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叫喊聲吵醒,我以爲中國軍隊發起偷襲,趕忙拿起步槍,誰料旁邊的小島君開口道“放心,不要那麼緊張嗎大介君,有我在這站崗你還不放心嗎?怎麼,做噩夢了”
“沒,沒,只是這是什麼動靜”說着我向不遠處的另一間二層木房望去。
小島壞笑了一笑後說道“哈哈,他們啊,二中隊抓住了個女人,他們正在那邊快活呢,要不是我在這站崗,我也早去了”
“那隊長們不管嗎?”我問。
“管什麼?隊長們都是第一個上的,唉,好久沒碰女人了,找妓女還得花錢,這多好,山田啊,你不會是沒嘗過女人的自慰吧?還是處男吧你,唉,這不是安倍君嗎,回來了?”
只見安倍滿臉是汗的回來,剛坐下就咕嘟完一壺水道“哎呀,可累死我了,不過是真快活,每個人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我還沒射呢,就被他們給揪了出來,二中隊那幫傢伙真是的”
“唉,山田君,你不過去瞅瞅?就是看看熱鬧也好啊”小島打趣道。
安倍擺了擺手道“不用了,那女人被他們搞死了,就剩下幾個如種牛般的傢伙還在那,二中隊的運氣可真好,我們怎麼就沒發現藏在雜物堆裡的女人呢”
光是聽安倍說這些話,我就已經心存盪漾,心口都有些受刺激而發抖,我確實沒有碰過女人,在鹿兒島望着那些身穿和服的城裡女人,我何嘗不愛慕。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像安倍似的去嘗試一下。
“哎喲,可惜野田這傢伙跑到後方養傷去,竟然錯過此等快活事”說罷就自顧自的睡去。
小島給了我一個看那傢伙神奇的樣的表情後也回到了自己的崗哨上。
第二天,我們藉着炮火的掩護很快就沖垮了中國人的防線,他們留下了十幾名無法行走的重傷員,我們用刺刀將他們一一用刺刀刺殺,這樣可以節省子彈。小隊長對我們說,這人殺的多了就和在家裡殺豬一樣,不會有什麼感覺。
昭和十二年,秋季作戰。
預感着,和中國軍隊的交火,逐漸到了尾聲,除了外國人的租借區域,我們已經佔領了這個城市的大部分地區,但仍舊有些中國軍隊還在抵抗。在清理一座小巷子的時候我注意到有一個女人剛好從房子裡跑出來,我趕忙招呼到小島,小島照我的頭盔上來了一下說“你小子還真是長了個好眼睛”從我們所處的位置到那條巷子需通過一座短橋,而小島獨自順橋而去,兩條小短腿交替的向前別提有多滑稽了。
其他人都停下看着小島去抓那個必手到擒來的獵物。就在小島快要走到巷尾的時候,突然他抽搐了一下整個人竟然正面倒了下去,我們正疑惑着,還是小隊長喊道“有中國軍隊,有中國軍隊,快把這裡圍起來,等待支援”說着就吹起了口哨,以便附近的其他中隊過來支援。我也馬上反應過來,剛纔因爲周圍隆隆炮火聲纔沒能聽見槍聲。
隨着哨聲和槍聲四起,越來越多我軍的人匯聚到這裡,我正要向前卻被中國軍隊的反擊給嚇了一跳,原來是他們的子彈打在了橋欄杆上,不過我前面的兩個傢伙沒那麼好運中槍後直接跌落水中。
藉着橋邊的障礙物,我可以從容的向對岸的宅子射擊,我們的火力很是密集,宅子裡的窗口處也不再噴出火舌。這時我看到宅子的房檐上剛爬上來一個支那軍人,我舉起步槍瞄準,隨着槍聲響起那人連帶着幾片磚瓦墜落而下。森寶二小隊長直誇我乾的漂亮。
接着我們的中隊很快就衝進了巷子裡,中國軍隊做着零星的抵抗,我的戰友們則像餓狼一樣衝擊藏着敵人的屋子裡,我則是在小島趴下去的地方停留了下來,我將他翻過面,他的胸口已經被紅色浸染了一大片。
從開戰到今天,越來越多的戰友倒在了我的身邊。
昭和十二年秋季作戰,天氣晴。
此次的戰事已經結束,此次的戰鬥我們小隊54人,陣亡14人,重傷6人,戰鬥減員20人,非戰鬥1人。戰爭的硝煙沒有完全散去。
這一日森寶小隊長叫我帶着兩人去聯隊部押送一些中國軍隊的俘虜,我有點納悶,俘虜的士兵不都是就地解決了嗎?我們押着12個俘虜返回,沿路看到了其他支隊正在用俘虜做着刺殺練習,有的甚至還抓了一些中國老百姓綁在那裡。
被押回的俘虜很快就被我們綁在一個個臨時支起的木樁上,森保小隊長拿起步槍瞄準其中一個,槍響後,俘虜哀嚎着,森保並沒有直擊要害而是說道“三八式步槍的射程460米,穿透力很強更不用說是近距離射擊了,這個支那人並沒有立即斃命,但是看他的表情還是很痛苦,看看幾槍能結束他的生命吧”
終於,在第五槍的時候,這個俘虜終於斃命。森保二隊長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槍法,隨後道此次作戰還沒有殺掉過敵人的出列。
有六人向前邁出了一步。
“端起你們的刺刀刺向他們的胸口”小隊長道。
六人步調一致,在刺刀插入俘虜身體的時候,沒有人出現牴觸,除了慘叫聲,一切又顯得十分平靜。小隊長看到後拿着一個綁帶敲在了他們的鋼盔上。六人不由得低下了頭。
“混蛋,你們這些白癡,忘記了怎麼訓練你們的嗎,刺刀插入進去的時候,還要再將步槍旋轉一下,對他們的傷口造成更大的傷害,你們這些就知道吃的傢伙馬上按照我說的再來一遍,不,所有人都要練一下,這是難得貼近實戰的訓練,你們比那些陸軍士官學校的軍官們可要幸運多了,這是他們在教室裡學不到的經驗,懂麼!”
於是,我們又操練起來,而俘虜們的喊叫聲也越來越高了,等輪到我時,俘虜們都已經死翹翹了,他們基本都被紮成了血窟窿,刺刀扎進去後沒有什麼阻力,裡面的肉都已經被前邊的人弄得十分鬆動了。
這幾篇日記從時間及場景內容來判斷肯定是淞滬戰場,山田大介這個人很賊並沒有標出其所在部隊番號,具體的作戰日期,及其他軍事細節。而郭教員曾對我說他寫的並不像是日記,而是戰爭記敘文,回憶錄等。正是受此啓發,我覺得我也應該把我在戰場的經歷記錄下來,寫下來,一來是對自己這輩子有個交待,二來可以爲某些史料提供素材,郭也對此表示支持。
淞滬戰場的篇章後,繼續翻看可以看到中間有許多頁被撕掉了,這一定是關於南京保衛戰及大屠殺的記載,貴子們意識到這文字回爲他們帶來負面影響,因此被毀掉了。這既讓我有失望又高興。失望的是少了關於記載南京的文字罪證,這種侵略者自己寫的文字更有說服力,高興的是我不用看到裡面所寫的人間慘劇,即使這幾頁沒有被毀,我也會讀不下去罷。
根據我的判斷這幾頁有可能是山田大介自己撕掉的,也有可能是他弟弟撕掉的。因爲如果是他們的上級發現的話,可能我現在就看不到這本日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