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奇見身旁黑衣人被奔襲而來的枯瘦老者殺害,微微一怔,此刻一慌神,臂上已被周行天快劍劃了一道小口,他咬牙後退數步。
又聽到周行天命令剛纔那位枯瘦老者帶老婦人等人離開。他情理之下,已顧不得自己的傷口,虛晃一刀抽身飄後數丈,然後腳點竹影,直直抄捷徑彈飛向老婦人之處。
此刻,幾名玄衣漢子一邊押着老婦人三人前,一邊與追逐而來的數名馬賊纏鬥,漸漸地,雙方殺聲震天,人數也慢慢的少了起來。
“哇……”,那位婦女懷中熟睡的嬰兒受到驚擾,又一次嚎啕大哭,哭聲震的林鳥亂飛。
笙暢正端坐竹屋木椅上閉目養神,忽地雙耳微動,隱隱聽到竹林中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接着數聲宿鳥飛鳴聲,“不好,那位老婦人和婦女及其嬰兒應該還在竹林中”,笙暢心裡猜測道,回頭望了一眼躺在牀上漸漸沉睡的子影,走到牀邊替她蓋好被子,然後拿起寒月,身影閃出門外,騰空循聲而去。
“姑娘,對不住啊,不該帶你來到竹林,你看連累的你也被人擄劫。”混亂中,老婦人滿眼愧疚朝旁邊婦女說道。
“大娘,你和老伯在胡家藥鋪門前助我擺脫那些遼兵,我心裡已是感激萬分,怎麼會怪你呢,要不是你和老伯相救,我和孩子恐怕早被遼兵抓去大牢了。”婦女被玄衣人押趕着,一邊哄着懷中嬰兒,一邊朝身旁老婦人安慰道。
“啊……”,正在此刻,刀光如風而來,押送婦人的數名玄衣人已被吳一奇數刀砍倒。
“吳堂主來了,大家殺啊……”
和玄衣人一起廝殺的馬賊們見狀,士氣大震,數枚勁刀聯袂揮來,又有數名玄衣人倒地。押着婦女嬰兒的那幾名玄衣人見勢,迫不得已立即放手,有幾名馬賊立即搶過那位婦女嬰兒。
“一羣廢物,快擋住馬賊”,胡九三終於飛身趕至,看到那位婦女嬰兒被馬賊們搶走,大聲喊道,然後一把抓起老婦人騰空朝竹林外飛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胡九三剛把老婦人帶出竹林,卻見兩匹駿馬迎面翻蹄而來。穿林而過的火光中,疾行的馬上,兩人騰空飛掠而來,瞬息落到胡九三身前擋住去路,其中一位刀疤漢子說道。
“快帶弟妹回‘流雲峽’,這兒交給我”,胡九三帶着那位老婦人被二人攔住了去路,正手足無措時,頭頂傳來一道聲音,一頭銀髮亂空,玄衣隨風鼓動,周行天說着從竹林中飛出,翩然落在胡九三身前。
不容遲疑,胡九三輕應一聲,拉着老婦人朝路旁停放的馬車方向奔去。
“休走”,馬幫主怒叱一聲,騰空而起,馬刀急揮而去,直劈胡九三後背,“當”的一聲,周行天同時拔空提劍蕩去刀刃,刀劍相交,二人立即在半空中飛掠相鬥起來。就在馬幫主騰空而起之際,身旁軍師翎扇一揮,飛身正欲繞過周行天去攔截胡九三。
周行天和馬幫主在空中纏鬥,餘光瞥到那位軍師的動向,即刻明白他的意圖,周行天右手快劍如麻卷向對手,同時左手探入懷中,“簌簌”數聲,手一揚,三枚銀質飛刀破空飛去,分上、中、下三路直直射向那位軍師。
看着三枚飛刀瞬間而至,那位軍師臉色微變,半空中,身子扭成蛇形,躲過腰部飛刀,同時翎扇拂去胸部飛刀,接着一腳踢飛下路飛刀。
“呵呵,周行天,你鏢局轉行多年,行鏢飛刀暗器依然嫺熟精練”。看到周行天忽然向軍師甩手飛出飛刀,馬幫主一邊狂刀招架快劍,一邊笑道。
“馬怒,多年未曾交手,自從臉上受我一劍之後,武功也沒落下麼”,周行天冷冷說道。
“你……”,馬怒似是被對方一語刺激到痛處,大怒一聲,刀勢一轉,如怒龍捲浪,更加猛烈地砍向對方。
那位軍師躲過飛刀,只見胡九三已趕着馬車將那位老婦帶走。
“軍師,那人帶老婦人離去,現在該怎麼辦呢?”此刻,林中玄衣人和馬賊們互相廝殺,雙方已消亡殆盡,吳一奇帶殘餘幾名手下押着那位婦人和嬰兒才從林中趕至,奔到軍師身邊,望着胡九三急策馬車離去,脫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