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虎將軍在殿門口聽到拔劍出鞘聲,還以爲有人要刺殺陛下。慌亂之下,一個箭步躥入殿內寢室,透過紅色的牀賬,看到李元昊拔出寶劍正要刺入牀上的皇妃時,大驚失色,上前奔去抓住李元昊握劍的手腕,勸阻道。
只見牀上皇妃早就被掀掉蓋頭,平靜如水地癡癡端坐牀邊,神情有幾份哀傷,一副生死渾然不顧的樣子。只是當他看清皇妃的面容時,心中已驚,此刻的皇妃已不是當日他引領陛下,從御書房底下地牢接出的那名女子。他才忽然明白陛下爲何發怒拔劍,原來是被人移花接木,掉了包,並不是之前那位范仲淹義女。
虎將軍瞬間心頭驚出了一聲冷汗,有些後悔不該冒冒失失的抓住陛下的手腕。此刻已經阻擋了陛下,進退爲難,忽地靈機一動,寬慰道:“陛下息怒,雖然被人掉了包,但百姓們看着陛下把皇妃帶走,要是此刻殺了她,有損國譽。”
聽完虎將軍說的話,李元昊細細思慮片刻,終於冷靜下來,暴戾之氣頓消,慢慢地甩下劍刃,“虎愛卿提醒的是,是我思慮不周,堂堂西夏國主,差點落人笑柄,看她姿色尚可,就添一新妃吧,今日喜宴照常進行。范仲淹果然厲害,在我眼皮底下竟然救走了他的義女,今日過後,給我肅清我西夏國內大宋間細。”李元昊說着,語氣越來越凌利。
“臣遵命”,虎將軍忽然匍伏跪拜道。
李元昊凌利之色漸退,略顯疲憊之色地擺擺手示意起身,可虎將軍依然紋絲不動地跪拜着。
“怎麼,虎愛卿還有話說?”李元昊奇道。
“陛下,臣有罪啊,其實微臣此次前來是請罪的,御書房失火,地牢女子被人放走,正如陛下所料,可能是混跡在城中的大宋奸細所爲。”虎將軍顫顫巍巍地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在寢宮中流失,不知何時寢宮內的氣氛越來越沉寂,慢慢地如臨寒窖。
一剎那間,虎將軍冷汗已侵透全身,他知道自古帝王心思難測,伴君如伴虎,自己的性命只在頃刻之間。
“御書房失火我是知道的,還以爲對方是調虎離山,轉移視線而已,我早該想到地牢被劫是情理之中的事,這次的苦水只能暗自飲下。今日之事若是傳揚出去,真是西夏國的笑話,絕不能透露。起來吧,暫且饒你疏忽防守之罪,速速暗中調查大宋奸細,追查今日街頭刻意製造混亂放馬之人,還有,范仲淹義女被人救走肯定尚在大夏境內,絕不能讓她活着離開大夏。”片刻之後,李元昊終於冷靜下來,恢復了往日的精明睿智,條理分明地說道。
“是陛下”,膽顫心驚地聽完李元昊剛纔得話後,忙應一聲,起身匆匆退出殿門外。
“沒什麼事,別打擾陛下和皇妃的清靜,都散了吧”,出了殿門外,虎將軍才鬆了一口氣。卻見門衛宮女和侍衛們圍成一片,沒好氣的說道。
衆人見狀,慢慢散去,虎將軍也一臉憂慮地匆匆離去。
西夏皇城藏氏老宅
大廳內,劉蓉和蘭蕊在屋內焦急地來回踱步,“聶鳳姐,雲大哥怎麼樣了”忽然,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朝正在廳內後堂牀邊,正在爲笙暢把脈的聶鳳說道。
隨即雪兒帶着小魚從門外奔了進來,其後還跟這數名揹負雙劍的侍女。
“公主,你來了”,看到來人,劉蓉和蘭蕊慌忙招呼道。
“雲大哥看來受了極重的內傷,經脈錯亂,五臟移位,短時間內怕是連武功也用不了”,聶鳳嘆了口氣,放開了笙暢的手腕,癡望着熟睡的笙暢。
雪兒朝二人微微一笑,帶小魚徑直衝到牀邊,“公主,小魚姑娘”,聶鳳見雪兒和小魚奔來,輕輕招呼一聲,起身默默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