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澤央跟溫良宴沒怎麼說話,等幾人聊了會,就先去外面落座。
隨後,槐木大師跟蘇契一同前來,善德臨也帶善德瑩一起,因爲跟艾茉葉比較熟,所以先來打個招呼。
善德瑩把艾茉葉帶到一旁,低聲問,“紫琉今天會來嗎?”
艾茉葉愣了下,“我沒請過她。”
善德瑩說,“我之前聽說,紫琉到處託關係,希望能參加這次婚禮。我覺得她居心叵測,你最好還是跟元帥說一聲,別讓她來搗亂。”
艾茉葉覺得,按現在這個形勢,紫琉應該掀不起什麼風浪。
但畢竟,那是女主。
女主是什麼?全世界的核心,萬物的焦點,只要她願意,沒什麼做不到的。
艾茉葉思索片刻,還是給負責此次安防的岑副將打去電話。
岑承城不明白前因後果,但艾茉葉只是不希望某個人出現在自己婚禮上,這還能有什麼不方便的?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艾小姐你就專心迎接婚禮吧。”
城堡入口處,紫琉挽着奇致上校的手臂,羨慕地望向莊嚴巍峨的古堡。
“真壯觀啊。”她癡迷地呢喃。
奇致上校柔情款款地說,“等我們結婚,我會給你一個比這更盛大,更耀眼的婚禮。”
紫琉抿着脣笑了笑,垂眸說,“上次的事,你沒聽信艾小姐和阿瑩的誹謗,我真的很開心。奇致,你要相信,無論我有什麼不得已的過往,現如今,我摯愛之人只有你。”
奇致上校沉默下來。
上次維也納晚宴後,他的確冷落了紫琉一段時間,兩人間的關係幾乎降到冰點。
但最終,他還是抵不過內心深處的那抹不捨,還有紫琉聲淚俱下的挽回,重新將女人摟入懷中。
哪個女人一生之中,沒遇上幾個渣男呢?他願意成爲紫琉的擋風傘,替她遮蔽一切風雨,撫平她從前受過的傷害。
“好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拍拍紫琉的手,奇致就要帶她進入古堡。
但是,即將踏入城堡的前一秒,奇致的光腦響起。
接通後,他皺眉聽那邊說了幾句話,繼而臉色微變。
“好,我馬上過來!”
紫琉連忙問,“怎麼了?”
“軍部的要事,我不能去婚禮了。紫琉,你到軍部外面等我,我辦完事後,帶你去泡溫泉。”
紫琉目瞪口呆,“我,我,要不我去參加婚禮?”
奇致目光灼灼,“你不是說,對婚禮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想一整天跟我待在一起,所以纔來的嗎?”
事已至此,紫琉還想說點什麼也無濟於事,只好懊惱地被奇致帶走。
城堡內,婚禮已經開始。
艾茉葉挽着帝冽的手臂,緩緩走向紅地毯,手心只冒冷汗。
“帝叔叔,我好緊張啊。”
“嗯,”帝冽平靜地說,“我西裝快被你摳破了。”
艾茉葉沒鬆手,更用力地住攥緊他的衣服,低聲說,“我都不敢往兩邊看,待會還要酬謝賓客嗎?”
“如果你不想,我們可以逃。”
“逃去哪?”
“帶你去吃東西。”
艾茉葉愣了一下,繼而一笑。她擡起頭,凝視帝冽冷硬俊朗的側顏。
跟外表不同,元帥其實是個很細膩的人,能體諒她的緊張不安,不會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終於到了臺上,花團錦簇,萬衆矚目下,皇帝作爲主婚人,宣讀婚姻的神聖誓言。
艾茉葉只敢看帝冽,但元帥的目光過於坦然,很平靜地跟她對視,倒讓她莫名的心尖亂顫,眼神不知道該往哪放。
她也聽不到皇帝在宣讀什麼,一個字都聽不清,耳朵裡只剩下嗡嗡的聲響。
直到帝冽掀開她的頭紗,很自然地親吻過來,她眨眨眼,有點意外,卻沒將人推開。
臺下掌聲雷動,艾茉葉害羞地閉上眼。
沒有反抗和排斥,甚至,暗帶一絲……期待?
艾茉葉耳垂變紅,不敢去細想,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元帥的親吻持續了很長時間,掌聲從雷動到稀稀拉拉的雨點聲,可能賓客們手都拍腫了。
艾茉葉頭頂冒煙,有點拿不定主意。
是不是該停了?
帝叔叔親睡着了嗎?
是不是該把人推開?
她手足無措,幸好皇帝低聲吐槽,“可以了,你嘴上塗膠水了是嗎。”
帝冽終於移開,聲線壓得很低,磁性而性感,“冒犯了。”
艾茉葉低下頭,想摸摸水盈盈的脣畔,又不好意思在大庭廣衆下顯示侷促不安。
她暗想,更冒犯的事都做過了,其實也不在乎這點。
臺下,艾瑪夫人熱淚盈眶。
閨蜜笑盈盈地說,“元帥終於成家了,你可以放一半的心了。”
艾瑪夫人擦擦眼淚,哽咽說,“可不是嘛,遇到了一個好孩子。不過,要說放心可不行,很快又有新的生命降生,到時候就可以玩,不是,照顧。”
帝冽很忙,艾茉葉年輕,且也分身乏術,新生命多半還是交給她撫養。
閨蜜羨慕地說,“還是元帥效率高,我家的孩子結婚二十多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改天能不能讓你家寶貝新女兒,跟我家的交流一下,到底什麼姿勢容易懷孕?”
艾瑪夫人想起車裡的動靜,含蓄地說,“是不是空間狹小一點,比較容易聚氣?”
“聚氣?那是什麼意思?空間狹小的話,到底得多小?”
兩個貴婦不算小聲地攀談起來,讓周遭的賓客們面紅耳赤。
最複雜繁瑣的儀式終於結束,帝冽果然信守承諾,一下臺就帶艾茉葉一個空間移動,回城堡偏遠處的閣樓中。
閣樓裡早已放好點心水果等,艾茉葉三下五除二把婚紗撕扯掉,然後對美食一頓嚯嚯。
她骨子裡是個守規矩的人,邊吃邊問,“我們就這麼跑了,真的沒事嗎?”
帝冽坐在一旁看書,慢條斯理地說,“我願意出現在婚禮上,他們已經該感恩戴德。”
艾茉葉對此不做評價,反正元帥的任性妄爲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明明是最盛大的婚禮,遠方的禮炮聲卻彷彿跟二人無緣。
他們坐在遙遠的閣樓裡,聽見禮堂的鐘聲在迴盪,看白鴿在藍天下盤旋。
從今日起,他們是合法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