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上午我軍各部都打的十分的積極,日本人損失也不小。戰事暫時還不是很吃緊,中午我們就有了些休整的時間。午飯是昨日補充的乾糧還有一大鍋菠菜湯,有飯吃真好。
我們在一個剛剛結束戰鬥的小巷子裡歇息吃飯,在周圍還沒有被損壞的放屋裡能看到老百姓,大人們的臉上一臉嚴肅,只有孩子們投以好奇的目光,自從1840年以來,中國大地上的各種戰爭就沒有停過,對於上了歲數的人來說戰爭早已見怪不怪了。
說到吃飯,王禹一則是難以下嚥,這清湯的菠菜湯他償了一口便放下道“這也太難喝了啊,這破菜湯除了放點鹹鹽他就是一鍋菜水”
“有就不錯了,我的王大少爺,這不是你地主老家,這一上午你我還安然無恙不比什麼都強,有能耐你像劉大少爺似得啊”我和他的互懟又開始了。
“劉大少爺誰啊?是我哪個孫子”王禹一問道。
這王禹一還真是有嘴不饒人,我也便像給小朋友解謎語似的說道“咱班劉人戩啊,人家他爹是正府高官,他舅是國防部的參謀,人家來軍校就是來鍍金的,說白了你我就是陪太子讀書啊,你家裡的幾畝地和產業還真比不上人家這家世,有些東西啊,人家一出生就有了,咱這輩子是再怎麼也追不上嘍”說着我又稱了一碗菠菜湯。
“切,我還以爲劉大少爺是劉一銘呢,他家牛又不是他自己牛”
“你還別不服氣,人家各項成績和你比沒差哪去”
“那我也比你強,方山今”(山今是我軍校時被同學取笑的外號,自古名人雅士都有字什麼號什麼,但我實在是不知道起個什麼樣的字號,馮文海讓我把岑字拆開,於是我就成山今了)
“我無所謂啊,我家窮的叮噹響,能上軍校我都謝謝我八輩祖宗,你和我不一樣啊”說着我得意的瞅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真的生氣了把乾糧一扔“草,不吃了,別他媽理我”王禹一還真像個孩子一樣幾個小時前還並肩作戰現在說翻臉就翻臉,因爲真是說到他痛處了,人吶就怕比,總會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我無所謂,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從小我就對這些東西釋然了。但是小孩嘛該哄就得哄。
我趕緊湊到他身旁用胳膊懟了他一下說道“你猜那個劉人戩在哪?”
“87?咱班不少人都在那”王禹一沒好氣的說道
“神他媽87,人家壓根就沒來上海這邊”
“爲啥啊?山今,那還他能去哪啊”
“分部隊那天,他的檔案早就讓人給抽走了,現在指不定在南京某個辦公室坐着呢,指揮你我東跑西逛的命令也指不定就經過人家的手裡呢”
“操,我無話可說,不過你小子咋知道的”
“誰讓我倆鐵啊,除了班長宗雪瑜他就告訴我一人了”我得意的向他說道
“得得,你可拉倒吧,快別吹了,你和劉人戩那麼好你咋沒通過他舅舅給你弄個一官半職的呢?你也坐辦公室寫寫文件啊,咋和我一樣在這當大頭兵呢,你連個副排長都不是,哈哈哈真是好笑”
王禹一開啓了瘋狂的嘲諷。
“我那是淡泊名利,要到前線爲國出力,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啊,你這種俗人不懂”
“得得得,你快閉嘴吧,快別在那拽詞了,哎,說到這宗雪瑜咱大班長在哪高就呢,是不是也在國防部呢,啥時候讓他給我個團長讓我噹噹,也別罔顧咱這同窗之情啊”
“據我所知,老宗人家在36,他下部隊直接就是副連,別看人家之前是大學生但作爲軍人他可一點不含糊,對了那個教員助手趙子琪也在那”
我和禹一說話間,二旦拖着那條傷腿一缺一拐的過來“哎,我說這挺好的乾糧怎麼說扔就扔了”二旦的山東話很是樸實
王禹一沒有搭理他,爲了氣氛不尷尬我答道“咱們王大少爺不食人間煙火唄,對了,二旦你這腿咋樣傷口很深吧”
王禹一還在憤憤不平,我趕緊轉移話題。
“就是有點火辣辣的感覺,醫護兵說還好沒有傷到動脈,對了你們嚐嚐這個”說着二旦從口袋中拿出了兩個飯糰子
我和王禹一都好奇的看着這個快有拳頭大的飯糰,王禹一卻裝作不以爲然的樣子說“這啥啊”
“我在鬼子身上翻出來的,他們的伙食真好啊,我都好長時間沒吃過大米了”
“啊,屍體上翻出來的,二旦啊,這你也能吃進去”我說到
“方啊,王排副啊,你倆嚐嚐,挺管飽的”說着給了我倆一人一個。
二旦的熱情我不忍心拒絕,但是從死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我吃的時候還是有點各應,但大米的滋味我卻不能拒絕
只有王禹一說“我還是喝菠菜湯吧”
我看着他無奈的笑了笑,突然二旦就將一個飯糰懟入王禹一嘴裡,王禹一一時間沒有反應,但也沒有拒絕,二丹就這樣一臉得意的看着他。嚼着嚼着,只聽見王禹一嘴裡傳出兩個字“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