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楚仍舊是和伊和打得難分難解,此刻看見安倍目光陰冷,心想:“這人武功高強,如果他過去助陰無算一臂之力,那麼芸兒她們就危險了。雖然我對付這個伊和就有些吃力,但是,至少不能讓她們受傷。”
熊楚大喝一聲,手中長劍一挑,指向了安倍。
安倍晉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面帶微笑。
“錚!”
伊和的刀從旁邊伸了過來,將弋陽劍的去路封住了。他口中嘰裡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應該是在和安倍說話。
安倍也答了幾句,隨即,伊和目露兇光,刀沿着弋陽劍的邊緣朝熊楚揮了下去。熊楚虎口被壓得一陣疼痛,這個叫伊和的忍者天生神力,自己如果和他硬拼的話,只怕沒有勝算,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解決掉他,然後帶夏芸和蘇雨柔離開。
只見熊楚的弋陽劍輕巧地從伊和刀的下面滑開,伊和的刀少了束縛,來勢更猛,眼看就要置熊楚於死地。
熊楚“嘿”的一聲,身體盡力往後仰,伊和的刀從他的胸前堪堪劃過。
然而,伊和的刀法也是精湛自如,這神力一擊卻是刀勢還未全消,伊和又是大喝一聲,抽刀直砍而下。
熊楚目光一寒,連忙回劍擋住。可是,這一劍又如何擋得住?弋陽劍護在熊楚的胸前,順着刀勢一直往下倒,伊和的刀則是勢如破竹,似乎直接將熊楚劈倒在地上。
熊楚才落地,立刻一個翻身,伊和的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地面立刻露出了一個窟窿。而熊楚,則險些成爲了刀下亡魂。
“楚大哥,你沒事吧?”夏芸和蘇雨柔看見熊楚遇險,幾乎是同時喊道。
熊楚立刻躍了起來,胸口一股熱血翻涌,疼痛無比,不過他還是道:“我沒事,你們也要小心!”
正說着,陰無算又是揮刀而來。
夏芸朝前面一躍,和蘇雨柔對視一眼,又對陰無算說道:“臭東西,吃我一劍!”
陰無算惡狠狠地說道:“小丫頭,別以爲我怕了你!”
話畢,他手中大刀揮舞,刀光點點,看上去聲勢頗大。
夏芸也不膽怯,竟是直接上前硬接了幾招。只見她劍光飛舞,刀劍相交,錚錚作響。陰無算畢竟是老江湖,一眼便瞅準了夏芸劍法中的破綻,突然刀勢一收,刀刃一轉,向夏芸的左肩砍去。
“錚!”
這時,蘇雨柔立刻執劍而來,一劍接下陰無算的一刀。同時,劍尖一點,反攻而去。陰無算開始被蘇雨柔制住了一招,心中對蘇雨柔有些忌憚,當即回刀護身。
這時,夏芸笑道:“臭東西,看劍!”
夏芸在右,蘇雨柔在左,二人長劍同時揮出,直指陰無算!
陰無算的額頭上沁出了些許汗滴,只見他左支右絀,快刀不住地翻轉。而夏芸和蘇雨柔二人也是越打越快,竟是一時將陰無算逼上了死路。尤其是蘇雨柔,因爲她的劍法本就是以快見長,雖然算是第一次真正和敵人交手,但蘇雨柔已是熟練地將劍法一一使了出來。
陰無算根本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招數,每每當他揮刀朝蘇雨柔那邊砍去的時候,總是落空,而蘇雨柔的劍則總是莫名其妙地從他的刀的空隙中刺出,是以越打越吃力。
夏芸同樣是打得興起,眼瞅着蘇雨柔的劍已將其纏住,笑道:“臭東西,看本公主一劍結果了你!”
