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城乃黑水國最北邊的商業重鎮,頻臨北海,魚業貿易非常繁榮。
而最近幾天發生的吸血慘案,弄地汜水城人心惶惶,不得安生。家家戶戶更是閉門不出,本來繁榮的街道上,此時人丁稀少,只有一列列黑水國騎兵從街道上穿行而過。一陣狂風吹過,捲起樹葉瀟瀟而落,更顯淒涼。
街道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三男二女,各都身着紫衣,揹負長劍。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麗動人,不是張越雲五人還會有誰。一行五人經過半天的御劍飛行,終於來到汜水城。
此時正值中午,火紅的太陽在空中懸掛着,照地張越雲五人大汗淋淋。肚子又飢餓難忍,想找家客店休息,可惜連找五家都閉門不營業,可憐五人想找口水喝都沒地方。
秋風垂頭喪氣的跟在幾人後面,不停的抱怨:“那該死的混蛋,弄地這裡家家戶戶連門都不敢開,害的我們連口水都沒的喝。等我抓到那混蛋,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就憑你那點道行還想剮人家,別叫人家把你給剮了。更何況我怎麼看,你來此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白了他一眼,晏虹故作向遠處輕笑道:“青葉派的兩位師姐,怎麼還不出現啊?有些人想你想的都快發瘋了。”
“你......”手指晏虹,秋風氣的滿臉漲紅,有心想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氣地在心裡咒罵:“我要是被人剮了,那你不成寡婦了!”
這對冤家一路上吵吵鬧鬧,早已司空見慣,所以其餘三人也並沒在意。
“既然現在也找不到落腳點,不如先到案發處看看,瞭解一下情況,也好再作打算。”蕭劍鋒見其餘四人點頭同意,領先走去。
城東,案發處。
身着黑衣,揹負刀劍的黑水國士兵正在清理屍體。只見那些屍體面色慘白,瘦如枯木,死狀悽慘,顯是被吸乾精血而亡。因天氣炎熱,屍體沒有及時處理,而散發出腐臭味。
張越雲五人剛到現場,就被這裡的屍臭味給嗆地紛紛皺眉。江琳月二女更是強忍不住,手捂口鼻,皺眉不語。
“看幾位穿着,應該是火鱗國修真大派——紫薇門的吧?”黑衣玄服的中年男子走到幾人身前,微笑道。
蕭劍鋒上下打量此人一眼,微笑道:“紫薇門蕭劍鋒,此次奉師門之命,來此追查兇手。不知閣下是......”
微微一笑,頭戴烏紗官帽的中年男子,道:“在下汜水城總兵朱奎,此次案件的負責人。”
“朱總兵,不知這些屍體要如何處理?”見那些士兵將屍體擡到馬車上,蕭劍鋒疑問道。
“蕭少俠有所不知,近三天連夜發生吸血慘案,已有一千多人慘死。奉城主大人之命追拿兇手,疲於奔命,這處理屍體一事也就耽擱下了。”一臉疲憊之色的朱奎,微微一嘆,“這些死難者,有親戚朋友的已被認領回去。剩下這些沒有被認領的,奉城主大人之命,運到城外挖坑掩埋。”
站在蕭劍鋒身後的江琳月,見那些屍體中老少皆有,心中怒恨,暗忖:“那兇手如此兇殘,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實在可惡。”
蕭劍鋒向那軍官瞭解情況的時候,張越雲獨自一人走到那些屍體旁查看。大多死難者脖子上,都有被某種動物咬過的牙孔,而且雙臂上還有被利爪抓過的痕跡。
“咦?”張越雲被一具死狀悽慘的男屍驚住,此人全身上下多處被利爪抓傷,面部更是慘不忍睹,枯瘦的臉上血跡斑斑。眼珠已不知所蹤,只留下幽暗的血洞。更讓張越雲奇怪的是,他的右手一直緊握着。
“咦,這是什麼?”張越雲在死者右手中發現一塊漆黑的碎片,捏在手中有粘粘的感覺。放在眼前細細端詳,不知是何物。
這塊漆黑的碎片,不僅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且還有絲絲腐臭的味道。他定眼細瞧死者的傷口,赫然發現被利爪劃過的傷口,周邊的皮肉,早已腐爛,原本蒼白色的皮肉,竟變成漆黑色。
眼神凝重,張越雲將那塊碎片握於手中,起身向其他屍體看去。
一具女屍讓張越雲的眼神瞬間凝住,那具女屍的胸口被利劍對穿而過,留下一道幽深的血口。看着那道傷口,他的心神驀地回憶到六年前,那個肅風怒吼,大雪紛飛的冬天。
黃土國,偏僻的小山村內。年少的張越雲站在屍橫遍地的村莊內,看着周圍發生的一切,眼神驚恐、迷茫,而更多的是無可壓抑的怒恨。
“是他,一定是他......”看着死者胸口處的血洞,張越雲眼神驚怒,雙拳緊握,一股戾氣在周身無形散開。站在遠處的秋風幾人被他的表情驚住,紛紛凝望過來。
平定心神,張越雲走到朱奎面前,拿出手中那塊漆黑的碎片,問道:“朱總兵,你可認得此物?”
