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橋頭的人,有的憤怒,有的不甘,更多者則是無奈。
雲飛發現,江氏兄妹,包貴,還有先前先行離開的那些人,此時都在觀望,除了江氏兄妹和包貴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其他人都是一臉的愁容。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嘿嘿,諸位想要從此橋通過,留下過橋費,小爺就放行。放心,要的不多,數百年份的靈藥,斷了的法寶碎片,一把靈器都行,怎麼樣,價格便宜,童受無欺。”
尖厲的聲音響起,讓雲飛一怔,咋滴,還有人在這裡幹起了山賊的勾當。
這的確是條發財的道路,這座懸空浮橋可以說是通往對岸的唯一通道,若是有人自持武力強大,把守住橋頭,就等於遏制住了衆人的咽喉。
“你們也未免太欺負人了,我等拼盡生死,方纔獲得一兩株靈藥,卻被你們這麼輕易的打劫,實在是欺人太甚。”
其中有人不服,憤怒出聲,更多的人則是保持着沉默,不敢開口說話,怕激怒對方。
“嘿嘿,你還算不笨,能看出來我們是在打劫。”
那人一聲賤笑,並沒有動怒,而後繼續說道:“你若是不服氣盡管硬闖,小爺熱烈歡迎,不過,我可要提醒你,若是闖關失敗,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會屬於我們,而且,還不能通過此橋。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過此橋,繞道而行,不過,想必你也知道,想要繞行,速度快的話,一個月應該能夠到達對岸,如是慢上一點,或者中途遇到什麼妖獸之類的,估計你永遠都到不了對岸了。”
那人言語雖有威脅之意,但說的卻是事實,吞噬深淵遠不知多少裡,以目前這些人的修爲,想要繞道而行,費時費力不說,一個不慎,還真像他說的那樣,葬身在妖獸之口。
“這邊!”
江翠燕看到了雲飛一行人,伸手打招呼。
江寒樓也看到了雲飛等人,眉頭微微一皺,並沒有說什麼,一雙銳利的目光轉向了橋頭處。
三女不知和蔡光說了什麼,和雲飛一道來到了江氏兄妹面前,而蔡光則帶着那羣手下,向着人羣中走去,他昂頭挺胸,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模樣,手下的那羣人連忙爲他開闢去一條道路,那種被人矚目的感覺,讓他有種君王駕臨一般。
“你們怎麼和他們走在了一起?”看了一眼派頭十足的蔡光等人一眼,江翠燕有些不解的問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包貴也將疑惑的目光投了過來。
雲飛三言兩語將蔡光邀請他們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惹得江翠燕柳眉倒豎,臉上升騰起一股煞氣。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混蛋,姑奶奶當初就該把他給閹了。”
很顯然,這兩人有過節,而且,蔡光在少女的手中吃過大虧,敗在了她的手上。
不過,當雲飛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江翠燕卻眼神飄忽,顧左右而言他,故意岔開話題,不提她與蔡光的過節。
經江翠燕一講,蔡光的身份呼之欲出,讓雲飛心頭微震,原因無他,因爲
這傢伙的出身的確不凡,實力也相當的強橫。
蔡光來自一個叫凌風王朝的超級古國,是蒼龍大陸有名的四大超級王朝之一,實力強橫的一塌糊塗,掌管的地域以億萬裡計,宗門幫派林立。
而且,此人的身份超然,是凌風王朝三大頂尖勢力之一絕地宮大長老的親孫子,此人資質不凡,在他年紀十一歲的時候在凌風王朝曾引起過轟動,成爲當時年齡最小的小靈天境強者。
這對於很多大勢力而言,有這樣一位少年天才絕對是福音,絕地宮的大長老更是以此爲榮,逢人便誇他孫子的天資如何如何,這讓更多的人對這位少年推崇有加,倍受長者門的青睞。
而他本人更是飄飄欲然,不過,不得不說,此人的天資真的很逆天,在他十五歲那年,又一次引起了轟動,成爲了以十五歲年齡進入凝神境的天才之一。
天才的光環加身,讓他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一般,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芒,然而,從十五歲那年,這傢伙便暴露出了他的本性,經常出入煙花柳巷之地。
爲此,他的祖父大發雷霆之怒,將其圈禁長達半年之久,這樣做非但沒有能夠掐滅他心頭的火焰,反而愈發壯大,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趁着守衛疏忽,他連夜逃出了絕地宮,而這一次,他更是離譜,將一名皇室的公主掠走,摧殘致死。
皇家顏面掃地,卻敢怒不敢言,絕地宮大長老是出了名的護短,他們不敢觸怒這個龐然大物,無奈之下,只能忍氣吞聲。
這樣一來,無疑是增長了蔡光的氣焰,短短半年的時間,死在他手上的少女不下數百之多。而那些少女,身份最低的都是當地中型勢力,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半年後,閉關的大長老出關,聞聽此事,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恨不得一掌將其鎮殺在當場,這樣的行爲,無疑是在抹黑他的臉面,有損絕地宮的威嚴。
而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堵不如疏。
大長老拉下身架,有模有樣的帶着蔡光挨個登門賠罪,甚至在禁地圈禁了一年之久,從那以後,蔡光有所收斂,不再那麼明目張膽的搶掠少女,改變了柔和的路線。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蔡光本性如此,怪不得他那麼極力邀請四人加入到他們團隊中了。
聽完江翠燕的一番講述,雲飛心頭已有計較,而這時,蔡光的手下前來,邀請四人共度懸空浮橋,而且承諾不需要繳納任何過橋費。
就在這時,雲飛看到包貴躲在一個偏僻五人注意的角落,手指連點,打出一枚枚靈陣符文,而後,靈陣符文呼嘯而下,落在了他的身上。
剎那間,包貴從他神念中消失不見,雲飛將神識施展到了極致,也沒有察覺到一絲異常,包貴就那樣從他眼皮子底下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小心!”
