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如龍,火花追星。
依舊是那枚普通的煙桿,在山羊鬚老者手中尤如活物,如龍遊浩空,似蛇行水底,隨意格開竹竿劈風鐮影,同時敲上黑虯掄起板斧的手腕。隨即左拳如風直擊竹竿空出的胸膛,同他右腳騰空而起,直掃黑虯面門。
“二弟,小心,他迷煙裡有毒。”竹竿被山羊老者左拳打的後退幾步,輕嗅了一下瀰漫在夜空中的煙氣,臉色大變,忽然說道。
“啊”,他吃疼一聲,一陣濃濃的粉脂味從身後飄來,只見一位濃妝豔抹的婦人正在自己後退之際一劍刺入後心。
山羊鬚老者剛纔用煙桿點中黑虯手腕,黑虯的板斧幾欲脫手,正當他用蠻力生生握緊板斧時,被山羊鬚老者一腳掃到面門,面龐立即火辣辣的腫脹起來,‘啊’,接着,他同樣慘叫一聲,只覺一劍砍到後背,趔趄後退數步。接着,眼前飛出一位綠衫女子。
“師傅,我和師妹前來助你”,紫珠和綠衫女子暗襲了竹竿二人後,持劍合圍,朝山羊鬚老者說道。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車聲從城內馳出,正朝這邊行來。
“二弟,咱們已經受傷了,看,那邊來了一輛馬車。”竹竿和黑虯此刻已經受了重傷,相互倚立,看到自己二人已被四人合圍,他們心裡明白,再要不走,恐怕會命喪於此。忽然看到一輛馬車迎面馳來,竹竿擡頭看了看,朝黑虯說道。
二人行走江湖數年,自然一直是配合默鍥,當黑虯聽到竹竿的那句話後,立即會意,以眼下的情形,只有劫得那輛馬車,才能快速逃離這裡。
想到這裡,二人咬緊牙關,身子一動,如同一道颶風從刀疤馬賊所圍之處飛處,直直朝那輛馬車飛去。
“師傅,師弟果然來了。”紫珠夫人看到馬車後,欣然說道。
“嗯。”山羊鬚老者望着馬車行來方向,舉着煙桿抽了一口,吐了口菸圈應道。
“師姐,看來他們想搶師弟的馬車,呵呵,他的馬車可不是那麼好玩的。”綠衫女子見竹竿二人向馬車飛奔而去,笑着說道。
果然,不出綠衫女子所料。
竹竿和黑虯直直飛向馬車,那車伕忽地騰空飛起,雙掌直拍竹竿二人,竹竿二人此刻雖然受了重傷,可武功還是遠遠在那馬伕之上,見他雙掌拍來,二人連環數腳,瞬間格開掌風,而且直直踢飛那位馬伕。
“啊”,就在他倆剛踢飛那位馬伕瞬間,聽到馬車一聲輕動,無數短箭嘯空而來,他倆猝不及防被數枚短箭射中身子,慘叫數聲。就像被草中毒蛇咬傷一般,嚎叫着翻飛而逃。
“師傅好,兩位師姐好”,竹竿二人逃離後,車中跳下一位皮膚黝黑的少年躬身拜道。
這位少年便是如約前來的完顏劾裡鉢。
山羊鬚老者微微頜首。
“師弟,沒想到你馬車上設置的機關越來越厲害了。”綠衫女子說道。
“多謝諸位相救之恩,不知恩人屬江湖那個門派,日後恩人若是能用的馬幫的地方,小弟盡當赴湯蹈火。”見竹竿二人受傷離去,刀疤馬賊知道二人再也不會糾纏自己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朝山羊老者等人躬身拜道。
“舉手之勞,壯士不必再意,何況我和此二人也有恩怨宿仇。我們‘青燕門’只是江湖上新建的小門小派,不值一提,倒是馬幫卻在黑道綠林中如雷貫耳,聲名顯赫,可堪比富甲天下,獨霸水域的江南船幫。”山羊鬚老者說道。
“那在下不討擾各位恩公了,各位保重,後會有期。”刀疤馬賊再次拜謝道,然後飛身而去。
“師弟,你約我們到此究竟爲了何事?”刀疤馬賊走後,紫珠夫人問道。
“是這樣的,師傅探的耶律奇將軍在沙城私藏財寶,爲了徹底調查清楚,我剛官家把這消息故意透露給耶律奇將軍府,算是投石問路,同時大遼朝廷也得到了消息。經探明財寶之事是真的,聽說耶律將軍已派家丁來此沙城轉移這批財寶,就在今夜三更,這批財寶我們勢在必得,師傅讓你們協助我,就是讓你們在今夜三更抵擋外敵,方便我行動。”完顏劾裡鉢看了看山羊鬚老者,慢慢說道。
“你師弟已經把事情說明,你們盡力協助就好,我曾答應宇文圖爲他效力,此後會不常來門中,‘青燕門’的事權全由你師弟處理吧,你們現在就去行動吧。”山羊鬚老者說道。
“是師傅。”紫珠夫人和綠衫女子望了一眼完顏劾裡鉢,輕應一聲,然後踏空朝城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