一臉疑惑的朱奎接過張越雲手中的事物,拿在手中細細端詳。祥看片刻,朱奎將碎片還給他,深思一會,道:“這好像是某種蝙蝠翅膀上的物體。”
將碎片握在手中,張越雲眼神一凜,果然沒錯,那個男人臨死前從和那些魔物發生過拼殺。這塊碎片也應該是從那些妖畜身上撕扯下來的:“朱總兵,此地可曾發現過,這種喜好吸食人血的蝙蝠?”
沉思一會,朱奎搖頭道:“沒有,此地頻臨北海,夜冷,晝熱。而蝙蝠這種生物又是晝伏夜出,這裡的環境不適合它們生存。”
“照此看來,這些吸血魔物應該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張越雲朝四周觀望一會,眼神一凜,“朱總兵,此地可有什麼地方,適合蝙蝠居住?”
思忖片刻,朱奎道:“有,倒是有一處,不過那裡......最近常有鬼怪之聲傳出。城主大人已下令將那裡列爲禁地。就在城東五十里的地方,是一片樹林。”
聞言,張越雲眼神一寒,心底冷笑:“躲在那裡是麼。哼,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還。”
“不對,還有一個疑點沒有解開。黑水國一百零八城,爲何單單選擇汜水城下手?那個傢伙做下如此獸行,應該迅速離去纔是。他應該清楚,呆在一個地方時間越長,所遭遇的危險就越大。又怎麼會一連三天......難道......那個傢伙另有所圖!”想到此處,張越雲心下一驚,“朱總兵,此地可有什麼異寶出現或者其它東西?”
見朱奎面露疑難之色,張越雲微微一笑,道:“既然朱總兵不方便說,那也就算了。”
朱奎怔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這個年輕人會這麼說,深吸一口氣,道:“那道也沒什麼。十天前,城主大人從空寂之山帶回一顆靈珠,說要在我族黑帝陛下大壽那天,當作禮物獻上。”
“原來如此......”張越雲心下一笑,“朱總兵,在我來之前可有其他人來查看過屍體?”
沉思一會,朱奎道:“有,今天早上有兩位自稱青葉派的青衣女子,來查看過屍體。”
“她們去了什麼地方?”張越雲站在那裡沒有開口問,是秋風迫不及待的問道。
“好像去了落葉山莊。”朱奎回答道。
——落葉山莊,秋風正自高興,忽覺背後陰森森的,回頭一看,嚇地嘴角抽搐,冷汗直冒。晏虹站在他的後面,怒目兇相的瞪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嚇地秋風傻笑一下,撒腿就跑,邊跑邊喊:“救命啊!母老虎要吃人啦!”
這一句“母老虎”可把晏虹徹底激怒了,拔出背後長劍,怒喝道:“有種你就別跑,我要殺了你。”
張越雲三個男人愣在原地,看着他們兩人,一前一後追去。心裡都有一種感受:女人吃起醋來的樣子——真可怕!
“朱總兵,如果不想讓那顆靈珠丟失的話,告訴你們城主將它藏好。”張越雲看了一眼裝上馬車,正準備往城外運的屍體,提醒道。
黑衣玄服的總兵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微微錯愕:“這個少年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一臉驚駭的總兵,招呼副將,將這裡的事情交待後,騎上戰馬朝城主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