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團部好巧不巧的遇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於一舒。相比於我的驚訝,她倒是淡然許多,只是笑着說“阿岑,你好,我又回來了哈哈”
我是語塞,卻見一個英氣十足的中央軍軍官來到她的身邊。於一舒說“啊,對了,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夫張邵良,邵良,這是方連長我之前在77師認識的”
“你好,方連長”
“你好,張參謀”
我沒有向於一舒解釋我現在是副營長了,因爲這和這個比我大了好幾級的中央軍參謀相比不值一提,這個張紹良也只是跟我簡單點打個招呼就摟着於一舒走了,留下我望着兩人的背影。
李之偉彷彿是看懂了什麼也學起來了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實說,就第一眼見這個張紹良雖然很是得體,但總是顯示出一絲粗礦和於一舒這個精緻文雅的女人相比,張多少有點不配。但我的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說,人家中央軍軍官都不配,那你這個土老帽方岑就配嗎?於一舒自始至終和我的關係都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樣,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想想還真是可笑,可笑之際,我真他孃的愚蠢。
既然於一舒已有意中人,我便不再去幻想和她的種種,並且在內心裡默默提醒自己下次再遇見她不要太過於熱情,引起不必要的客氣,但要是我喜不喜歡於一舒?喜歡,只是看着她將要嫁給別人我心裡肯定是不爽的。
吾未成事爾已嫁,具是小可不如人。
回到營部李之偉就向各連傳達了命令,我們177旅被編入了中央軍新三軍189師,189師有三個步兵團,一個炮營一個工兵營,再加上我們177旅總兵力已經是一萬多了,是個超級加強師。
第二天各部集合完畢就地開拔,最終的目的地沒有告訴我們,我們也只能跟着前邊的部隊走就是了,望着一隊一隊的士兵,李之偉不禁感慨到“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
我說“李大營長今日好雅興啊,看來走出那心中的不快了”
“嗨,岑,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人啊,就得是不斷的從悲痛中走出來啊,戰鬥的失望那是一時的,戰爭本來就不可能依靠着某一個人的希望來去走向,只是望着這一隊隊士兵我才感慨,這纔是我們的資本,有了這些纔能有盼頭,管他最後能不能實現”
“你不光是詩人,還是哲學家勒”我打趣道。
跟着大部隊最後我們來到了一處小平原,部隊就地安營紮寨,修建掩體工事,上面的命令也隨之到來就八個字就地防禦來犯日軍。
亢哥聽了後納悶道“這哪裡來的日軍,咱們需要防禦啥啊,這荒郊野地的,連個動物毛都沒有,上哪找貴子去啊”
“這也正是這次行動的秘密之處,上面既然這麼保密,一定是有道理的,咱們只管聽命就是了”張鵬說。
兩天的時間裡,我們就挖好了戰壕,並且在後面的幾道壕溝裡挖出供人休息的地方。開春了,土質出現鬆軟,好挖的狠。
之後幾個中央軍的軍官來檢查我們的工事,李之偉正忙着向他們一一介紹,不過我在人羣中卻發現了一個熟人,於一舒的未婚夫張紹良。我坐在戰壕內的彈藥箱上擦槍,裝作沒看到他。
亢哥卻跑來在我耳邊言語“唉,聽說那個高個就是於醫生那個相好的,好像叫張什麼玩意兒”
“張紹良”
“哎喲,岑兒,這回你的消息走到我前邊去了,咋的癡心了?要我說這女的有的是,何必單戀一枝花”
“不是李舟亢,這都哪跟哪兒,人家兩口子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沒好氣的說道。
見我有些生氣,亢哥只好悻悻的離開。
中央軍的軍官走後我問李之偉“怎麼回事,這幾位檢查出什麼來了”
“哦就是看看咱們的陣地,沒事在人家的標準之內”
“那關於貴子他們沒有透漏出什麼消息?”
李之偉搖了搖頭。
隨後的一聲巨響打破了這陣寧靜,戰壕內的衆人都伸出腦袋四處打探。只要張鵬反應過來“全體躲進掩體,這是貴子的炮蛋試射”
話音剛落又一陣爆炸聲傳來,只是從聲音上判斷基本都落在了西邊中央軍的陣地上。亢哥這時也探出腦袋瓜說“好傢伙不愧是主力,挨的炮蛋都比咱們多”引起士兵們一陣哈哈大笑。
李之偉也放下了望遠鏡說道“這日本人這麼快就來了?全體都有!迅速進入戰鬥位置,準備戰鬥!”
正招呼間,貴子的泡彈又落到了我們的陣地上,激起的塵土足有十幾米高,我所感受到的是地動山搖的感覺,我捂住腦袋像狗一樣的蜷縮在戰壕內,隨後就是一堆塵土落在我們身上。
待炮擊結束,向外望去已經能看到幾十個貴子的身影。我喊道“等貴子靠近了再打”沒想到貴子向前走了沒幾步就全部臥倒向我們射擊,我們也隨之還擊,但因爲距離過遠,雖然雙方互有傷亡,但損失不大。
老實說這種防禦戰真的沒意思,就這麼打了一天,當然沒有命令我們不能擅自衝出陣地。到了晚上我還在納悶,這貴子真是日落西山了,就那幾十人縮在那跟我們玩射擊,連衝鋒都不敢了嗎?
我找到李之偉說“營長,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總感覺貴子給咱們設套了,也行他們正面那幾十號人只是吸引我們注意力的,我們應注意好陣地兩邊的防守,要是從陣地的間合處突入進來,那可就麻煩了”
李之偉說“嗯,我也在懷疑貴子在搞小動作,咱倆想到一塊去了,這樣今晚咋倆都先別睡了,並且通知下去各連崗哨都增加一人,然後岑你去右邊陣地盯着點”
辭別李之偉後我來到了我們陣地的最右邊是特務連的韓廣泰排,我把情況和他交待完後就開始閒聊。
我說“韓排長,怎麼樣這幾場仗打下來適應嗎”
“這玩意兒有啥不適應的,你別忘了我也是當個兵的,槍林彈雨的日子早就習慣了,只是可惜我的那些個弟兄們剩的沒幾個了”
“那也是死得其所,起碼是爲了國家啊”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因爲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假太沒水平了。也難怪韓廣泰只是冷笑了一聲。
“對了,上回打炮樓的時候我看見了於大壯,只是我那槍打歪了,沒傷着他,最後還是和日本貴子跑了”他說。
“哦,那個於大壯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他了,那可是個十足的人渣,我說過一定要幹掉他”
“就你,呵呵”韓廣泰十分嘲笑般的說。
“大仗小仗我也打了幾十場了,還都是和日本人,他於大壯也就打家劫舍還行,他還真能比得上日本貴子?”我也沒好氣的回懟。
“那你怎麼還讓於大壯他們給伏擊了呢”
韓廣泰說的是那次伏擊我們軍用物資的事,他還挺會殺人誅心的。
“那次他們僞裝成老百姓,一個明一個暗,而且最後我們不也是全身而退了嗎”
“哼哼,方副營長,要是你那回遇到的是我,可沒那麼容易讓你走掉,起碼我打賭你不敢拉箱那手留彈,也就於大壯那蠢貨會敗在你這種小把戲上”
這韓廣泰真是匪氣十足,一句句話說的跟吃了槍藥似的,但我不能顯示出生氣着了他的道,我只是呵呵一笑說“既然當時沒讓韓排長遇着,那真是太遺憾了”
我這軟刀子一出,韓也就沒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