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紅霞滿天。
皇宮一處別院,白河東一身素袍,鬚髮皆白,正和身着青衫,一臉書生氣的謝書亭一同練劍。
白河東揮劍如滔滔江水奔流,大氣磅礴;謝書亭刺劍卻如亂蝶穿花,毫無章法。一套劍法練完,白河東氣靜神閒,慢慢踱步到院落石桌旁坐下,飲了口之前放在石桌上的熱茶,看到謝書亭心不在焉地收劍如鞘,不禁搖了搖頭。
“三弟啊,你的劍法還是我當年教你的,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我知道你不愛習武護身,自從二妹失散後沒人每天監督你練功,我每天還要隨時被皇宮召見,你更加懈怠了,你放心,王爺對我們‘西北三俠’有恩,等咱們幫西夏平復戰事後會辭別王爺,然後去找二妹。”白河東慢慢說道。
“大哥,往後我會更加勤勉地練劍,不負你的一番苦心的”,謝書亭愧然說道。
“對了大哥,上次聽你說被陛下進宮選定冊立新妃,舉行婚宴的吉日,一個月快到了吧?”謝書亭忽然問道。
“嗯,再過三五日,對了你問這個幹嗎,還有,我有好幾次看到你在新妃住的別院外街上逗留,你難道認識那位新妃。昨天太子忽然暴斃,今日皇城到處抓人,明日太子入葬完,陛下說要‘沖喜’,也許後天就要完婚。你這幾日不要再皇宮任意走動了,更不能幹傻事,你要做什麼,也得事先告訴我……”
白河東絮絮叨叨地說着,只見謝書亭忽然飛身離去,“知道了大哥”,半空中落下一道聲音。
“三弟的心思怎麼越來越捉摸不透了,感覺和以前大不一樣了,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望着謝書亭忽然離去的背影,白河東輕嘆道。
時光飛速,夜幕降臨。
侍女們在廂房內已點上了燭火。一桌豐盛的晚宴在四人談笑中一掃而光,笙暢望着窗外,夜空中繁星點點,院落燈火通明。
“雪兒,小魚,聶鳳姑娘,我得先去客棧告訴劉蓉他們,再商量對策,我明天再來過來”。笙暢吃完後,慢慢說道。
“雲大哥,那你去吧,等和大家商量好了明天再告訴我,我和聶姑娘在統一策劃。我明天要隨父皇去後山皇陵送別皇兄,今晚就再陪小魚一晚。”雪兒戀戀不捨地望着笙暢說道。
“謝謝你,雪兒”,笙暢握了握雪兒的手,望了一眼小魚和聶鳳,身影一晃,如一抹輕煙從窗外飄去,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笙暢離開後,雪兒,小魚,聶鳳三位同時癡癡望着窗外,緘默無語。
笙暢剛悄無聲息地飛出別院,只見別院外小巷內,一位青衫書生在鬼鬼祟祟地朝四周張望,時而飛上別院圍牆窺探,似乎在查看地形。
“誰”,笙暢輕遲一聲,刀鞘如風瞬間彈向對方,那書生似是覺察到有人偷襲,順勢貼牆一滾,堪堪躲過,“當”,隨即從腰中抽出一枚軟劍纏住刀鞘,瞬間甩向笙暢,同時掃了一眼,微微一怔,轉身踏空離去。
“嗤”,寒月寶刀入鞘,“怎麼像是謝書亭”,笙暢依稀看清那個人的面貌,驚奇道。笙暢忽然想到二十幾天前,他帶藏玉去蜀中前的那個雨夜,和雪兒來此探望小魚時,也在這條小巷碰到謝書亭搭着油傘路過,說是迷路。剛纔的這個人要真是謝書亭的話,他來這裡做什麼呢,笙暢有點想不明白。
不一會兒,他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傷神的事,反正明天不管會發生什麼,他還會來這裡。想到這裡,他飛身而起,繼續向皇城內劉蓉等人住的那家客棧飛去。
天夜還不算晚,笙暢飛落到客棧門口時,街上依然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笙暢進了客棧,“雲大哥,你來了”,聞得一道聲音從二樓一間客房門口飄落而來,擡頭一望,蘭蕊笑着招了招手。隨即笙暢飛身而上,跟着蘭蕊走進了那間客房,卻見其他四人都在房間內圍桌而坐,茗茶閒話,看來等他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