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名府兵被擊飛數米之外,在其餘府兵指刃合圍,厲喝漸退中,一僧一道面目猙獰地逼入庭院。
李元甲看到這兩位貿然衝進王府的不速之客,眉峰微微一皺,然後氣靜神閒地說道:“二位好漢,不知何故如此動怒,要來我西夏王府興師問罪?”
“李元甲,休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態,自從武當玄真道長半年前在武林中揭露你謀策梅莊之盟,竊取盟主之位,在西夏暗中囚禁不服擁戴的諸多中原門派高人如少林如空大師等人的惡行後,天下英豪無不唾棄。自從梅莊之盟後,枉我杜家山莊一直爲你買命,你卻將全莊數百之口屠塗殆盡,今天我就是要給我大哥以及數百亡魂討回血債!”
杜絕滿身殺氣,揚刀怒吼道。
“怎麼,竟有如此之事?”李元甲聞之愕然,輕輕撫須一嘆,便道:“壯士息怒,這裡肯定有誤會,我最近常駐夏國,未曾涉足江南,與杜家莊主杜屠更是許久未見,聽他當年說有個再外歷練的胞弟,看你容貌頗似杜兄,一定便是了。貴客遠道而至,不如請到堂上一敘,冰釋誤解”。
李元甲輕咳兩聲,示意府兵退下,然後伸手相邀。
“誤會!嘿嘿……,那在我大哥屍首旁邊的此物又如何解釋?”
杜絕冷笑一聲,隨手從懷中拋擲一物。
“哐啷”,一塊劈成兩半的狼頭面具滾落在李元甲腳下。
李元甲低頭一看,正是當日自己和宇文雄在大遼皇宮密室內決鬥時遺落之物,此刻心中似是明白了什麼。
一直陪在杜絕身旁的梅嶺道人,鷹鼻翕動,細目環顧。只見李元甲此刻目光停滯在那碎落的兩半面具上,府兵又被他喝退一旁,“杜兄,杜屠大哥屍骨未寒,堂堂鐵證在此,容不得他抵賴”,說着他踏步而起,騰空抽出肩頭寶劍,光華一閃,劍刃已入寒星般疾刺向李元甲胸前。與此同時,杜絕似是和他心有默契一般,未及話落,黃袍一展,騰空而起,戒刀如奔雷般挾着戾風劈向李元甲。
“王爺當心!”
“當”,電光火石之間,謝書亭抽出身側府兵腰中單刀,身如流雲般飄到李元甲身前,一招“潛龍入海”斜刺裡格開梅嶺道人刁鑽劍勢,接着刀刃翻轉,步作麒麟,旋臂一招“撥雲見日”擋去杜絕飛來戒刀,左手順勢將李元甲推開數步。
“快,保護王爺!”
鄹然突變,庭院內府兵大吃一驚,下一秒,紛紛又將二人圍住,廝打起來。
此刻,雲海滔滔,庭樹斜飛,霎那間,風急塵飛,天空中已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雪花。
謝書亭看到府兵們已將二人圍困,才放下心來,只聽的“唔”的一聲,他聞聲轉首,只見一道黑影飛檐而下伸手擊到李元甲後心,只見他憤然拂袖,已將那到黑影拍的翻飛過去,黑影倒地復起,擦拭了一下口角溢出的血跡,然後縱身一躍,飛檐逃去。
“王爺,你沒事吧”,謝書亭趕緊奔向前來。
“有刺客,快保護王爺”!
圍鬥一僧一道的府兵們見王爺遇刺,頓時慌做一團,有兩人奔向前來攙扶。還有幾人去追那道黑影。
“無妨……咳咳……”,王爺輕咳一身,反手輕輕繞到後背,從背心已拔出一把匕首,此刻青白色的長衫已殷紅一片,此刻臉色愈加煞白。在旁攙扶的兩位府兵相視一望,更有些手足無措。
“這把匕首這看來產自大遼啊”,李元甲自顧揶揄地笑道。
謝書亭忽然看到腳下不遠處那位黑影掉落的一頂斗笠,這才恍然。此人正是自己在“一品嚐”酒樓追蹤而來的那位遼國人,原來他也是來行刺李元甲的。
只是方纔李元甲的笑聲有些玩味,似是知道行刺之人的身份。
隨着數名府兵撤離,杜絕二人的壓力鄹減,剛在打鬥中瞥見有人刺傷了李元甲,二人心中狂喜。頓時戒刀翻飛,寒刃如蛇,二人戰意高昂,一下子擊斃數人,雙雙越空突圍,揮刃又向李元甲而來。
“當、當”,鐵器錚鳴中,一位獨臂怪僧和數名黑衣人如鬼魅般提刀擋在二人身前。
“快扶王爺到內堂休息,我去看看那位刺客,他受了傷,應該走不遠!”
謝書亭囑咐二位府兵一聲,然後向那位遼人奔逃的方向奔去。
“謝公子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