糕了呢?”
婉順不緩不慢地解釋道:“因爲如果月亮若是可以吃的話那就有可能會被別人取下來吃掉的啊。若是美麗的月亮被吃掉了的話那麼我就再也看不到美麗的月亮了,你多可惜啊。”
婉兮微笑:“我還以爲是你想要吃掉那個月亮呢。”
承義好奇地問婉兮:“姐姐姐姐,你說月亮會不會被吃掉啊?”
婉兮真的很想笑,可是幸虧忍住了:“你傻瓜啊?你覺得月亮離我們這麼遠會被吃掉的嗎?”
承義點點頭:“會啊,母親說她親眼看見過月亮被人一口一口地吃掉了。”
婉順聽了非常好奇:“啊,真的啊?那如果月亮真的被人一口一口地吃掉了爲什麼天上還有那個月亮呢?它被人吃掉了以後不是應該沒有了嗎?”
婉兮聽了簡直就是哭笑不得:“好了,婉順,別聽他胡說了,他是在胡說八道騙你呢。”
承義連忙解釋:“姐姐,我沒有胡說八道,是真的!我親耳聽見母親說的。”
婉兮反問他:“小義,那你有親眼看見過嗎?你怎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了?我告訴你啊,如果是母親隨便編來騙你的呢?你也相信啊?我可告訴你啊,只有小傻瓜纔會輕易受騙的,你這麼容易就被騙了也就是說明你就是小傻瓜囉。”
承義不服氣地問:“我是沒有見過,可是姐姐你見過嗎?”
婉兮輕笑:“我都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了,又怎麼會親眼見過呢?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騙人的話我不信。”
突然,身後似乎有一個人向婉兮撲來,婉兮很不高興地問:“那個小鬼在我背後?”
一個童稚的聲音說道:“姐姐你猜啊。”
婉兮可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來跟他猜,直接就扭頭問婉順:“尪娘,你幫我看看是哪個小鬼爬到我背上了。”
婉順甜甜地笑了:“姐姐,是四哥呢。姐姐怎麼連這個都猜不出來了?我們大家都在這裡,你數數少了誰就是誰了。”
承訓沒有想到婉兮竟然用這招了:“姐姐不許用這招的,這不公平!這不是你自己猜出來而是順兒告訴你的。”
“誰叫你之前不和尪娘先說明啊,這可怨不得我。”婉兮暗藏着笑意又問婉順,“哦,尪娘,誰教你這些的?越來越聰明瞭啊!告訴姐姐好不好?”
婉順眨眨眼睛說:“是我自己知道的,呵呵,我比你聰明吧?”
婉兮愛憐地撫摸着婉順;“喲,那可就真的是聰明瞭。”
婉兮仰首望着月亮,它是那麼的明亮。可是,又有誰知道其實月亮只所以那個發出如此明亮的光線完全得要仰仗太陽,若是白天烏雲密佈的話那麼晚上就絕對不會有月亮出現了。
婉順興致勃勃地數起天上星星的數量:“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婉兮輕輕地握起婉順的手:“尪娘,你在數什麼啊?”
婉順童真無邪地笑着:“我在數星星啊,姐姐你看,那些星星真的很美麗哦。諾,四處都是星星,它們都在月亮姐姐的身邊轉來轉去的。姐姐,我想那個月亮姐姐應該就是那些小星星的姐姐吧,弟弟妹妹都喜歡整天圍着大姐姐轉來轉去的,是不是啊?”
婉兮輕輕地捏了捏小婉順的鼻子:“你爲什麼這麼想?”
婉順淺笑:“因爲我想到了我們啦,我和哥哥們都是喜歡圍着姐姐轉的,難道不是這樣嗎?姐姐?”
婉兮用雙手捧着自己的腦袋輕趴在雪上:“嗯,似乎是這樣吧。”
突然,婉兮又想起了今天和麗質、和靜一起坐在樹上偷聽雅貞和薛萬徹的談話,她的心中總是有一塊石頭,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她自己非常清楚,麗質也非常清楚,否則的話今天中午爲何麗質會那麼的異樣。
想着想着,婉兮竟然趴在雪地上睡着了。和婉兮一樣,其他的六個小孩子也趴在雪地上不知不覺地睡 着了。
在婉兮的夢裡也正如同大地一般雪白,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沒有一絲別的顏色。她在雪地上慢慢地行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這裡彷彿就沒有盡頭一樣,簡直就是一個白色沙漠。
第二天麗質來東宮找婉兮玩,可是一進來看見這個場景簡直就是哭笑不得,七個小孩子全部都趴在雪地上,身上還覆蓋着白雪,他們這到底是在玩什麼遊戲啊?
麗質小跑着來到婉兮面前蹲下捏了捏她的臉龐:“兮姐姐,兮姐姐,你怎麼了?兮姐姐?”
婉兮在睡夢中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彷彿有人在捏自己的面孔,一陣陣刺痛傳來,猛地一睜開眼睛,卻看見麗質正在目不轉睛地望着自己:“啊,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麗質吐吐舌頭:“我來找你玩啊,不可以嗎?嗯,你們在玩什麼遊戲啊?幹嘛都躺在雪地上?萬一得了風寒那可不是好玩的哦。”
婉兮用手指揉了揉額頭:“唔,頭好痛哦,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呢?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昨天晚上•;•;•;•;•;•;”
麗質無奈地白了她一眼:“我說兮姐姐啊,你不會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吧?我一進來就看見你們都躺在地上了,你卻告訴我你忘記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啊,你昨天晚上不會遇見強盜土匪了吧?或者是,不會是有什麼壞人來了吧。”
婉兮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就別亂想了,根本就沒有那麼回事嘛。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和弟弟妹妹們在這樣一起談論星星月亮,後來好像談累了所以就在這裡睡着了,就是這樣。”
麗質沒有想到居然就是這樣:“啊,就是這樣啊?晚上在雪地上談論星星月亮,好美妙哦,爲什麼不叫上我呢?”
婉兮白了她一眼:“叫你幹什麼?那個時候說不定你也已經睡覺了呢?更何況二叔二嬸他們不會讓你出來的,叫你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