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攻擊很猛,山峰崩塌,速度更是極快,迅若奔雷,角度也很刁鑽,直奔雲飛的肋下,雲飛剛起身飛掠,左肋下空門大開,若被擊中,即便不死也得重傷,可見出手之人目光何其的毒辣。
雲飛看的仔細,瞧的明白,那出手之人不是隱藏在暗中,能和陰影融合的黑衣人,而是一名身穿藏紅色長衫,黑色長髮如瀑,黑的錚亮,披散在肩頭,只是一張臉被靈力籠罩,看不出真實的面容。
此人是誰,爲什麼會在此時出手,而且出手的時機把握的如此之好,如此之準,好像此人已經預料到他要從這條路逃走似得,早就埋伏在了那裡,就等雲飛出現一般。
現在是逃命的關鍵時刻,連他雲飛自己事先都不知道他會從哪裡逃遁,此人又是如何得知,若真被此人算中他逃亡的路線,此人根本就不是人,簡直就是神了。
雲飛沒有去想此人的身份,也沒有時間去想。
他畢竟是一般的靈脩者,即便是後有追兵,前有猛虎,他也臨危不亂,身體一個空翻,身體傾斜着直奔山間的密林深處,他躲避的儘管及時,應對之策儘管無懈可擊,可還是被那道藍色的虹光擦中了身體,頓時,火辣辣的疼痛涌邊了全身。
左肋下,一條深刻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足有一尺多長,若是遲上那麼一刻,他就會被那道藍色的虹光力劈兩半。
“咦!”
那人顯得很驚訝,他沒有想到雲飛會避開他這道攻擊,再起身追趕時,雲飛已鑽進了密林之中。
“閣下是什麼人,爲何要插手天擎宗宗門之事?”
此時,李通帶人追蹤而至,和藏紅色長衫人撞了個正着,他沒有立即深入密林追拿雲飛,反而攔住了此人,並且冷聲喝問。
李通心氣很高傲,他不願意假手他人,也不願別人插手他的事情,對他而言,那是一種侮辱,人格上的侮辱。所以,他要問個清楚,追個明白。
“哼!”
藏紅色長衫冷哼一聲,淡淡的瞥了李通一眼,轉身便走,其速度之快,讓李通眉頭都是一皺,此人的身法太詭異了,如同會瞬移之術一般,剛纔還在眼前,‘哼’聲剛起,他的人已到了數丈之外。
李通自問,就憑這份手段,在整個翅柃王朝也未必能夠尋出幾人來,他沒有去追,也沒有必要去追,那人已經離開了,似乎是因爲李通的那番話,那人才離開的。
“追!”
那人已走,李通也不再糾纏,以他高傲的性格,若是換在平時,他一定會和此人大戰一場,即便不敵,他也掂量一番對方的斤兩。
然而,玄陽子當着他的面被人斬殺,這件事對他而言打擊不小,他也很清楚這件事傳回到宗門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不說聲望受損,恐怕還要擔負不小的責任,至少保護不力的罪名,他是逃脫不了。
他手掌一揮,帶着錢虹一般人掠進了密林之中,神識施展出來,籠罩住方圓數十里,在他想來,即便雲飛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從他眼前逃脫出去。
然而,他
又一次失算了,神識中根本就沒有云飛的影子,連一絲氣息都搜尋不到,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密林很濃郁,即便烈日當空,光芒萬丈,密林中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在他修煉出了神識,即便沒有修煉出神識的人,也能夠釋放感知力,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玄陽宗亂作了一團,哭天喊地,玄昊像是失去了靈魂,目光呆滯的跪在玄陽子的身體旁邊,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玄陽子就死在他的身邊,那一刻,他彷彿失去了整個天地,心裡空落落的,像是一個軀殼。
“嗡!”
傳送陣嗡鳴,亮起一片銀光,一行十六人的隊伍從傳送陣中走了出來,爲首的便是陸瑤,在他身後緊跟着黃琴兒,蒙山等人。
她們也料到了雲飛會來此地,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玄陽子被斬殺,整個玄陽宗都是悲涼的氛圍,哭聲震天響,崩碎了無數的雲朵。
“是誰幹的?”陸瑤問道。
“還能是誰,就是那個天殺的雲飛,他簡直該千刀萬剮!”玄陽宗的一名長老,老淚橫流,捶胸頓足,恨的咬碎了一口牙齒。
“不可能,雲飛不會這樣做!”黃琴兒立即反對,他相信雲飛,她要辯駁,要爲雲飛辯解。
“哼,你和那賊子交情匪淺,當然會替他說話。”
本來木然的玄昊,忽然起身,他臉上沒有一道淚痕,只有無盡的寒冷,那種冷讓天擎宗的弟子都一陣的心寒,那雙眸子彷彿不是血肉做的,而是萬年玄冰所鑄,寒氣逼人。
他冷冷的盯着黃琴兒,恨不得將一腔的怒火全部宣泄在黃琴兒的身上,他沒有那麼做,只是冷聲說道:“我父親被那賊子殺的時候,李通師兄也在現場,若是不信,你大可去問他!”
