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州過境,即便有傳送陣相助,還是費了十天的時間,出現在了翅柃王朝中一個叫芩城的城鎮,這個城鎮儘管不大,但人口相對比較密集,非常的熱鬧與繁華。
之所以選擇傳送到這個城市,一來這個地方位置比較優越,交通四通八達,可以說是一箇中心樞紐作用的重鎮,往東半天的路程便可到都城林淵城,往西則可以到另外一個重鎮,涼城。北面可以通往天靈域,南邊則可以通往萬里疆域,打聽消息十分的便利。
二來這裡有血雨樓的分舵,而且還是張龍的人,是故,他們的落腳點便選擇在了芩城,而沒有去翅柃王朝的都城林淵城。
在雲飛的身邊,除了覃和,路童以及張小寶外,還多了兩名中年男子,其修爲比起張龍來,還要高出一個階位,如今已是大靈天境後期的修爲了,有他們兩人保駕護航,張龍可以放一百個心了。
這兩人一個叫範震,一個叫雷容,是張龍身邊貼身的暗影衛,平常時候很少出現在人前,故此,就連覃和和路童兩人在他們剛出現時也是一愣,直到前者兩人拿出一枚玉簡交給雲飛,他們才完全相信是張龍派來保護雲飛的。
“範叔,雷叔,煩請你們二位勞累一趟,通知這裡的人,晚上我要見他們!”衆人坐定,覃和,路童以及張小寶分站他的兩側,儼然是護衛的架勢。
至於範震和雷容,則是坐在了下首,本來他們也是不坐的,可雲飛命令他們坐下,他們這纔不得不遵從。
“公子嚴重了,有事儘管吩咐便可,斷不可如此稱呼。若是傳到右使耳中,我二人怕是性命難保。”兩人騰的從椅子站了起來,本來就如坐鍼氈,此時聽到如此的尊稱,就像兩把刀突然襲殺了過來一般,讓他們突勝惶恐不安。
“他是他,我是我,在我面前你們不必拘禮。”雲飛撇嘴,不以爲然的笑着說道。
這兩人死活不肯,最後,雲飛也拗不過他們,也只能直呼其名了,讓前者納悶的是,張龍明明只有大靈天境初期巔峰的修爲,卻能讓兩人如此的忌憚,果真是有些有段,不愧是個人物。
張小寶一直都很安靜的待在雲飛的身邊,對他的言行舉止暗暗的記在心頭,他很清楚,這是後者在言傳身教,讓他如何御下。
自從那天晚上,兩人交談後,張小寶對雲飛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絲毫不在意後者頂替他的身份,也不嫉妒本該屬於他的位置,他要出人頭地,要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汗,必須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雲飛大哥,爲什麼我爹不肯告訴你我娘是否還活着!”當只有他們兩人時,張小寶便直呼他的名諱。
“你別叫我大哥了,我都和你說好多次了,我沒你大,這樣會把我叫老的!”雲飛小臉耷拉了下來。
“叫一聲大哥,一輩子就是大哥,不管你是什麼人,你給了我張小寶重活一次的機會,也給了重新做人的機會,沒有你,我以後的日子還是渾渾噩噩,什麼都不知道。這份恩情,我張小寶永生不忘,即便你比我再小,也是我的大哥!”張小寶一本正經的說道,還說出了一大堆理
由,讓雲飛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我也不太清楚,想必你父親心中有痛,不願提及吧。不過,你日後有的是機會當面向他詢問,到時,想必他是不會拒絕的!”雲飛笑了笑道。
“對了,你的煙柳隨風步這幾日可有新的領悟,或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雲飛話題一轉的問道。
“有些地方還是理解的不夠透徹,正準備向大哥討教呢!”張小寶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好,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儘管說,我們兩個一起參悟!”雲飛道。
從大堰王朝到翅柃王朝這段時間,雲飛也沒有閒着,他將龍形九變要訣和煙柳隨風步這兩種身法靈技做了明確的對比,發現兩種身法各有優缺點。
龍形九變要,儘管是模擬龍形的姿勢,可說到底,還是要歸結到一個‘快’字上,而煙柳隨風步,儘管也講一個‘快’字,可他歸根結底卻在‘詭’上,讓人難以捉摸到其方位所在。
一路上,他將兩種身法靈技反覆拆解,不斷的推算,不斷的演練,果真還被找到了融合點,只要將龍形九變的快,以及煙柳隨風步的‘詭’糅合在一處,必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實驗之下,果真和他推算的完全一致。
而且,他還給新生的步法取了一個名字,風行術。
張小寶的悟性的確了得,很多地方,只要雲飛一點,他便立即明白了過來,並且能夠舉一反三,洞若觀火一般。
直到夜幕降臨,範震和雷容兩人迴歸,只不過,跟隨兩人來到這多宅院的人,只有三四個人,至於玉簡中所說這裡有四五十多個手下,來了不到十分之一。
“公子,屬下問過了,這些人說其他人都去執行任務了,所以,暫時不能前來。不過,您放心,我已經給他們傳過去了消息,估計也差不多快要到了!”不等雲飛開口發問,範震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辛苦!”雲飛點了點頭,範震隨即退到了一旁,並且喝道:“還不快參見公子!”
