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海中,雲飛的意識震驚在當場,雙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即便再世爲人,心性無比堅定的他,這一刻,心海之中也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在氣海深處,一個直徑寸許的圓盤,閃爍着六彩光芒,只是,那光芒正在逐漸變得黯淡,像是耗盡力量的箭矢,正在逐漸的墜落。
而那忽明忽暗的光芒,猶如嬰兒的雙瞳一般,雙眼中噙滿了淚水,正在嗷嗷待哺。
“這…”
即便是前世,雲飛也未曾聽聞過這詭異的事情,更別說發生在自己身上,一場激戰過後,不僅未死,還重生到了十歲,這種詭異之事已經讓他感到十分的震驚了。
沒成想,氣海之中居然無緣無故的又多了一個圓盤,將他以前的認知衝擊的一塌糊塗。
看着那忽明忽暗的光芒,感受着體內正在流失的力量,雲飛瞬間便明白了過來,正是圓盤將力量借給了他,才導致了它現在的虛弱。
看着無動於衷呆愣的雲飛,六彩之光閃爍的更加猛烈,像是在抗議一般。
雲飛試着將意識向着圓盤靠攏過去,要安撫一番這個搗蛋而不安分的小傢伙,那縷意識猶如一隻溫暖的手掌,輕輕的撫摸着圓盤,漸漸的,圓盤安靜了下來。
閃爍的光芒,像是孩童晶瑩的淚花,睜着大眼,癟着小嘴,像是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孩童。
雖然再世爲人,可這種事情他卻從未乾過,更何況,他現在也不過只是十歲的孩童,所以,只能儘量的安撫在圓盤,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後背便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做完這一切,雲飛纔將意識退出氣海,迴歸身體,可就在這時,一聲暴喝傳進了耳中。
“雲飛,當心!”
剛回過神來的雲飛,察覺到身後襲擊而來的勁風,腳步猛然橫移,拳頭朝着左側猛地一擊。
“砰!”
拳掌相交,那偷襲之人,更是連續倒退了數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力量逐漸的消散,在這一碰撞中,雲飛也被震退了數步,而且,一陣刺痛從拳頭上傳來。
雲飛低頭看去,只見拳頭上有一個細若毫髮的傷口,正滲透出一絲鮮血,擡起頭,當他看清偷襲之人時,殺意瞬間瀰漫開來。
偷襲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被雲飛暴揍一頓的楚生,此時的他,正從地上爬起,顧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跡,臉上滿是陰森的笑容盯着雲飛。
“該死的混蛋。”
雲飛徹底的怒了,但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將楚生斬殺,更不能發生在清風宗,那樣只會讓劫難提前降臨,但至少要給他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調動體內已經消失差不多的靈力,雲飛便欲要疾衝而去,可當他的腳步剛一邁出,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心脈上傳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而這時,雲蝶等人也察覺到了異樣,連忙圍了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雲飛。
“小弟,沒事吧!”看着臉色逐漸蒼白的雲飛,雲
蝶美目中滿是焦急之色。
雲飛搖了搖頭,怒了臉上滿是陰冷笑意的楚生一眼,連忙沉心內察,這一檢查,讓他大吃一驚,那顆生命旺盛的心臟上,此刻卻有一縷黑色的靈氣纏繞,正在一點點蠶食着他的心脈。
天殺的混蛋,該死!
見到這一幕,雲飛記得前世自己也是被楚生所傷,只是時間,地點,事情的起因不同而已。
前世,雲飛只說了一句,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叫畜生的話,便被楚生懷恨在心。出了演武場,楚生趁機挑事,一掌擊在了雲飛的胸口,將其重傷昏迷了過去。
而那一次,因爲他的傷,差一點連累雲天嵐修爲下跌。如今看來,事情並沒有因爲雲飛的重生而發生逆轉。
“命運沒有改變啊!”
憤怒的同時,雲飛更多是無力,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他的重生將變得毫無意義,他之前做的一切,也只能說是徒勞無功。
雲飛調動着爲數不多的靈氣,要將那黑色的靈氣絞殺,可是當他的靈氣剛一觸及那黑色的靈氣,便如同積雪遇到驕陽一般瞬間消融。
幸好,重生後,雲飛靈魂的強度都遠超他人,也是因此,他還能堅持着,不然,絕對會像前世一樣,昏死過去。
這裡的**自然盡落雲天嵐和石慶眼中,身形一動,落在了各自弟子的前方。
“爹,你快看看小弟這是怎麼了?”
