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在丫頭剛剛打掃完各個房間時,竹林廚屋飄起了一陣陣誘人的香味。
“丫頭,用餐了”,小週一邊樂呵呵地喊着,一邊將數碟小菜,一碗素湯,還有一籠精製的小籠包端上飯桌。
“叔叔,好香啊,我隔着好幾間屋子都能聞到香味,一定很好吃吧”,丫頭自聞到香味,隨手甩掉手中的工具,向這間竹屋奔來,剛踏進門檻,忽然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彆着急”,小周閃身一把扶住她,輕聲笑道。
丫頭朝他微微一笑,立即奔上前去,伸出兩隻小手,一手夾上菜餚,一手抓住包子,開始大塊朵頤起來。
“唔……好吃,我要一定要拜師學學叔叔的廚藝,以後可以自然做好東西吃了!”
丫頭的小嘴子一下子被飯菜塞的慢慢地,一邊細細咀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小周欣慰地看着丫頭用餐的模樣,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尤其剛纔的那句話,無端勾起了他久違的回憶。
自己也是像她一樣的年紀,有次在鏢局大院中聞到一股香味,躥進廚房。
看到廚娘正忙着在一口鐵鍋裡翻炒着菜餚,旁邊案板上正在盛放着剛出鍋的小籠包,熱氣氤氳。在她身後,他便躡手躡腳輕輕走了過去,踮起腳尖,從案板上摸下一個包子,流着口水就要往最裡放。
“噗嗤”,年輕貌美的廚娘淺笑一聲,其實她早就感覺到了他的到來,溫聲說道:“小少爺,你又來偷吃東西了,小心燙。”
“嗯……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了,廚娘姐姐,我能拜你爲師嗎?這樣我就能天天做好吃的吃了……”
“老爺讓你練武習字,小少爺,你偷偷跑來跟我學這個,不怕老爺打你屁股嗎”,纖指在他額頭一按,廚娘含嗔笑道。
“自從孃親去世之後,父親整日那麼忙,纔沒功夫管我呢!”
他仰首微偏,嘟囔着,神色倔強而孤寞。
“太好吃了,叔叔,你怎麼不吃呢?”小週一時失神,被丫頭一語驚醒。
“哦”,他才輕應一聲,和丫頭一起吃了起來。
二人吃完後,小周便帶她像竹林外走去。剛走出竹林,來到鎮上,只見百姓們慌忙奔走,遠處還隱隱傳來一陣陣廝殺聲。
“這位大哥,城中發生了什麼事?”小周忽然攔住一位路人問道。
“公子,你還不知道吧,宋兵攻進城了,聽說宋兵慘暴,每攻一城,必定屠戮全城,公子還是逃命去吧。”那人說着拱手拜別。
“宋兵進城,難怪遠處傳來廝鬥聲。”聽了那人的話,小周才恍然大悟。
“壞了,得去‘望君亭’看看,萬一這個時候韓兄從沙城趕來,身爲耶律府管家,被宋兵抓住就不好了”,他剛要帶丫頭出城,卻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不得不又返回城中。
“叔叔,怎麼又返回了,這是要去哪啊?”看他又回返而行,丫頭不解道。
“去‘望君亭’,見位故人!”
小周說着,牽着丫頭的手狂奔而行,似乎心裡很是着急。
“想必耿兄也從東門進城了,咱們去看看”,北城城頭,望着那位行僧和數名殘餘的遼兵被人救走,劉瀘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笙暢、子影而人,微微笑道。
“嗯。”笙暢二人應道,然後隨劉瀘一起翻身上馬,朝城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