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太監跟在他身後,自從太子生病以來,他們經常陪着羅迦出入太子府,對這裡已經非常熟悉了。衆人私下裡聊天時,總是認爲,羅迦對兒子的寵愛,簡直超乎尋常,比如,這麼一大早就去看望兒子,實在是不可多得。
一到了暖閣,他便揮手,讓太監們留在外面。
暖閣靜悄悄的,就連悅榕也不在。他放慢了腳步,腦子裡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又很期待:那個小東西會不會又偷偷躲藏在屋子裡梳妝打扮?越是禁忌,越是興趣。自己如是,她也如是。
兩名宮女立在門口,正要行禮,他立即揮手阻止她們,慢慢地走到芳菲的門口。屋子裡靜悄悄的,他推手,輕輕的,門打開,以爲是那豔紅的櫻脣,不料,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他大失所望:“馮姑娘到哪裡去了?”
“回皇上,馮姑娘去照顧太子了。”
這麼早,去太子寢宮幹嘛?難道兒子病情有什麼惡化?他立即出門,就奔兒子的寢宮。
還沒進門,便聽得歡笑聲,是兒子的聲音:“芳菲,你走錯了……”
“你以爲我會被你吃掉……呀……不行,我不這麼走……”
“芳菲,落棋不悔哈……”
“我拿着,我還沒走下去呢,不叫耍賴……”
他從門縫裡看對弈的二人,心裡竟然酸酸的。這些日子,芳菲留在東宮暖閣,和太子起居飲食都在一起。他早已不是滋味,卻因爲是自己的兒子,因爲兒子病重,所以一直耐着性子,沒有做出任何的措施。畢竟,芳菲,只是照顧他而已。
他們之間,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毋庸置疑。
可是,這照顧,也實在過了頭吧?
瞧那二人的親密舉止,簡直形如夫婦。
芳菲,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就罷了。但太子呢?他接受的是什麼教育?怎麼也能這樣爲所欲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