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你判斷,她有沒有可能一個人單獨外出?”
“有可能!其中太子妃剛死的那一天,就是她一個人來的。”不過,那一日很混亂,失去了機會。要動手也來不及了。
大祭司臉上露出一絲期待的笑容:“好,很好,一號,你記住,這一次,決不能失手了。”
“是。一號當盡力而爲。”
八月三十日。
辯經大會到來的最後一日。
羅迦很早就起牀。連續的政務,李玉屏的猝死,對兒子的擔憂,林林總總的打擊……他再是精力充沛,眼珠裡也滲出深深的血絲,這些日子,都是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
芳菲比他起來得晚,因爲她的身子這些日子明顯地感覺到笨重起來。也不知是因爲心累,還是那孩子不識時務地在開始了折磨。
她悄悄地捂住肚子,心裡不是沒有抱怨的,這孩子,總是來得不是時候。可是,她卻強行把那淡淡的抱怨壓抑下去,總是想起以前陛下說的話,如果孩子知道爹爹媽媽不喜歡它,就會生氣的。
這一次,她是相信的。
而且,再也不希望那個小孩子生氣了。因爲自己是打心眼裡喜歡它的,不想讓它感覺到來自於母親任何的不歡迎,就連想法,都不許有。
羅迦穿好了龍袍,按照往日的習慣,在她脣上輕輕地親了一下,柔聲道:“芳菲,你好好休息,朕今日要去見幾個人,爭取早點回來。”
她點點頭。
那溫潤的氣息,每天都是這樣,記不得這習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反正每一天都是如此,無論誰先起牀,先出去,都要親對方一下。尤其是陛下,他早起的時候多,跟她告別的時候,便總要這樣親吻一下。
只是這一次的親吻,忽然來得特別不一樣,在這個脆弱的時候,更是覺得安慰——也因此,更是覺得脆弱。
她一伸手,就抱住了他的頭,深深地吻了一下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