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兒媳知錯,請父親原諒兒媳和憂兒,從今天起兒媳會好好的教育憂兒。”
劉氏趕忙磕頭認認真真的認錯,要是知錯還跟老太爺槓着來,等下君莫陽回來了,會把她給打死的。
君太傅見劉氏終於認識到了錯誤,急促的心情也緩和下來,他板着臉問你君無憂:“你呢,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明知道君無憂蠢笨,君太傅還是問她,就是想讓她能用那豬腦子想想事情。
腦子再不用,怕真的要壞了。
君無憂一直是泡在蜜罐裡面長的孩子,別說用腦子,就是用四肢的時候都少,君太傅一問她,果然不懂君太傅的意思。
她微微偏下腦袋,像在努力想問題的樣子,想了一會兒纔看向劉氏。
她錯了嗎?她很疑惑。
明明君無雙好好的又沒有死,祖父罵也罵了她們母女,跪也跪了,而且孃親也認錯了,爲什麼還問她犯了什麼錯?
她這副模樣落在君太傅眼裡,讓他失望之極。
他連皇帝都教得了,爲什麼生出來的子孫都這麼愚笨?
君太傅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來,兩個兒子,老大留在身邊親自教導,結果不盡人意,老二留在老家由父親親自教導,結果都一樣。
孫子孫女比兒子們還不如,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君太傅也沒有脾氣了,在心裡深深的嘆一口氣,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君無雙,他的所有子孫當中,就只有這孫女聰明,可惜了她個孫女不是孫子,承襲不了君家,只能扶持君家。
他無奈的朝劉氏揮揮手,語重心長道:“你們下去吧,回去好好的教導教導,自己若不教,出了門讓別人教,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是,兒媳告退。”
劉氏此刻很懂君太傅的話,也理解他的心情,對他也沒有了怨言,只怪自己沒教育好孩子。
拉着君無憂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才牽起君無憂,看了一眼柳夫人母女出了書房。
出了書房,劉氏一句話都沒說,拉着君無憂往她的芙蓉院去。
“娘,您慢點啊,走這麼快憂兒都快被摔死了。”
劉氏幾乎是拖着君無憂走的,她走得踉踉蹌蹌的,幾次都差點摔了,她立即噘着嘴氣鼓鼓的說道。
劉氏充耳不聞,只顧拉着君無憂一直到芙蓉院,讓婆子們守好院門,她將君無憂直接拉進她的臥房,才放開手。
“娘。”
君無憂揉揉被劉氏抓痛的手腕,委委屈屈的喊了一聲。
“跪下。”
劉氏看都沒看一眼,厲聲喝道。
“娘,您說什麼?”
君無憂以爲聽錯了,她懵逼的看着劉氏。
“跪下。”
劉氏又重重的說了一句。
君無憂從來沒見過這麼嚴肅的劉氏,別說喝斥她平時連重話都沒說過,更別說讓她跪。
君無憂一時無法接受劉氏這樣子,她嘴一癟,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流,扭扭捏捏的跪在劉氏面前。
看到女兒這麼委屈巴巴的樣子,劉氏心裡也痛啊,可是憂兒再不教,就像君太傅說的那般,她不教,到時別人來教,那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別人教,說不定付出的是憂兒的性命。
而且再不教就沒有機會了,老太爺一定會盡快將憂兒嫁了的。
劉氏深深的吸一口氣,忍住心裡的痛,問道:“憂兒可知錯?”
君無憂哭着搖頭,抓住劉氏的裙襬:“孃親,憂兒錯在哪裡了,爲什麼祖父問憂兒,孃親也爲問憂兒,明明三妹妹就沒有事,憂兒哪裡錯了?”
“你呀,都是孃親把你慣壞了。”
劉氏又氣又心疼,她戳着君無憂的腦門兒。
自己搬了一根小杌子坐在君無憂面前,這才仔細的給她講起今天的事情來。
講完劉氏苦口婆心道:“憂兒,你應該學會長大了,要學會自己思考問題,不能還像這麼任性,知道你祖父爲什麼生那麼大氣的原因嗎?”
君無憂擦擦眼淚點點頭又搖搖頭,似懂非懂的看着劉氏,抽抽噎噎道:“孃親,憂兒以後都不會跟三妹妹爭太子側妃,也不會再惹孃親和祖父生氣了。”
君無憂再笨再單純也明白今天她所受的一切都是因爲太子側妃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去爭了。
她在府裡能受寵,離不開祖父、父親和孃親的疼愛,惹他們不高興了,她還能受寵嗎?
再怎麼說也是後宅長大的孩子,沒經歷過看過啊。
她那庶子哥哥不就是例子嗎。
劉氏看着還是懵懵懂懂的女兒,又見她這會兒這麼乖巧,她憐愛的伸手捋捋那亂糟糟的頭髮,繼續引導她:“憂兒,雖說你祖父是帝師,但他年事已高,如今我們府裡全仰仗着你祖父過活,若是你祖父哪一天倒了,你想想我們君府還有什麼人可以撐得起來?還能有這麼好的日子過?”
君無憂想都想便脫口而出:“爹爹呀,爹爹來撐呀。”
劉氏苦笑一下:“是啊,是應該由你爹爹撐起來,但你爹爹只是一個五品的小官兒,他如何能夠撐得起若大一個君家?
還有你祖父若不在了,朝廷裡的人誰還會來巴結我們?到那時就不會有人巴結我們君府了,我們也就再也沒有那些榮華富貴的日子過,而我們君家還得仰仗別人過活。
那種看人臉色行事,在別人手下討生活,那樣的日子太艱難。
爲了保住這樣的日子,所以你祖父才讓你三妹妹去做太子側妃,這樣我們君家跟皇室有了姻親關係,至少那些權貴會看在太子的面上不會爲難我們君府,說不定你爹爹還能趁此升官,你哥哥還有機會跟着太子做事。”
君無憂聽劉氏這麼一說,好像明白了一點,但她還有些想不通,她長得比君無雙好看,而且又是長房的嫡女,她去做太子側妃不正合適嗎?
她做了太子側妃,爹爹和哥哥們不是照樣能受到關照,或者爬得更高?
劉氏看她那疑惑的表情,就知道還在糾結她爲什麼不能做太子側妃,於是又溫和的問道:“憂兒是不是在想爲什麼不是你去做太子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