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瀟瀟

我定睛看向那人,訝聲道:“怎麼是你?”

我怎麼也沒想到最新醒過來的,不是司徒昭穎,不是凌惜愛,不是尋蜜……

而是她,瀟瀟!

枉樂初這時轉醒而來,他拍了拍身體,站了起來,疑惑地看向我:“怎麼回事?”

我回他道:“一箇舊人。”

瀟瀟手持着匕首,上一擊未得逞,又見我已醒,便收起攻勢。

她嘴巴彎抿出下彎弧度,很是禮貌大方地對我道:“好久不見,可可。”

我面色冷淡,前一秒她還想用那把匕首殺我,下一秒她怎麼就能若無其事和我打招呼?

我問道:“你見到我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瀟瀟將手背在身後,踱步起來:“一開始知道那個神秘女子是你時,我確實驚訝。我驚訝清正院那幫沒用的蠢東西,連兩隻魔都抓不住,我還驚訝你居然還敢回來?”

我不記得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仇怨,她竟然這麼盼望我死。

我大驚問道:“爲什麼?”

瀟瀟嬌媚的臉偏頭看向我,笑得讓人心驚:“嗯?你問爲什麼?你不知道嗎?你若不回來,顏妤會一直恨你,認爲是你害得她。”

她的笑顏漸漸開始湮滅,臉上有些癲狂:“那個老女人竟然告訴她是我做的,她也該死。”

聞言,我身上涼起一層寒戰,想起那日在我們前去尋找月娘時,我在屋檐處看到她和什麼人說了些什麼,不想竟是她在吩咐下人跟蹤顏妤。

不知道當日我們對話她聽得多少?

我又忽然想起那把火,難道不是月娘自焚的嗎?

我問道:“是你!你放得火?!”

瀟瀟笑聲嬌憨而惡毒:“沒錯,她傷害了我和顏妤之間的感情,我不該教訓她麼?而且她已經病成了那樣,我幫她解脫不好嗎?”

就因爲這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她想害死我,還燒死了月娘。

這個女人……是有病麼?

我大受震驚:“你瘋了。”

瀟瀟收起笑容,眼神冰冷:“我清醒的很,其實最該死的是你。我和顏妤從小一起長大,她最好的朋友只有我。可你來了,她不再只和我一人交心,她還想着逃離春招樓,都是你慫恿的!”

她的指責讓我鬱悶氣憤至極,我問:“她想離開春招樓有錯嗎?你這個自認爲是她做好朋友不但不幫她,反而出賣她,你纔是不可理喻。”

“不!不可以,她怎麼能一個人逃走?留我一個人,她得永遠陪着我!你這個多餘的婢女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瀟瀟猙獰着面目,手持着匕首再次刺向我。

可她一個平凡的弱女子,沒有學過半點武技,如何能殺的了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制住着她並捏痛她的手腕,匕首哐當掉地。

“你別在發瘋了。”

瀟瀟這股瘋魔勁連我這個入了魔道的都自愧不如。她被我鉗制在前,不得動彈,只餘瞪大的雙眼狠狠看着我。

枉樂初好奇插口道:“她爲何能闖過七層幻蓮境?”

我搖頭:“不知道。”

枉樂初問我:“那你打算如何處理她?”

我控制住拼命掙扎的瀟瀟,她的嘴裡還不停吼道:“放開我。”

見我一臉皺着眉,一臉無奈的模樣,枉樂初也知道我暫時拿她沒轍,他對我道:“我在你之後出來的,你可知道這短短的時間我看到了什麼?”

我聽他這般說,明白顏妤那邊肯定出現了轉機,於是我對他說等一下,這邊麻撕下衣服布條將她捆了起來放到一邊。

“說吧,看到什麼?”

枉樂初回憶道:“當時你不是對着她大喊大叫嗎,隨後你便在妙言夢境中消失了。也是在這個時候,顏妤出來了,她居然中斷了第八層。據她所說,在她迷失之際聽到了呼喚,於是她迷糊混亂間用了曲簫默給他的‘破’字真言,才從那一層出來了。”

我提着的心緩緩放下:“還好,醒過來了。”

忽的我有疑惑起來,我問道:“聽你的意思,是我的大聲吼叫把她喊回來了?”

枉樂初小臉揚起高深的笑:“顏妤是這麼說的。”

瀟瀟靜靜聽着我們的對話,雖說大部分聽不清,但一聽到顏妤二字,她用力掙動着身上布條,口中還在不停向我追問着顏妤:“顏妤怎麼了?你們在說什麼?”

我不想理她,拽着枉樂初離得更遠一些,還想再問一些具體的內容,可就在這時,我們便聽到空間中響起一個男聲:“穎兒!”

我和枉樂初的目光同時鎖定他,是司徒昭華,他也上來了。

司徒昭華一個躍動,跳至蓮葉上,目光立即看向我們這幾個清醒着的人,然後掃過地上沉睡着的一片人。

“又是你們。”

司徒昭華表情陰沉,對我和枉樂初在此,看不出又多高興。

“公子救救我!他們打算殘害躺在地上的女子!我親眼所見,他們要殺我滅口啊?”