黃琴兒還待再說什麼,被陸瑤攔住,嘆了口氣道:“節哀!既然你說李通前言見證了此事,十有八/九錯不了,現在他人呢?”
陸瑤很清楚,和一個悲傷中的人論理,是如論如何都講不通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找到李通,當面問個清楚明白。
“李通師兄帶着同門去追那賊子去了!”說着,玄昊一指雲飛逃跑的方向,再也不理陸瑤等人,抱起玄陽子的無頭屍體,一名長老捧着玄陽子的頭顱離開了。
陸瑤等人順着玄昊指的方向追進了密林中,並且見到了正在搜索山林的天擎宗弟子。
“李通,你當真親眼所見雲飛殺了玄陽子嗎?”
剛一見面,陸瑤便直奔主題,儘管她內心深處不相信這事是雲飛所爲,可還是要問上一問。
既然是陸瑤,李通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況且,他愛慕前者已久,再加上遠古戰場兩人多次合作,情種已經深種,只差沒有表達了。
“照你這般說辭,那玄陽子的傷口應該不平整纔對。可我剛纔看到傷口卻是平滑如鏡,是利刃所致,而你卻說玄陽子是被雲飛一掌扭斷了脖子,這豈非很矛盾?”陸瑤秀眉微微一蹙,這位冰雪聰明的女子當即便指出了可疑之處。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當
時我也曾懷疑過。”李通點了點頭,旋即又搖頭說道:“此事還是不對,我們靈脩者不同於凡夫俗子,所展出的靈力堪比神兵利器,讓傷口光滑如鏡並不難。”
“你我的修爲如何?”陸瑤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話鋒一轉的問道。
李通不明白陸瑤爲何如此發問,當即點了點頭,道:“你我二人如今也是大靈天境的修爲,放眼整個蒼龍大陸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不知陸瑤師妹爲什麼會有此一問。”
陸瑤沒有說話,臉上的輕紗微微扯動,眉宇間露出一絲笑意,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李通已經心旌神搖不能自已了,好在他苦修多年,心境非一般人可比,頃刻間又恢復如初。
在陸瑤的示意下,黃琴兒從地上撿起一塊手臂粗細的棍子,交到了陸瑤的手中。
“按照你的思路,以我們如今的修爲,要削斷這根棍子並不難,這些師弟師妹同樣能夠做到。但是想要將切口做到平滑如鏡,不知誰能做到?”
陸瑤拿着手臂粗細的棍子,環視了一圈,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能夠做到,包括錢虹在內,都搖頭表示不能。
“李通師兄,要不你來試試?”
最後,陸瑤將棍子遞到李通的面前,聲音平靜如水,剪水雙瞳看着這位品相看起來還不錯的師兄。
“好!”
李通一把接過手臂粗細的棍子,靈力灌注手掌,五指彎曲成爪,那動作和雲飛衝向玄陽子的時候雖不說一模一樣,但也有幾分的神似之處。
天擎宗的弟子將目光都放在了那根棍子上,他們也想知道事情是否和陸瑤分析的那般一致。
“啪嚓!”
木棍應聲而折,斷成了兩截,衆人看的很清楚,很仔細,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斷口處果真十分的平滑。
“沒錯,一定是雲飛殺了玄陽子!”
“現在證明了,正是他所爲!”
見到這一結果,同行的師弟師妹們都**了起來,真實的演示,靈力是可以做到讓傷口平滑如鏡的地步。
錢虹笑了,很開心,他似乎已經預見到了雲飛的下場。
黃琴兒的小臉有些難看,蒙山也緊握起了拳頭,不由得長嘆了一聲,這一聲嘆息,似要將心中的鬱悶之氣全部吐出一般。
“別急!”
陸瑤阻止騷亂的衆人,輕聲道,“老煩李通師兄用你手上的兵器,在切一個豁口出來!”
見此,李通也有些無奈,誰叫自己喜歡她呢,照做吧!
於是,他從腰間抽出一柄劍,劍寬兩指,兩邊都是劍刃,都很鋒利,長劍出鞘錚錚而鳴,只是輕輕的一劃,那根木棍便斷成了兩截。
這一次,沒有等陸瑤說話,李通便明白了前者的心思,將地面上另外一截木棍撿起,放到了一起,隨之衆人的目光也跟着望了過去。
當衆人看到兩處斷口處時,衆人的臉色頓時便變得精彩了起來,有人嘆息,有人大喜,也有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