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聲巨響震天動地,山崩雲裂,火國祖地即便有法陣守護,也劇烈的晃動起來,隨時都能崩潰一般。
“天罰來了!”
輪迴盤空間中,修峰神情凝重,無比擔憂,自古以來,一旦人間的修士觸動到某一領域的禁地,上天便會將下天罰,將其抹殺,不准許其超脫,更不準有人挑戰天地規則。
即便身在輪迴盤空間,不在外界,那一道震天響的雷聲,如同響徹在耳際邊一般,讓人神魂顫抖,不寒而慄。
“你們不要外出,我去看看!”
火皇丟下這句話,便飛出了祖地,他並不知道雲飛突破極鏡需要經過天罰的洗禮與考驗,還以爲大劫的前兆又一次發生,故此,火皇心中此刻有着無盡的怒意與不安。
“你安心調養身體,外面有父皇呢!”
火鳳兒輕聲安慰道,在剛纔的激戰中,她的一顆心都緊緊的揪着,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攥着,讓他難以呼吸。儘管雲飛擊殺了那些詭異的生物,可到頭來自身也受創嚴重,多處骨折,血肉翻開,露出了骨茬。
火鳳兒一陣的心酸,心頭髮堵,她拿出療傷的聖藥,一邊塗抹,一邊嗔怪道:“沒見過你這麼拼命的人,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愛惜!”
不經意間感情流露,讓雲飛心頭一慌,儘管有些時候,他也會玩世不恭,開上些許的玩笑,可從來都沒動過什麼歪心思。
心已有所屬,今生只爲將她尋回身旁。
可如今,少女的情懷已經打開,儘管還很朦朧,但隨着相處的越久,便會在她心頭種下一個‘情’的種子,也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那個時候,說什麼都會傷害到佳人。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對於情感,他都不擅長,更不懂得拒絕。見火鳳兒如此,他心中一嘆,伸手抓向火鳳兒的玉手。
祖地上空,雷雲翻滾,金色的雷電在雲層中交織,如一頭頭金色的巨龍在飛舞咆哮,聲勢駭人至極。此時,整個‘帝城’都被驚動了,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都無比緊張的望着虛空。
“這可是金色的雷擊雲啊,祖地發生了什麼事情,會遭如此大劫!”一個頭發雪白,胸前飄着三尺長鬚的老者,嘴脣顫抖的說道。
他是火皇的一個旁支後輩,活了不下千年,一身修爲甚爲驚人,如今也到了大靈天境圓滿的境界,地位和身份超然,聽到他的話,身邊的人禁不住好奇問道:“玄祖,大劫不是黑色的閃電,漆黑如墨的烏雲嗎,並且,還有一段時間纔會真正的降臨,可這是金色的雷擊雲,和大劫有什麼關係?”
隨着大劫前兆的降臨,很多人都知道,蒼龍大陸即將發生大劫難,到時,很多生靈都會死去。故而,他們查閱了很多書籍,想要從中找到破解之道,故而,對天地大劫一事,已經有了相當的瞭解。
當然,這種消息只會在地位較高的人羣中流傳,一般的修士並不知道天地大劫一事。他們也深知大劫的影響,一旦
消息泄露,必定會引起無數人恐慌。
故此,無論是修士之間,還是王朝之間,對即將到來的天地大劫,都守口如瓶,一旦發現有人泄露,便會被無情的抹殺。
“這是有人做出了違背天意之事而降下的天罰!”老修士神色慌張,如末日來臨一般,讓他惶惶不可終日,話音未落,他電射而出,朝着皇城射去。
帝城中,其他修士之間,也都在議論着,那些身份超然的修士,大多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都朝着皇宮的方向掠去。
“參見陛下!”
火皇出現,四周的守城的衛隊,穿着鮮明而鄭亮的鎧甲,整齊化一的呼喝,聲音如海浪一般,沖霄而起,似乎連那雷擊雲都能擊散一般。
雷擊雲出現同樣讓守城士兵心中惶恐,可他們卻沒有擅離崗位,也沒有交頭接耳之舉,緊守着皇城,不准許外人踏入一步。
火皇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擡頭凝望電閃雷鳴的雷擊雲,頓時鬆了口氣,心頭笑罵道:“這臭小子弄出的動靜還真大啊!”
