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總希望成爲男人的最後一個;但是對男人來說,永遠是下一個更好。
拓跋宏,曾經是馮妙蓮的西瓜,又曾經是她馮妙芝的西瓜這個西瓜,瓜熟蒂落,滾來滾去每個女人都自認爲付出了最好的年華,每個女人都如受到了最大的辜負,每個女人都認爲別的一個纔是小三和狐狸精
馮妙蓮這些話說不出口,多年前的今日,她想,自己也是抱着同樣的心態,所以,又能對別人說些什麼呢
良久,她才淡淡道:“我只是告訴你,你回了馮家之後,一切行動都是自由的。”
“自由”
這詞聽起來太陌生了。一個被廢黜的皇后能有什麼自由難道不是從此關起門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難道不是從此青燈古佛,寡淡長夜難道不是在孤寂的家廟裡一直等死這一輩子還能有什麼自由就算是鮮豔的衣裳,只怕也不能再穿了歷史上的記載裡,所有被廢黜的皇后幾乎都只能是尼姑的裝扮。黑夜漫漫,雙十年華,還有那麼長的人生路要走,以至於每每想起來都不寒而慄。
馮妙蓮的聲音很低很快:“我這麼說,你可能沒法接受可是,我還是要說。妹妹,你才24歲,你還年輕,今後的人生路還很長,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選擇其他的人”
她頓住,不知道怎樣說下去。要怎樣字斟句酌地讓馮妙芝明白,根本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變了心的男人比過了期的蛋糕更不如,都吃不得了,爲何不果斷的拋棄
“妙芝陛下其實一直都不喜歡你,他對你也不放在心上,離開了這裡,你一定會發現”她的聲音很低,低得自己都聽不見。
馮妙芝也頓住,一夜細雨,落英繽紛,菊花的細長的花瓣鋪滿了寂寞的瑤光寺的路徑。尤其最後的那一簇,幾乎要把它的腳背全部覆蓋。她只是想到這句話“你才24歲”原來才24歲爲何已經比42歲更加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