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南風玄翌那廝,溪兒嫁給他似乎已經不是秘密了吧?您還有什麼好奇怪的?”北堂瓚看着冰顏輕蹙眉頭,又繼續道:“明瀟蓮嫁過來那天,溪兒去了西祈,她們是同一天出嫁,這件喜事可是聞名四國,您不會不知道吧?”
冰顏沒好氣的瞪了北堂瓚一眼:“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們奇怪的是,既然溪兒做了一國之母,爲什麼還要離開西祈皇宮呢?她可是一國之後,能隨便離宮嗎?這當中,該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冰顏的話立刻引起所有人的警覺,一時之間不約而同的看向明瀟颺兄妹,明瀟颺嘆了一口氣:“這中間的確發生了很多事,不過,溪兒真正出走的原因,我們卻並不知道超級曖昧高手。”
“究竟怎麼回事?該不是那個混蛋欺負溪兒了吧?”剛剛還對溪兒冷嘲熱諷的北堂瓚,一聽說這中間發生了很多事,立馬倒豎起眉毛看向明瀟颺。
冰顏回想當初溪兒就連昏迷也眉頭深鎖的樣子,不由心中一痛:“我只要一想到她被寒蠱折磨十年之久,心裡就一陣陣抽痛。還有,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爲什麼好端端的雙胞胎女兒會被人掉了包?自那日見到溪兒腰際的梅花胎記後,我就再也坐不住了...快告訴我,她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明瀟颺明白冰顏此時的心情,看着他們一家人希冀的眼神,兄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將瀟溪從小到大的生活,統統告訴了他們。甚至於西祈宮變的那一段兒也沒有任何的隱瞞,講完之後,廳堂之內沉默了好久,就連向來讓人看不出情緒的北堂瓚,也微微冷笑,眉梢間隱含着一觸即發的怒氣。
冰顏、北堂魅、北堂嬈、明瀟歆眼眶紅潤,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唯有北堂虞,靜靜的看着衆人:“溪兒她而今也不過剛剛十六歲,卻已經經歷過這麼多坎坷與苦難,但她卻沒有退縮,也沒有因此而一蹶不振,足見她內心的強大,我爲有這麼一個堅強不屈的女兒而感到自豪!所以收起你們的眼淚,溪兒她不需要憐憫。”
“父皇,若是沒有你當年惹的那出風流債,溪兒她又怎麼會受盡如此多的折磨?說來說去,這件事的源頭還不是你?”北堂瓚冷眼瞅着北堂虞,語帶諷刺。
北堂虞冷冷一哼,卻沒有動怒:“你們放心,這件事我自會解決。”轉首看向冰顏時,眸光中帶着一種請示:“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你還會覺得她可憐嗎?”
冰顏眉眼微擡,目光沉靜如水,波瀾不驚,臉上帶着柔和的笑意,直視着北堂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北堂虞聞言,略一挑眉,嘴角揚起一抹了然的笑:“既如此,接下來就交給我處置。”須臾,轉首看向北堂瓚等人:“好了,時間不早了,先回宮,來日再聚。”
北堂瓚、北堂珞沒有意見的聳了聳肩,北堂魅、北堂嬈扯着明瀟歆說着什麼,冰顏將頭靠在北堂虞的肩膀上,神色惆悵:“下個月八月初八就是溪兒的生辰了,你說,她會出現嗎?”
北堂虞拍了怕她的手,柔聲安慰:“只要我們心中想念她,她自然會出現。”八月初八嗎?
送走北堂虞等人時,已經到了深夜子時,今日所發生的一切,讓明瀟歆仿若身在夢境中般:“居然還有這般離奇之事,你說,孃親若知道妹妹當年沒有死,而是被人掉了包,她會有什麼反應?”
明瀟颺抿了抿脣,笑意溫潤:“什麼反應不知道,不過這個姜瑛,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了。她手中現在沒有了籌碼,要挾北冥皇帝自然成了一紙空談,依着今日北堂虞的意思,東翰想必會因爲這個女人而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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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歆冷然一笑,眸底帶着不屑:“原來不明白姜瑛將明瀟蓮指給北冥太子做側妃是什麼意思,現在...呵呵,不知道這個北堂瓚會怎麼懲治她呢?”
