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營寨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照在在廣袤沙原上,撒落在數棵野樹和綠洲間,風影斑駁。
數間營帳就像剛出籠的饅頭散落在野樹和綠洲之間,軍營隱藏在樹間,外人很難察覺。
這會兒,大多士卒已回到營帳休息,只有少數在樹間徘徊走動,還有兩三名士卒摘了野樹上的無名野果,一邊吃着,一邊靠在樹下聊天閒話。當初耿青、劉瀘二人將營寨選擇在此處駐紮,也是無意間發現了這些野樹上的野果尚可充飢,尤其像如今軍營糧草短缺的情況下,這些野果尤爲難得。
野樹遍佈綠洲,綠洲間,有一處小山林。
山林空地上,輕風在樹蔭間流躥,樹下草地上星星點點的花草也隨着輕風搖曳。
銀光亂舞,飛鳥躍林。
一條人影,手持一枚磨的透亮的紅纓銀槍,狂亂的黑髮在風中飄蕩,此刻身如青燕,雙腳衝步在幾棵樹幹上一點,人已越空而起,在空中翻滾騰躍中,手腕抖擻數下,銀槍如龍擺尾,似電遊空,一瞬之間,數百招已揮灑而出,剎那間被槍刃削亂的枝也隨風簌簌飄落。
落木瀟瀟下,銀槍扎落在地,與此同時舞槍之人已翩然落地。
“城主大哥,你的槍法越來越精純了,可是你傷還未痊癒,怎麼跑出來練功了。”耿青練完一套槍法,剛飛身落裡,卻聽到身後一道聲音隨風飄來,聲音中隱隱帶着幾分責怪。
耿青溫聲,轉身一看,只見一個布衣女子提着一籃野果款款行來。
看到來人,耿青微微一笑,說道:“小魚妹子真是慧眼如炬,自從離開姑蘇奔波西夏邊關和此處大遼邊疆,大大小小的戰事不斷,我這套祖傳槍法自然比曾住姑蘇城時,在範大人舍下切磋武藝時精進不少。對了,多謝妹子這兩日來在軍營裡悉心照料,我的傷已經好了,只是前幾日劉瀘兄率軍去尋雲兄,至今未歸,讓人憂心重重。”
“對了,小魚,說了我不是城主了,怎麼還像以前一樣喊我城主大哥呢”,頓了頓,耿青尷尬地笑道。
“對不起,我忘改口了麼耿大哥,也不知道遠在慶州的義父現在怎麼樣了,他年邁體弱,純佑大哥又遠在延州駐軍無暇照顧。好幾天了,雲大哥又還沒回來。”小魚終於改口,可剛聽到耿青提及義父和雲大哥,心中不免多了些許牽掛和擔憂。
“稟將軍,我們兄弟幾人裝扮成百姓,這幾日混跡在燕城內外,以及周邊村鎮要道,還是沒打探到劉瀘將軍和雲少俠的下落。不過意外地探明,耶律將軍近幾日也在四處打探劉瀘將軍等人的下落,並且得知,耶律將軍已將藏匿在龍泉嶺的數萬石糧草全部搬運回燕城。”小魚剛語音方落,馬蹄雜亂,數匹勁馬從林中飛奔而至,馬上翻飛而下數名風塵赴赴的便裝士卒,來到耿青身前跪拜道。
耿青聞言,眉頭一緊,沉吟前刻說道:“你們都起來吧,回去繼續打探劉瀘將軍和雲少俠的消息,一旦有了消息立馬回報。還有,我軍糧草已然不足,燕城中既然糧草充足,傳令下去,全軍今晚休整,明天一早,全力攻伐燕城。”
“是將軍。”那幾名起身應道,然後翻身上馬離開。
“耿大哥,先吃點野果吧”,那幾名士卒策馬離開後,光影之下,小魚看到耿青額頭多了幾滴汗珠,隨即從手提的竹籃中拿了一個野果,遞了過去說道。
“謝謝小魚妹子,我們也該回去了。”耿青接過野果,道謝一聲,然後咬了一口果子說道。
“嗯”,小魚輕應一聲,然後二人向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