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骨子裡纔是個鮮卑族大男子主義的典型。
但是,芳菲不知該怎麼表達這種看法,只是低着頭不語。
羅迦也不知道這絲不祥的預感和擔憂從何而來。但覺這些日子,從神殿開始,再到和宮內外的交際每一件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看得分明,無論是才智還是膽識,芳菲都勝過兒子一籌。
而且,兒子和芳菲之間,在政見、態度上,很大程度都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對於漢臣的一些重要人物的私人關係和政見上。比如,芳菲是個堅定的支持開設太學並且擴大,幾乎巴不得全北國都變成科舉制;而太子,他從最初的小幅度贊成,到後來的猶豫,再到乾脆反對
他想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不在了。
他們二人會如何相處
他想到這裡,竟然不寒而慄,渾身顫抖了一下。
芳菲擡起頭,但見陛下的面色那麼奇怪,她困惑地看着羅迦:“陛下,我沒有恨太子我也沒有必要恨他”
“可是,你和皇兒之間,是不是生了什麼罅隙唉”羅迦長嘆一聲:“你被刺客刺傷的那些日子,皇兒來探望你,你總是不見”太子捨身救護她,她卻總是不願意見面,連感謝的話都沒有說一聲,這難道不值得奇怪麼
她心裡一震。
彷彿陳年的傷口被揭開一般。
是太子狠狠的咆哮:“父皇就一個皇后就把你收買了你也不過是個庸俗的深宮女人罷了新臺,你就是宣姜要是你生了兒子,豈不是要父皇廢黜我你現在就仗着父皇的寵幸爲所欲爲,你和小憐有什麼區別”
她閉上眼睛,但覺回答竟然十分艱難。
那是心靈的一次重創
其嚴重程度,並不亞於自己難產那一年,羅迦喊出的“你不過就是個亡國賤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