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爲當年
只因爲那一次初戀的背叛在她和權利之間,他選擇了權利
一生悲劇,皆源於此。
從此,再也無法挽回。
乾澀的眼眶,再一次流下淚來。
這一生,自己虧欠最多的人
不是他虧欠自己,而是自己虧欠他。
太子弘
弘文帝
初戀的那個男人
更何況,還有一個他的血脈,朝夕之間,日日都在自己眼前,二十年不曾改變。
一個女人,畢生帶着這樣一個孩子,豈能忘記孩子的父親
你能麼
如此地熱愛孩子,難道能長久地記恨他的父親
就如心靈深處一塊強大的烙印,一輩子無法抹平,呼吸與共,直到死的那一刻也無法忘懷的人。
但是,這樣的心情,她沒法告訴兒子永遠也不可能了。
寂靜。
四周燈火如此搖曳。
宏兒久久地守在牀邊。
外面是守候多時的文武大臣。
馮太后偏偏在此時,幾乎陷入了一種昏迷狀態,連遺言都沒有。
還能安排什麼呢
年輕的皇帝已經親政。
一場勝利已經奠定了威望。
她留給他的是富有四海,天下承平,糧倉充實,雄兵百萬。
什麼遺言都不需要了。
反而是他,憐憫地看着她。
就如朝陽,看着夕陽。
就如一片葉子,看着自己的根。
恐懼而緊張。
一輩子不曾離開她,現在,卻只能看着她的生命一點一點地流逝。就像壓抑在他心口那麼多年的秘密父皇說,他希望和她合葬。
直到現在,他都不敢說。
哪怕這把火把他灼燒得鮮血淋漓,他也不敢說出來。
他的嘴脣幾度掙扎。
那是父皇的最後一點心願。
可是,於她,卻是何其殘忍。
說還是不說
他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