看到雲天嵐走來,雲蝶焦急的喊道,與此同時,雲飛體內的力量終於消耗殆盡,氣海中的圓盤也因力量耗盡融入了氣海深處,無跡可尋,當力量消失的瞬間,極度虛弱感襲上心頭,修爲跌回了化氣境三重。
心脈上啃噬的劇痛猶如無邊的黑夜吞噬着雲飛心頭的明臺,雲飛緊咬牙關堅持着,心底也不停的告誡自己一定要堅持,一定不能昏迷。
手掌探出,直接搭在了雲飛的脈門,一絲靈力順着雲飛的毛孔滲透了進去,一探之下,雲天嵐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宛若天空中那濃密的烏雲,都能擰出水來。
“好歹毒的畜生。”雲天嵐陰沉着一張臉,低聲咒罵一聲,豁然轉身,兩道目光宛若兩柄出鞘的利劍直逼石糞,厲喝一聲,“交出屍毒的解藥。”
屍毒兩字傳入衆人耳中,其他人不知道那是何物,但重生後的雲飛卻是無比的清楚,那是西疆毒王一族之人才有的一種特有手段。
前世時,雲飛曾經去過西疆,也曾經聽聞過屍毒的猛烈與霸道,沒想到,他前世昏迷三天居然是此毒所爲。
相傳,這種劇毒是在死去的腐爛的屍體中提/煉而成,無論是人的屍體還是毒蛇猛獸的屍體,均可提/煉,可以說毒源甚廣,但卻是極難的提/煉。
此毒一旦進入體內,就會開始蠶食人的心脈及心臟,一旦被蠶食完畢,那這人也只剩下一具軀殼,甚至連輪迴都不能,端是霸道與毒辣。
這種毒藥還有一個特點,除非吞服解藥或者由修爲高深且深諳此道之人才能化解,若
是強行化解,需要不斷的一點點化解,一個不慎便會累及自身,輕者修爲下跌,重者終生修爲被廢。
讓雲飛想不到的是,這種只有在西疆纔會出現的東西,摩崖洞居然也有,難道他們和西疆毒王有什麼關聯不成?
儘管從心脈上傳來的劇痛幾欲讓雲飛昏厥,但他卻拼命咬牙的堅持着,脊樑挺的筆直,猶如刺破蒼穹的長槍,任憑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打溼胸前的衣襟,也未曾擦拭一下,雙眼死死的盯着盤坐調息的楚生。
石慶這時他也終於知道那個一人擊敗摩崖洞三名弟子的少年,正是雲天嵐的兒子,雲飛。
看着雲飛,石慶心中滿是殺意,原因無他,雲飛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年僅十歲的孩童就有這般實力,長大了還得了?而且,還讓他失去了地靈珠,這仇,這恨,這嫉妒,怎能不讓他心生殺意。
雖然他很不願將解藥交出,但也不敢在此刻將雲天嵐激怒,畢竟那是雲天嵐唯一的兒子,生怕雲天嵐不顧一切後果,將他們全部留在清風宗,當然,那是屍體。
更何況,摩崖洞這些年來,明裡暗中多次打壓清風宗,可它卻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雖然沒落,但卻一直屹立不倒,不是沒有緣由。
因此,沒有一絲遲疑,便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揚手一拋,瓷瓶畫出一道弧線飛向雲天嵐,被其一把接在了手中。
瓷瓶白淨如玉,一滴暗紅色的**懸浮在瓶中,猶如沒有雕琢過的紅色寶石一般。
打開瓶塞,一股腥味中帶着淡淡的清香的氣味撲鼻而來,解藥應該不假。更何況這裡是清風宗,石慶還沒有膽大到那個程度,在雲天嵐面前弄虛作假,除非他想找死。
暗紅色的**入口,順喉而下,雲蝶的一雙美目中滿是關切與焦急之色,注視着雲飛臉上表情的變化,十年的相處,他們雖非親姐弟但感情卻是無比的深厚。
讓雲飛鬱悶到吐血的是,那暗紅色的**剛一進入腹中,還未來得及被經脈吸收,便從氣海深處傳來一股吸力,可謂是點滴不剩,全部被那圓盤吞噬一空。
六彩光芒忽明忽暗,彷彿嬰兒的雙眼在眨動,儘管那暗紅色的**中所包含的靈藥級別不高,但對於飢餓中的圓盤來說,總算得到了一些食物。
圓盤幫助雲飛大展神威,他不相信圓盤會加害與他,但那畢竟是解藥,不是一般的靈藥,所以,雲飛意識剛準備與圓盤交涉,卻突然發現從圓盤中流出一絲乳白色的**。
不多,只有原來**的百分之一大小,猶如髮絲一般,但上面那濃郁的藥力,卻讓雲飛暗暗心驚,他能清楚的感知到,現在這縷靈液,比先前至少強大了數倍。
乳白色的**出現的剎那,便以極快的速度直衝心脈位置而去。
屍毒發現了危險,連忙離開雲飛的心脈,便要遠遁,可那一縷白色的**猶如速度極快,猶如閃電,眨眼便至,就在屍毒剛剛離開心脈一寸時,便被乳白色的**纏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