“孃親半個月後會到達北冥,屆時看她怎麼安排,說起來,我們身上流着和她一樣的血液,只要下場不是太慘,能幫一把還是幫一把吧!”畢竟,王茜如今和孃親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如若因爲此事而徹底鬧掰,他們的父親只會左右爲難而已。
“你倒是發起善心了?忘了當初他們是怎麼對待瀟溪的了?”明瀟歆冷哼一聲,起身走了出去:“天色不早了,我睡覺去了,這件事等娘來了再說吧。”
明瀟颺在她走後,招來紅樓十八隱衛:“立馬去東翰接應我娘,務必在八月初八前趕到這裡。”“是,少主。”黑衣隱衛領命而去,明瀟颺頭疼的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陽穴:“溪兒,你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而此時正在南疆鳳凰山後山石室中閉門修煉鳳凰心經的瀟溪,正到了最後的衝刺階段,豆大的汗珠順着她的臉頰垂直往下落,頭頂不斷的釋放出白色的煙霧,臉色忽紅忽白好不嚇人韓娛王。
一個時辰後,瀟溪yi絲不gua的身上透明狀的汗珠逐漸轉變成暗黑色、深黑色,隨着內力不斷的油走於奇經八脈,黑色的汗珠很快又變成淺褐色,直至最後變成透明狀時,已經經歷了十多個時辰,而她就這麼盤坐在冰牀之上,一動不動。
時間又一分一秒的走過。
不知過了多久,當明瀟溪覺得渾身上下都經奇經八脈洗髓一遍後,才緩緩睜開眼睛,頓時覺得天地澄明,六根澄淨,只感覺胸腔之內有一股極其棉柔的內力油走其中,非常的舒服,讓她不知不覺間就平靜下來,頓時面上一喜:“太好了,沒想到纔不過一白天的時間就大成了,不知道師傅知道後會不會刺激的暈過去。”
驚喜過後,看到自己身上令人噁心的黑色污垢,不由緊蹙起了眉頭,光着腳走出石室,左拐八拐之後,陰暗的石室中才得見一片光明,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縱身一躍,直接跳入石室下方的溫泉池中,一翻暢快的沐浴之後,明瀟溪擡手打了一個響指,一抹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水潭邊,單膝下跪,一臉的恭敬之意:“啓稟教主,您的衣服已經備好。”
“嗯,通知藍靈,五日後我出關。”瀟溪的聲音如山泉般清脆悅耳,那藍衣人一聽,面上一喜:“是,教主,屬下這就去安排。”
明瀟溪懶洋洋的泡在溫泉池中,擡首望着鑲嵌在黑色夜空之中的那輪明月,脣角勾起了一抹美得令人窒息的笑容:“南風玄翌,經過一百天地獄般苦練的我,你還認識嗎?”
五日之後,藍靈率鳳凰總教三千餘名弟子,齊刷刷跪在後山禁地前,等待着明瀟溪正式出關。
一個時辰之後,石門吱吱呀呀的左右緩緩打開,四名藍衣少女最先走出,分立兩側,雙膝跪地齊聲喊道:“屬下等恭迎少主出關,屬下等恭敬少主出關!”石室外的弟子們,也跟着齊聲吶喊,嘹亮的聲音一遍遍的迴盪在鳳凰山中...19tj5。
一晃眼的功夫,從裡面走出一位美得驚人的少女,但見她着一件淺藍色的水裙,長髮垂肩,用一根水藍色的綢帶簡單的束好,上好的絲綢料子隨着她的走動,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清冷嚴謹的表情中卻透漏出幾分漠然與冷漠。
看到明瀟溪的這一剎那,青紫、紅鸞、藍靈三人驚呆了,她們不可思議的盯着明瀟溪那張絕美冷豔的面龐,小姐變了,從內而外徹底的變了,變得陌生,也變得讓她們不敢直視了...