來的雖說只有三四個人,可每一個人臉上都是不屑於倨傲,看着雲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小丑一般,根本就沒有應有的尊敬。
“公子?呵,他是哪家的公子,王家的,還是李家的?”其中一人冷笑道。
他們雖然同屬於一個分舵,可彼此之間一般很少碰面,沒有棘手的任務,一般都會單獨行動,即便是一起行動,也會只認令牌不認人。
“大膽...”雷容怒吼一聲,便要將那名黑袍人制服,卻被雲飛擺了擺手阻攔了下來。
他走到那名黑衣人的面前,嘴角微微掀起,淡淡的一笑,道:“我既不是王家的,也不是李家的。這面令牌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說着,雲飛將令牌伸到那名黑袍人的面前,讓他看個仔細,看個明白,可那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道:“這樣的令牌我可以讓人做出一百個來,就憑此物也妄想讓我聽命於你,未免太過天真了些!”
另外三人雖然沒有說話,可卻在冷笑,他們也想看看,這個帶着狼獸面具的人,到底能拿他們怎麼樣。這裡不是總舵,他們似乎有恃無恐。
可這樣話無疑是激怒了雷容和範震,這面令牌天底下只有一個,是以特殊的材料製成,根本不可能作假,他們這般做,無疑是藐視右使的權威。
“哦,原來你是這樣認爲的啊,我很想知道,你們的舵主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們,這面令牌代表什麼含義嗎?”雲飛依舊在笑,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
“抱歉的很,我剛加入,還不知道這個是什麼鬼令牌,我們這裡也沒有舵主,當然不會知道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現在聽誰的吩咐啊,我總得找個人問問到底誰認識這面令牌吧,不然的話,怎麼會讓你們聽命於我呢!”雲飛摸着右耳垂,一副恍然所悟後的爲難表情。
這幾名黑衣人冷笑,就這樣的公子,也想讓我們聽命於他,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愚蠢。
“我們當然是聽青...”那人開口便要說出口,卻被另外一人斷喝,打斷了他的話。
“這位公子,我們當然是聽命血雨樓總舵,可公子既然來到此地,想必應該有閣主的諭令,不知可否帶來!”那人見機行事的快,讓雲飛拿出穆亮的手諭,言下之意,他們並不聽從右使的調令。
範震和雷容兩人氣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他們實在不明白雲飛爲什麼要和他們浪費這麼口水,依着他們的性格,這些人應該全部擊殺當場,以儆效尤。
這種方式的確也是最爲有效的方式,可雲飛有自己的打算,他需要人幫助他搜查天擎宗那些朋友的消息,還要尋找雲天嵐的下落,以他一個人的能力,恐怕難以辦到,只能藉助血雨樓在這裡的地下情報組織。
殺了這些人,的確能夠震懾住很多人,但別忘了,在翅柃王朝,還有一個青狼存在,自己的行蹤隱藏的雖然隱秘,想必也不會逃過對方的探查。
“見到此令,猶如右使親臨,難道這樣你們也不聽從?”這一次雲飛沒有笑,剛纔那人的話雖然被及時的打斷,但他還是聽了出來,恐怕這裡的人已經被青狼控制,而那位舵主,想必也是胸多吉少了。
“即便右使大人親臨,沒有閣主的手諭,我等也會遵從,可誰知道這面令牌真假,即便是真,誰知道你是不是偷竊而來!”先前說的人,言辭很是激烈。
“好,很好,好的很!”雲飛笑了,聲音很冷,如寒風,似冰霜,雙指並劍,刺向黑袍人的眉心。
黑袍人似乎早有所料,見雲飛只不過是凝神境初期巔峰的實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內,想要趁機教訓一下後者,讓他徹底的明白,這裡不是血雨樓總舵,這裡已經不歸右使管轄了。
可是很快,黑袍人便害怕了,他不但及時的封擋,還趁機發動了攻勢,可他發現,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就在他心中剛剛浮現出反抗的念頭,眉心處陡然一陣刺痛,而下一刻,識海中的神魂,也在‘啪’的一聲中,碎成無數碎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