臨走前,江翠燕叮嚀,讓雲飛千萬小心蔡光,不要着了他的道,連累了三位‘妹妹’。
“小燕,幹嘛和他說那麼多,我們只要顧好自己就行,以後別多管閒事了。”雲飛四人走後,一直
沒有開口說話的江寒樓告誡道。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救過我們,算是還恩吧。”江翠燕看着雲飛四人的背影,輕嘆一聲。
橋頭處,一名身穿白袍的瘦高個,唾沫橫飛的講着他那一大推道理,在他面前擺着一張條形的石桌,上面放着一個潔白如玉的小鼎,裡面光華璀璨,絲絲藥香氣從裡面瀰漫出來。
雲飛眼尖,儘管有一層禁止阻隔,但還是看清了裡面的東西,除了一些破爛的兵器碎片,最多的便是靈藥,五百年份的靈藥就有十多株,很顯然,那是之前有人放入其中的。
在橋頭一側,一名白髮青年閉目盤坐,氣息內斂,衣襬無風而動,呼吸間,有白色的匹練從鼻孔中鑽出,顯然,此人的修爲很恐怖。
在其不遠處,十多名身穿白袍的青少年手持兵器,把守着橋頭,檢查過往的行人,驗證他們是否已經交了過橋費。
而此時,在這羣人的前面,蔡光正在向他們熱切的招手,示意雲飛四人儘快過去和他匯合。
事到如今,雲飛也來了興趣,他想看看,這個好色成性,一直極力掩藏的傢伙,到底要做什麼,又是什麼時候暴露出他的狼性。
“你的通行牌!”雲飛被攔下了。
“通行牌?沒聽說要這東西啊!”雲飛詫異,那蔡光的手下不是說可以免費同行嗎,怎麼現在獨獨向他一人索要通行牌。
“看到了嗎,凡是交了過橋費的人,都會得到一塊竹牌。”
雲飛扭頭看去,果真如此所說的那般,那些交了過橋費,一臉肉疼色的修士手中都拿着一根主子削成的牌子,上面刻着兩個字:通行!
“沒有!”
雲飛兩手一攤,很光棍,表示自己沒有繳納過橋費,他要看看,那蔡光如何去做,不用去想,蔡光這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自己知道他的手段。
可蔡光打錯了主意,三女不會獨自丟下他一人跟着他離開,果然,三女腳步未曾移動分毫,這讓前者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不得已,他連忙上前幾步,在那人耳邊耳語了幾句。
那人點頭,而後大手一揮,放雲飛過去了。
“小兄弟,很抱歉啊,因爲人數太多,一時間將你忘了,別多想啊!”
蔡光滿臉堆笑,一副賠罪的架勢,他早已經看出來,三女以雲飛爲主,他先前那樣做,一是爲了給雲飛下馬威,二是藉機讓雲飛對他感激。
“蔡兄貴人事多,一時忘記也沒什麼。”雲飛淡淡一笑,打了個哈哈。
衆人不再耽擱,一起走向了懸空浮橋,果然規則束縛,前腳剛踏進吞噬深淵的邊緣,一股無形的威壓驟然降臨,直衝小世界,靈力被禁錮,運轉的十分緩慢,讓人做不到凌空飛行。
“果然有規則壓制!”
嘗試了一下,雲飛將九衍訣催動了極致,也只能勉強比剛纔運轉快了那麼一絲而已,而就在這時,蔡光的手下開始催促起來。
雲飛淡淡的一笑,擡腳踏上了懸空浮橋,欲要渡往彼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