“都起來吧!”清冷的聲音從她紅潤的口中溢出,輕輕的撩撥了一下垂在肩頭上的秀髮,漫不經心的看向藍靈:“將最近四國之中發生的事一一向我匯稟。”光着白希的雙腳,踩着鬱鬱蔥蔥的草地,朝鳳凰教主的寢宮走去。
“屬下等恭送教主。”藍衣衆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齊齊垂首大喊,明瀟溪走了幾步之後方衝着他們揮揮手:“都起來吧,好好訓練。”
“謹遵教主教誨。”齊整的吶喊聲後,藍靈迅速的跟上前,青紫與紅鸞留下安排其他事。
“日前有五路人馬正在尋找您的蹤跡,一路是來自西祈皇宮,一路是來自紅樓,一路來自南疆皇室,一路來自東翰皇室,這最後一路...則是來自北冥皇室。”藍靈擡起眸,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明瀟溪絕美的臉龐。
“噢?這倒是奇了,什麼時候這東翰第一醜女竟然引來四國皇室的注意了?南疆、西祈、東翰、紅樓找我不奇怪,唯獨這個北冥,唱的這是哪一齣?”明瀟溪慢條斯理的飲着茶,清冷的眸子中卻閃過太多的情緒。
“另外,還有一件事很奇怪,先是您的父親告老還鄉回了平成,接着您的哥哥姐姐去了北冥,沒過一個月,將您的母親也接了過去,算算時間,應該已經到了絕命誘惑。您說這件事會不會與北冥的皇室有關?”藍靈的話讓明曉溪眉心輕蹙,良久之後突然饒有興味的一笑:“不管是什麼原因,出關後的第一站,就去北冥吧!”
“那西祈皇上那邊...?”明瀟溪眸光中掠過一抹不悅,藍靈頓時閉了嘴。
“以後,西祈二字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及,該做什麼,我自己心裡有數,用不着你們來提醒。”明瀟溪眸色一深,笑意卻如冬天般冷冽。17135503
藍靈惶恐的跪倒在地,點頭頷首:“屬下僭越了,望教主責罰。”
“下不爲例,起來吧,收拾下行裝,由青紫二人陪我去即可,你留在教中聽候吩咐。”藍靈恭敬的垂首回稟:“是,教主,屬下這就去安排。”
看着藍靈離開,明瀟溪放下茶杯,疲倦的依靠在軟榻上,勉強扯了一抹笑:“明瀟溪,重生了!”
不廝祈續風。三日後,當明瀟溪主僕三人出現在天樞閣衆人的視線範圍之內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溢出一抹興奮:“太好了,在這裡守了幾個月,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天樞冷冷掃了一眼自己的屬下:“都閉嘴!娘娘看來是要遠行,一會兒看清楚她去的方向後,再回去稟報,免得出什麼紕漏。”
“是,屬下明白。”黑衣手下不敢怠慢,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挪動自己的方向。
上岸後,三人上了馬車,朝北方走去,天樞閣弟子猶豫了一下,上前問道:“閣主,這個方向是...北冥啊,娘娘去北冥做什麼?”
天樞一個爆慄賞過去:“你管娘娘要做什麼?趕緊回去稟報,我們這就跟上去。”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黑衣弟子抱着頭,一臉哀怨的翻身上馬,朝西祈方向奔去。
天樞看了看時間,轉身吩咐衆人:“記住,不可跟的太近,免得被發現,惹來麻煩。”衆弟子微微頷首,天樞翻身上馬,緩緩跟了上去。
而此時坐在馬車中的明瀟溪倏地睜開眼睛,眉梢含笑的看着青紫:“派人將後面的尾巴解決掉。”
青紫詫異的看向瀟溪:“尾巴?”她們居然毫無警覺,兩人看向明瀟溪的眼光越發的炙熱崇拜起來,繼而轉首吹響哨音,不一會兒一名藍衣人落在馬車上,青紫衝着他一翻低語後,很快消失在她面前。
有了藍衣人的阻撓,這一路再無人跟蹤。
而西祈皇宮內的南風玄翌在聽到屬下的彙報之後,騰的一下站起了身:“你說什麼?她去了北冥?”
“是的,皇上,而且娘娘身邊有大批的藍衣人保護,屬下等試圖跟蹤,反而被藍衣人阻擊,他們的武功奇高,身法也極其詭異,江湖上似乎沒有這樣的幫派,查無所獲。”黑衣人越說頭越低,生怕南風玄翌一氣之下將她踹飛。
“藍衣人?身法詭異?”南風玄翌微微眯起鳳眸,面上一沉:“既如此,你們直接去北冥,若有發現,再來彙報。”
“是,皇上,屬下這就去彙報。”黑衣人鬆了一口氣,一咕嚕爬起來快速的退了下去。
南風玄翌鳳目閃過一抹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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