話剛說完,她瞅準陰無算的一個破綻,已是一劍刺了過去。
這時,一直在旁邊冷冷地看着的安倍突然目光中一道閃光,同時飛身躍起,直撲向夏芸。瞬間出手,已是點住了夏芸的穴道。
蘇雨柔剛要驚呼,安倍一個轉身,出手之快着實令人驚詫,蘇雨柔根本來不及反應,已是被其制服。
熊楚看見安倍出手,心知不好,但是伊和仍舊是緊緊地纏着自己,現在二人都被安倍給抓住了,情勢一時變得更加危急起來。
“閣下難道還想再反抗嗎?”安倍已是奪過了蘇雨柔的劍,一劍指着蘇雨柔。
熊楚才躲過伊和的一刀,聽安倍這一說,一咬牙,乾脆直接站起,伊和立刻一刀架在熊楚的脖子上。
熊楚道:“你們要殺就殺我,不干她們的事。”
安倍卻好像沒有聽見他說話,而是一步一步走到夏芸面前,端詳着她,目光深邃而有些貪婪。
“你……你要幹什麼?”夏芸站在那裡不能動,臉上有些害怕,道。
安倍卻是溫和地說道:“姑娘,你別害怕,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剛纔說,你是公主?卻不知是哪位公主?”
夏芸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她看了看熊楚,發現熊楚在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說出自己的身份。然而,思量片刻後,夏芸卻是理直氣壯地說道:“當今天子只有兩個女兒,我便是初雲公主。”
熊楚一時有些情急,他幾乎知道安倍想要幹什麼。
安倍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初雲公主,失敬失敬。只是,不知公主你有何證據證明呢?”
夏芸看這個老頭一直盯着自己,心中老大不爽,道:“哼,我憑什麼要證明給你看?”
誰知,安倍突然刀鋒一指,指着熊楚,冷笑道:“你如果是假的話,我可是會立刻一刀殺了他的!”
夏芸連忙說道:“好,好,你別激動,我證明給你看就是了。我腰間有一塊玉佩,那是我從小戴着的,是宮廷最好的美玉,上面刻着‘初雲’兩個字,你不信的話可以拿去看看。”
安倍笑道:“如此,那就得罪了。”
果然,夏芸的腰上的確佩戴着這麼一塊玉。
安倍的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了,他仍舊是死死地看着夏芸,道:“不錯,天朝的公主果然天生麗質,實在是如同仙子一般。老朽十幾年前曾以使節的身份去京城朝拜,和公主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公主還是個小娃娃呢。”
雖然說沒有哪個女孩子會拒絕別人誇獎自己的美貌,但是從安倍這個又老又瘦的老頭子口中說出來,夏芸還是覺得一陣噁心,不過她仍是努力裝出微笑的樣子,道:“哦,原來是你啊,我好像的確是記得有這麼回事?不如你現在放了我們,我叫我父皇給你們賞賜,你們要什麼都答應你,怎麼樣?”
安倍微笑道:“公主嚴重了,我們島國小民,又豈敢奢求天朝的賞賜?只要公主能跟我們走一趟,讓我民能夠仰賴公主尊榮,我們便心滿意足了。”
夏芸道:“好啊,我也想去你們那個小島上玩玩呢。不過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就把他們兩個放了吧。”
熊楚在旁邊連忙說道:“芸兒,你千萬不能去,這人只是想將你作爲人質,到時候倭寇進犯沿海,各地官兵都會因爲你投鼠忌器的!”
安倍看了一眼熊楚,突然冷笑着說道:“閣下果然見識過人。不錯,我們若是有大明的公主在手上,這豈不是比殺十個戚繼光還來的管用,到時候沿海的那些官兵,不過都是形同虛設罷了,戚家軍,哼,也不過是一羣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誰知,夏芸卻是絲毫不懂其中的厲害關係,仍舊是笑道:“是嗎?這樣說來我的價值就比他們兩個高多了。老爺爺,你抓我一個人就夠了,抓三個人多麻煩啊,是不是?而且,那小子精明得很,要是半路上把我救走了,你可就功虧一簣了。”
熊楚喊道:“芸兒,你千萬不可和他們走,否則,東南沿海數以萬計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夏芸看着熊楚,目光流轉,道:“我纔不管什麼百姓的死活,我只是不想要你死!”
熊楚一時語塞。
安倍點了點頭,道:“嗯,不錯,帶三個人的確是有些麻煩,要不然我就把他們兩個殺了,這樣也省的他們去通風報信。”
夏芸一聽,立刻怒視着安倍,道:“臭老頭,我告訴你,你要敢動他們兩個,我……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安倍哈哈大笑,道:“公主,你活着的時候我都不怕,更何況是死人。”
說完,他看着伊和,眨了眨眼睛。
伊和會意,手中的***寒光逼人。
熊楚看着夏芸,又看着蘇雨柔,心想:“難道,難道我們真的要葬身此地嗎?”
突然,整個地面卻是一陣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