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此刻,那個女人身上,已經沒有了殺氣——她面帶淡淡的笑容,彷彿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
只是揮手之間,行動之前,一步一步,都非常鎮定,毫不慌亂。
縱然是明白大祭司和阿當祭司等人比火還要炙烤的目光,——也絲毫不以爲然。
那是因爲她想起陛下的話:芳菲,你怕什麼?就當你生的美麗,人家喜歡多看幾眼罷!
當時,她笑得肚子都疼了,也難得羅迦陛下,偶爾也有這樣的幽默。
現在,算什麼呢!
就當多了幾個粉絲而已。
大祭司也會看美女的,稀奇,對吧?
大祭司卻想的是:
昔日的聖處女公主,能有如此之好的心理素質?
衆人不經意地交換了一下眼色。
大傢伙正在想盡一切辦法,從刺殺,到收買奸細,要的就是逼皇后出面,以資對質,可是,她卻肆無忌憚地,正大光明地出來了。
陛下此舉是何意?
半真半假,似真似幻。大家一時反而被震懾了。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神殿這些人的身上,一點也沒有閃避,一點也沒有猶豫,帶着些微的好奇,釋然,彷彿是彼此的第二次見面。
只是第二次見面而已。
鎮定得完全不像話。
大祭司忽然覺得有些不妙,他一生不知見慣了多少大風大浪,這第一次,竟然覺得如此背心涼颼颼的,彷彿懷裡藏着的畫像是一把尖利的刀。
通靈道長,王肅、嵇阮等都在向帝后行禮。
皇帝的聲音:“免禮。”
然後,是她微微地開口,皇后的禮儀:“免禮,都免禮。”
她說話的聲音也是淡淡的,很慢很慢,彷彿帶着一種溫柔的慵懶,就如黃昏的一縷斜陽,帶着淡淡的溫度,卻不灼熱,一切都那麼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