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王府,華燈通明。
正堂大廳,“咳,咳……”,一聲微的咳嗽聲打破了深夜的靜謐。
一襲玄色雲袍從屏風後踱出,屏風處的地板隨着機關的一聲輕響而複合。李元甲略佝僂着身子輕咳着從密室走出,花白的鬢容中眉山隨着身子微微蹙動,此刻的他,早已不復往昔矍鑠的精神狀態,更像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師父!你沒事吧!”
一陣香風忽而飄入午中,一位黑衣女子瞬間出現,適時扶住了他。
“珠兒,你回來了。”李元甲目光溫柔了一下身旁的女子,淡淡說道。
“嗯。”
“師父,你先坐下,喝杯熱茶潤潤嗓子,我正有件事要問你。”李明珠攙他入座,然後索利地提起旁邊桌上擱放的茶壺,倒了一杯熱氣嫋嫋的茶遞了過去。
李元甲輕輕茗了一口,然後有些疑惑地望着她:“珠兒,看來你這次延州之行收穫不俗,你要問爲師什麼事呢?”
“師父,你有沒有聽過‘鳳息草’,我這次偶爾在宋帥范仲淹的府中,在他的書房中聽他個一位少俠提到過。”李明珠回味一番,認真地問道。
“什麼……‘鳳息草’!”
“砰”,聽到這三個字後,李元甲心頭如若雷擊,瞬間挺直了身子,激動的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那可是上古密卷中記載的能使人起死回生的草藥,難道世間真的有此仙草。若是能得到此草,治癒區區內傷不在話下,更有神妙之效。”
李元甲立起身來,興奮地輕踱幾步,然後慢慢冷靜下來,轉首望向她。
“珠兒,你可聽到哪裡能覓得此草?”
“稟師父,我看他們也尚未找到此草的下落,不過我聽到范仲淹好像提示過那位年輕人須到姑蘇寒山寺地窖尋訪一番。”
“可惜爲師從大遼回來,傷還未愈,不然如此天大的秘聞,豈能錯過!”
李元甲若有所思地說着,輕輕喟嘆道。
“師父放心,您從小悉心栽培徒兒,我定會爲師父親自到姑蘇尋訪一番。”李明珠從他的輕嘆中似乎感受到了他久久不能釋懷的心境,立即跪伏在地,斬釘截鐵地諾道。
聽此一言,李元甲臉上終於綻出了笑容。
“王爺,虎將軍求見!”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位王府護衛的聲音。
“珠兒,快起來,有客來,你先到後屋去。”
李元甲聞聲,朝李明珠擺擺手,然後朝門外道:“快,有請虎將軍!”
“深夜冒昧打擾王爺,實在恕罪,恕罪!”
雖同朝爲臣,但平日裡和虎將軍素少往來。當李元甲心中詫異之際,一道爽朗的聲音推門而入,來人拱手寒暄道。
“不知虎將軍此刻前來,所謂何事?”李元甲微微一笑,開門見山地問道。
“聽聞前幾日王爺從大遼歸來身子不適,一來看望,其次王爺身邊招納能人異士衆多,剛從陛下軍營帶來一名宋將俘虜,想來想去,咱們大夏最屬王府安全,所以特向王爺借貴府一用,此人直等陛下回宮發落,王爺不會介意吧!”
虎將軍一邊打量着他的臉色,一邊微笑着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李元甲心中暗忿:“好一隻老狐狸,守衛皇城本是他的職責,據然把看守宋將俘虜的事推給自己,還暗藉陛下之名。萬一這位宋將死了或被同夥劫走,這罪名豈不落到我身上,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如若拒絕,日後必將此事彈劾陛下,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盤。”
更令人驚訝的是,前不久自己密秘前往大遼和宇文雄了結數年恩怨的事除了珠兒之外,誰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自己去過大遼還身負內傷的事,難道王府裡也有他的眼線。
想到這裡,李元甲心中越來越感覺到,素日裡最瞧不起的這位被大哥倚重,趾高氣揚的傢伙,竟然變的如此神秘起來。
此刻,他已知道對方深夜到訪,必定是早有預謀,早就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準備甩鍋給自己,自己還偏偏不能拒絕半分。
“呵呵,既然將軍如此看中陋府,那本王願意爲將軍分憂。”瞬間看透他的來意,李元甲只得笑着說道。
“多謝王爺!”
“來人,那趕快把那位宋將俘虜交給王府護衛,咱們回去!”
聞言,虎將軍大喜,一邊謝道,一邊擺擺手,門外隨從立即押着同樣身着甲冑的一人推給兩位王府守衛。虎將軍王府守衛接手後將那人帶了下去,這才朝李元甲拱手拜別。
“虎將軍慢走!”
李元甲目送着他的背影,臉色慢慢變的冷峻起來。
“師父,沒想到虎將軍心思也如此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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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李明珠已悄然來到他的身後,望着漆黑而又深邃的夜空,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