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 集

回到李府,李淵正在四處尋找雲煙,結果府裡到處都是亂哄哄的。雲煙問雪玲兒:“雪玲兒,府裡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大家都好像很慌張的一樣?”

雪玲兒淺笑:“府裡丟了夫人大家怎麼可能不慌張呢?不過現在大家都看見您了就肯定不慌張了。”

雲煙問雪玲兒:“嗯,老爺在哪裡?我要見他。”

雪玲兒答道:“夫人,老爺在書房呢。今天早上找了您這麼久,老爺還以爲您無故失蹤了呢。”

雲煙似笑非笑地說:“無故失蹤,夫君的想象力可真是豐富啊!”

雲煙輕輕地推開書房的門,正好看見李淵在書房裡踱來踱去,非常憂心。雲煙輕輕地走向李淵,道:“夫君,你在想什麼呢?”

李淵被突然出現的雲煙嚇了一大跳:“哎呀,煙兒,你今天早上去哪裡了?可真是急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無故失蹤了呢。”

雲煙輕輕一笑:“夫君,我今天早上去見萬姑娘了。”

李淵似乎對於這件事情非常關心:“你去見心夢了?你去了萬府?”

雲煙點點頭,李淵問她:“那,你覺得心夢怎麼樣?”

雲煙道:“萬姑娘是一個好女子,容貌非凡,知書達理,我還喜歡她那個個性——坦誠直率;夫君,煙兒不得不佩服您,煙兒沒有想到夫君的眼光這麼好,竟然能夠覓得如此女子。”

李淵覺得雲煙話裡有話,故而問她:“煙兒,你這句話怎麼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啊?你可否給爲夫解釋一二呢?”

雲煙心知李淵是明知故問:“夫君明明知道煙兒的話是暗藏玄機的,又爲何不願意自己去揣摩呢?且來問煙兒,這豈不是明目張膽地欺負煙兒嗎?”

李淵撇撇嘴,對雲煙的話不以爲然:“煙兒,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招了?你不願意將你的心事告訴我,而且還說我欺負你。如此看來,也不知道是我在欺負你還是你在欺負我啊?”

雲煙見李淵跟自己耍嘴皮子也就不跟他廢話了,直接進入主題:“夫君,其實我覺得萬姑娘是一個性子很奇特的女子。她跟別的女子相比起來就是讓人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我還沒有見到她的時候就一直以爲她出身於將門,那麼想必她應該是一個看起來讓人會感受到一股英雄豪氣的女子;可是當我見到她的時候我才明白我的猜測是錯誤的,萬姑娘的身上沒有其他將軍將士所擁有的豪邁,也沒有其他芳齡女子所擁有的溫婉秀芝;她就好像是上天創造的另類人種一樣,使人一看到她就會感到清新宜人,這真的是一個很奇特的女子,讓我不得不佩服她。夫君,你準備什麼時候迎她入府呢?今天經過我的試探,她似乎很想快點與你在一起呢。”

李淵聽雲煙這麼問,腦海裡又出現了那個最無法容忍小妾的獨孤皇后的樣子,心裡就不禁有點發冷:“我,還是等過段時間吧,讓我想想。”

雲煙看出了李淵的心思,問他:“夫君,你是否害怕皇后娘娘知道這件事?”

李淵點了點頭,雲煙出主意道:“不如就這樣吧········”雲煙附在李淵的耳邊唧唧咕咕地說了好一陣子,李淵才露出喜悅的笑容。

回到雲鬱閣時雲煙正好看見雪玲兒在逗孩子,雪玲兒見雲煙出去了這麼久就好奇地問:“夫人,您去老爺的書房怎麼去了這麼久啊?小公子一直在哭,好像在找您呢。”

雲煙抱起建成逗着玩,然後回答道:“哎,我去書房找老爺原本是問問那個有關於萬姑娘的事情,可是老爺卻拐彎抹角的,最後竟然還被他給耍了。”

雪玲兒皺了皺眉頭:“夫人,這萬姑娘是誰呀?”

雲煙輕描淡述地說:“嗯,就是剛剛上任的車騎將軍的妹妹,老爺的心上人唄。”

雪玲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情是真的:“夫人,你,你是說那個什麼萬姑娘是老爺的心上人?”

雲煙點點頭:“是啊,過不了幾天,她就會成爲老爺的姨娘了。”

雪玲兒發飆了:“夫人,這件事情您不能夠同意啊,老爺納了一個張姨娘也就罷了,可是又要納一個萬小姐,這不是,這什麼事兒嗎?”

雲煙饒有趣味地望着雪玲兒那個發飆的樣子,巧笑臉悅:“喲,你怎麼比我還着急啊?老爺納了張氏爲姨娘是因爲張氏懷孕了,可是這樣一心想要攀高枝的女子我不喜歡;可是,人家張氏卻已經生下了兩個女兒了,我還能怎麼辦?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萬氏早點嫁進來,這樣也許會讓張氏收斂一下。”

雪玲兒仍然聽不懂雲煙的意思:“夫人,可是這如果讓萬姑娘進了門豈不是又是一個張姨娘嗎?您這不是要找狼來幫忙趕虎嗎?萬一虎趕不走可是狼又來了您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雲煙不理會雪玲兒的擔心:“我今天去見過那個萬姑娘了,是一個美麗清新的大家閨秀,可是卻能讓人對她產生一種特別的感覺,我想她應該是一個很另類的女子,絕對不會像張氏一樣的。”

雪玲兒悶笑一聲,讓人深思不解。雲煙問道:“雪玲兒,你笑什麼啊?”

雪玲兒徐徐道:“夫人,有些事情不是隻看表面的,也得看事實。您雖然看着那個萬姑娘人挺好的,可是萬一她,哎,還是不說了。”

雲煙深深地看了雪玲兒一眼,神情有些沉重:“雪玲兒,今天你所說的話都忘記吧,以後不要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了,明白嗎?”

雪玲兒輩雲煙的嚴肅嚇到了,愣愣地行了一個禮,然後就走開了。

雲煙轉身撇了眼身後的那叢灌木,眼皮一跳,緊接着不冷不熱地說:“出來吧,在哪裡躲着偷聽別人說話很好玩嗎?”

秋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雲煙發現了,只好乖乖地走出來:“夫人,剛纔,您與雪玲兒的談話奴婢都聽見了。”

雲煙靜靜地看着秋練,良久低聲道:“你覺得呢?”

秋練想了想回答道:“夫人,奴婢覺得您是在自欺欺人。”

雲煙笑了,似乎是在笑秋練的這個回答,也似乎是在笑自己:“哈哈哈,自欺欺人?也許是吧,但是你和雪玲兒都不懂啊。一個女子出嫁了就要順從自己的丈夫,無論丈夫要做什麼事情,作爲妻子的就只能夠默默地支持着他,而不是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