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夫人萬安!”
“小六,是你!”
聽到眼前一道聲音傳來,宇文雄擡頭一看。
看來小六正想稟告要事,卻無意看到此刻陛下與柳夫人正在纏綿私語,忽然有些尷尬,又不能轉身離開,只得慌忙跪身參拜一聲,而後默默退至一側。
“陛下,你與小六侍衛既然有要事相商,那妾身先行告退!”
忽然看到小六入殿參拜,柳如燕唰的一下臉色姣紅,慌忙掙脫出宇文雄的懷抱,欠身說道,然後匆匆離去。
“說說吧,你都在城中查訪到了那些消息?”宇文雄目送柳如燕離去後,溫情似水的臉色頓時冰結成霜,轉頭凝重地問道。
“稟陛下,情況似乎比想象的要嚴重,據城中安插的眼線所知的消息,耶律奇國相近年來,在城中已經用重金勾結了朝廷絕大半官員,也一樣在陛下身邊安排了棋子,比如殿門之外的侍衛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忠於耶律相國的人。”小六見陛下相問,急忙上前,湊到宇文雄耳邊輕聲說道。
“他有異心,這個我自己知道,不然不會老早讓你潛入到沙城他的管家所開的那家客棧了,我聽白山黑水回來說那家客棧底下密室所藏財寶莫名失竊,到底有沒有這會事?”宇文雄聽罷,悠悠嘆了口氣,然後忽然問道。
“千真萬確,聽說自從失竊後他一直排人追查竊賊,卻毫無頭緒。”小六回道。
殿內二人的說話聲細若蚊蚋,可笙暢還是字字入耳。他這才知道了韓掌櫃爲什麼將小魚擄去了,原來是耶律奇指使,目的是要引他前來,追查在沙城客棧底下密室失竊的財物。
“回稟陛下,耶律相國求見!”
忽然聽到門口侍衛大喊一聲,笙暢猛然回醒,向下一樣,只見正在低聲細語的宇文胸和小六聽到聲音後,也是微微一怔,“說道他,他便來了,快,先藏起來”,宇文雄未未示意,小六身子一閃,便藏在了後堂屏風後面。
“讓他進來吧!”
宇文雄立即恢復了之前羸弱的神色,懶懶地呼喊一聲,然後歪歪地斜倚在龍椅上。
“陛下萬安”,耶律奇推門走進大殿後,像往常一樣,望着宇文雄緩緩行到他的身前躬身拜道。
“耶律愛卿,起身吧,這麼晚了,究竟何事啊?”宇文雄望了望龍椅下方跪拜着的耶律奇,二人目光相觸,像平日一樣,他無發猜透對方眼中蘊藏的心思。微微一笑,朗聲問道。
“陛下,臣是來請罪的,之前看西夏正在攻略大宋,想必大宋邊境兵力大半調回西夏御戰,臣還主動請纓爲陛下再此奪取些大遼邊城疆域。萬萬沒想到,與宋交戰數月,並未戰果,反被宋兵用計奪回了燕城,臣請陛下收回兵符,解除大將軍之銜,讓臣安心做回一介文臣,不然臣內心有愧,寢食難安。還有一事,陛下此次招臣回都操辦太子婚宴,臣戰事殘敗,心神恍惚,怕難當大任,還望陛下另請朝中重臣操辦。”耶律奇起身,戚然說道。
“呵呵,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愛卿不必自責,我也不會怪罪於你,更不會解你兵權。太子婚宴再即,我堂堂大遼皇廷,也無一人有愛卿能力和擔當,還望愛卿不要推辭,盡力操辦即可,即使有操辦不周之處,我和太子也不會怪罪於你。”宇文雄聽罷,大笑一聲,朗聲安慰道。
“陛下天恩,臣感激不盡,陛下早些休息,微臣告退。”
耶律奇本來想借求解兵權和推脫事務來試探一下宇文雄的心思,豈料對方亦如往常般寧靜詳和,就連神色也紋絲不動,他只得恭身拜退。
“既然讓小六潛伏在自己的管家身邊多年,他的心中已然不再相信自己了,到這一刻,他竟然還不撕破臉面,他有如此城府,這纔是讓他一直忌憚的地方,雖然大遼軍權在握,可自己一直下不了決心,可眼下情形又讓他如坐鍼氈,得回府好好籌謀一番。”耶律奇走出了殿門,心中暗暗想着,腳步忽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