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忙忙的:“妙蓮……不是你想的那樣……絕不是!立正殿一直都給你留着……她們從來沒去過……立正殿只是你一個人的……”
不說還好,一說,舊恨新仇,一起涌上心頭。
從當初的馮昭儀,到現在的馮昭儀。
當年沒有皇后的時候,自己是昭儀;現在有了皇后,有了高美人——自己還是昭儀。
一個男人,能給予一個女人的名分,基本上就代表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如何。
他又何必在這裡繼續假惺惺的?
“妙蓮……只要你進宮,你就是皇后了……”
她一怔。
直覺地反問:“那馮妙芝算什麼??”
“她算什麼,她自己知道!當初朕立她爲皇后的時候,曾對她,對你父親,都說得清清楚楚……”
清楚什麼???
有什麼難道是自己不知道的?
馮妙蓮好生疑惑,但是,此時她卻無心追究。
她的聲音冷淡而刻板:“請皇上不要再說這些了。此地簡陋,無法待客,如有損陛下的龍體,我實在是罪不敢當……請吧……”
拓跋宏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
她卻已經別過臉去,對着窗戶。
他並沒出去,也沒因爲她這樣出奇的冷淡而敗下陣來。他站在窗口,看着她削瘦的肩膀,苗條的身子掩映在寬大的天青色單衫下面,整個人,已經徹徹底底脫離了宮廷的浮華和高貴——徹徹底底,變成了他非常陌生的樣子——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而已。
可越是簡單,越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也許,我們的生活實在是太複雜了,早已被各種各樣的藉口,塵埃,傷害得體無完膚——每天目睹宮鬥,目睹權臣們之間的鬥爭,到妃嬪妻妾之間的爭鬥……如此之多的時日下來,卻忽然回到了這樣簡單的環境裡,面對着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竟然如獲至寶。
拓跋宏一直呆在木屋裡沒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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