瀟瀟這時候發出呼救。

我看了她一眼,她真會倒打一耙,當時我怎麼不連她的嘴巴也一起綁起來呢?

還有這個司徒昭華不會是個笨蛋吧,這麼拙劣的謊話也會信嗎?

“殺你還會綁你?”

司徒昭華這般說着,而看向我和枉樂初的目光倒是充滿警惕與懷疑。畢竟見識過我的卑鄙之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瀟瀟嬌滴滴地哭訴道:“他們綁我就是爲了誣陷我啊,等他們殺了地上所有人,僅留我一個活口,那我就是跳進海里也說不清了。”

司徒昭華嗤笑一聲:“剛還說他們要殺你,現在又改口說要留你一個活口了?”

瀟瀟留着眼淚:“那是他們的計劃,我此出聲了,他們怎會再留我,一定會全部滅口的。”

司徒昭華不再回應她,他擔憂地看向沉睡的司徒昭穎。

枉樂初小聲問我:“要提醒他麼?”

我默默搖頭。

枉樂初忘了我一眼,嘴角勾笑:“真記仇。”

我哼笑:“那可不。”

只見司徒昭華去探司徒昭穎的脈搏,剛握住她的手腕,便一陣恍惚,隨即倒在一旁。

我不禁笑出了聲。

讓他老是恐嚇人,之前還想打我,去他妹妹夢境陪她去吧。

瀟瀟驚訝地怔眼,顯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看着挺強的一個男子,怎麼一下子就倒了?

“是不是你們做的?”

我瞥了一眼她道:“我可什麼沒做!”

隨後我走到凌惜愛的身側,蹲下身看她,她的表情還是微笑着。

真不知道她的九層夢境是怎樣的?

“你認識她。”

這下輪到枉樂初好奇了。

我道:“是啊,昨天剛剛認識的朋友。”

枉樂初睨了我一眼,肯定道:“你知道她是誰。”

我點頭:“知道。我還答應她哥哥進來後好好照看她,誰知她睡的好好的。”

“凌燕肅也來了?”

我再點頭,看着枉樂初若有所思的漂亮小臉,我問道:“惜愛說她來煙柳巷是爲了見識一下易主典,順便結交朋友,你來煙柳巷是爲了什麼?”

枉樂初輕眨眼睛,粉嫩的脣瓣一起一闔:“保密。”

我失笑一聲,隨後道:“你既不像是來參加易主典的,也不像是來結交朋友的。好幾次,我都在不同地方碰到你。你這般來去,不是找人就是找東西,你說我猜的對嗎?”

我隨意問問,也沒想着枉樂初會說出來,結果出乎意料,他大眼亮晶晶,輕輕頷首:“是。”

這下輪到我說不出話來,我愣了一會兒,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你爲什麼告訴我?”

枉樂初打開扇子,又是裝模作樣地遮掩住半張小臉:“你既然說對了,我就承認啊。再說你又不知道我找什麼。也不算‘告訴’。”

我微後仰頭,這個奸詐的小娃娃,我道:“找東西,來煙柳線找東西,有什麼好找的?難道你要不死蓮?不會吧?還難道拍賣場那些東西啊?”

枉樂初微眯起眼:“你也去過拍賣場?”

我一怔:“’也‘?你昨晚在的嗎?”

我們互扣字眼,都在猜。

我看着枉樂初不應不響,我知道我多半是說對的,當然他也知道他想知道的,畢竟我還沒學會掩飾自己的表情。

我打哈哈:“早說嘛,大家一起去嘛,還可以分享消息,合作共贏吶。”

枉樂初不和我開玩笑,他問道:“你和他們一起拍的?最後一件?”

我額了一聲,還沒回答他便一臉恍然的樣子,就知道我不用再說什麼了。

我推了推他,在他耳邊小聲問道:“你難道要找的就是那玩意兒啊?”

枉樂初用紙扇輕輕推遠我,言簡意賅:“不是。”

我翻眼,再問:“那你要找的找到沒?”

枉樂初道:“一半吧。不算全無收穫,最起碼,剛剛所見所聞就抵得上另一半了。”

我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向他伸出手。

“幹嘛?”

我拽過他的小手:“拉鉤啊,顏妤的事,你要保密!”

枉樂初收回手:“我不會亂說,但保密做不到。”

我蹙起眉頭:“那你要和誰說啊?”

枉樂初甩了甩我的手:“不是要和誰說,是保不了密。你覺得易主典結束,顏妤的身份能不曝光麼?”

“前幾屆也沒有啊?”

枉樂初臉色沉重:“不一樣,這一次很不一樣。”

我一聽,心下一凜。

而這時,我看到顏妤和曲簫默的身體微動,我忙叫枉樂初,自己則趕緊趕了過去。

就在我蹲下時,顏妤刷得睜開了眼。

我高興地喊道:“顏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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