見到那金色的閃電橫空,只籠罩了祖地一片虛空後,他便明白了,這是天罰,而非大劫。
就在他轉身準備返回祖地時,皇宮的內城門口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袁泓,你只是宮中禁衛軍的統領,卻膽敢阻攔親王,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內城門口聚集了數十人,有青年,有老年,也有少年。此時,一個面若冠玉,身穿錦袍,站在白髮老者身邊的青年男子,大聲的呵斥。在他的正前方,是一名身穿亮銀甲,手持一柄方天畫戟的濃眉大漢,在其身後,是一隊整齊劃一,弓弩上弦的衛兵,一個個殺氣沖天,勇冠三軍。
面對錦袍男子的叱問,名爲袁泓的禁軍統領不爲所動,他平視着前方,神情平淡,不卑不亢的說道:“你們等已經遷出宮牆,沒有陛下的召喚,你們等不能踏入皇宮一步,恕在下不能放你們進去。”
“大膽!”錦袍青年怒喝,一步踏出,氣息外放,氣浪翻滾,如汪洋般濃郁,逼視着袁泓,怒喝道:“你雖是禁軍統領,卻仗着陛下的寵信,目無親王,輕視皇族,當殺!”
錦袍青年聲若驚雷,響徹在帝城的上空,許多人爲之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些強大的修士凌空,向皇城這邊望來。
很多人也許沒有見過袁泓的模樣,可都聽說他的赫赫威名,其戰功卓著,凡是帝城的人,都曾聽過他的名號。
他的資質不凡,年僅二十二歲便成了一名大靈境的高手,在與周邊鄰國交戰期間,他孤軍深入,斬敵統帥於萬軍之中,一時間,風頭無量,如天空的皓日,威名震懾邊疆。
又一年,一鎮守邊疆皇族覬覦皇族之位,聯合其他諸王發生叛亂,戰火席捲火國大地,狼煙四起。其大軍的鐵蹄,更是直逼京師重地,來到了皇城的腳下。
當時,火皇正修煉一門無上的古攻,處在閉關的緊要關頭,分身乏術,不能親自出手平定判
斷。正在邊關與敵人激戰的袁泓收到消息,只能將駐防任務交給部下,親自佈下一座法陣,阻止強敵。而他則晝夜兼程,披星戴月,不遠數百萬裡,孤身赴京城救駕。
當他趕到皇城的時候,判斷已經攻下了皇城,直逼皇宮內城,並且,內城的守軍死傷慘重,喪失了抵抗力,眼見叛軍的鐵蹄就要踏進皇宮。
袁泓及時趕到,以一柄方天畫戟,力戰叛亂的四大親王。
正所謂,雙拳難擋四手,袁泓的強大毋庸置疑,可四位叛亂的親王實力同樣不容小覷。這一戰,直殺的天地昏暗,日月無光,他們從城外殺到城內,又從城內殺到城外,激戰了三天三夜。
可是,四大親王太強大了,掌握的靈技比其袁泓來,要高出的太多,甚至,連神通,古功這一類的逆天靈技,他們也能夠施展出來。
最後,袁泓受到重創,氣息衰弱到了幾點,一身鮮血幾乎都流乾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拼着最後一口氣,以其堅韌不拔的意志力,佈置出了一座逆天的法陣。而他本人,在陣法成型的那一刻,昏死在了大陣中。
袁泓拼死守護,爲火皇贏得了最寶貴的時間,看着重傷垂死的愛將,火皇心如刀割,一怒之下,將四大親王腰斬在了鬧市。
火皇雖恨,但卻沒有株連,他不忍心,下不去狠辣的殺手。故而,只將四大親王的後代貶爲庶人,發配到了遙遠的苦寒之地。
此刻,站在袁泓對面的錦袍男子,其父輩和叛亂的四大親王有着莫逆之交,儘管事情早已經過去上百年,可,那股仇恨已經在他們骨子中生根發芽。
他們也許不敢再發動叛亂,不敢對火皇怎麼樣,可卻將一腔怒火發泄在了袁泓身上,明刀暗箭這些年從未斷過。
可是,袁泓從來沒有和火皇說過什麼,他是一個憨厚而又忠君的人,所以,凡是多少知道點事情真相的人,都覺得對他太過不公,同樣覺得,錦袍男子未免太過份了些。
“袁泓是陛下的一員虎將,對他寵信有加,莊寧如此對他無禮,更是要硬闖宮門,難道就不怕火皇治他死罪嗎?”遠處,有人低聲說道,在對袁泓感到不忿的同時,更是覺得莊寧此舉不智。
“火皇一想仁慈,不願大開殺戒,他們號準了陛下的脈搏。故此,這些人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一名灰袍老者說道。
遠處,有修士在低聲的議論,很多人都覺得,莊寧此舉的確有些過分了,再怎麼說,袁泓可是火國的有功之臣,不該受到如此的對待,應該禮敬纔對。
“哼,不過是有點戰功的莽夫罷了,也只有陛下才會看重他。若換做其他人,早就將他的修爲廢除,發配到苦寒之地去了!”
“就是,仗着陛下的寵信,居然敢對皇族如此的無禮,應該發配,不,應該腰斬纔對!”
有人向着袁泓,當然也有人對他恨之入骨,巴不得他立即被斬殺才好呢,而此時此刻,聚集皇宮內城附近的數十名皇族之人,嘴角都帶着冷漠而殘忍的笑意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