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眼看着股票一天天跌停,那個難受啊。昨天他看到那些個‘明喜實業’的劉董,那張臉得意的......他怎麼看着那嘲笑都是衝着他來的。還好,不管怎麼說,夏之北比他還慘,華東暫時可以高枕無憂。
劉秘書拿着報表在外面徘徊了好久,他不知道華雄要是看到這文件會不會把自己吃了。不能再這麼走下去了,早晚都是要拿給他的。他硬着頭皮推開辦公室的門,吞吞吐吐地:“董事長......您要的......麗爾半年的報表。”
華雄看了眼劉秘書,他這個秘書什麼都好,就是遇事膽小,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了:“放那吧,我等會看。”
劉秘書放下報表逃命似地跑了。
華雄不是不看,這些天他被夏之北鬧得總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已經在下屬面前很丟臉了,不想再被他們看到自己氣急敗壞的樣子。看劉秘書關好門,他打開報表,只看了一頁,臉就開始發綠,這是什麼?明明贏利,爲什麼一夜之間就沒了?第二頁,第三頁......他顧不得自己氣急敗壞,將報表摔了出去,咆哮着:“劉秘書!劉秘書!“
劉秘書從辦公室出來就沒敢在外面停留,而是拿了文件逃到開發部,華佳航肯定不會來,他不想當出氣筒。
劉秘書猜對了,華佳航根本不敢來,他知道有什麼等着他,一點六個億的虧空,他原本還想在這次股票上大大投機一把撈回來,沒想到,一個子兒也沒撈着,又賠了八千萬。
這不能怪他,要怪都怪那個欣欣,非得讓自己跟跟跟。結果,就把一個億跟沒了。老爸好好的查什麼賬啊,難道誰在老爸面前說什麼了,他想到了林容容。除了她沒別人!
“林容容!你給我出來!”華佳航站在皇后度假村888的房門外大聲喊着。
林容容慢慢地打開門:“喲!華少!怎麼?演戲呢?”
“少在我面前裝蒜!我問你,你在爸面前說什麼了?”
裡面幾個女人的笑聲傳了過來,有人喊道:“華總!進來玩兩把!我們這裡正好缺男人!”
“我能說什麼啊?是你那個欣欣跑到我面前顯擺,說你領着她去澳門,你好闊綽!你好愛她!正好爸爸經過,聽到了。怎麼了?在老爺子那裡挨熊了?”
“你......”華佳航揮手就是一記耳光:“你給記住......”
屋裡的那些牌友聽到動靜都跑了出來,看到容容捂着臉,呵斥華佳航:“佳航!哪有你這樣的?我們容容怎麼了?除了和我們打打牌,她可不像你,整天在外面找人。動什麼手啊?容容。我們進去。”
“是啊,容容,不生氣。佳航一定是沒睡醒,沒睡醒!”一牌友衝華佳航使眼色,華佳航識趣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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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希發現淩水曜臉上有種莫名的快樂。這些天他一直緊鎖眉頭,不苟言笑,可今天他像他們剛認識時的那樣,彬彬有禮,親切有佳,一定是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改變了他,看來。她這些天沒有白辛苦。
“曜!我想吃那個。”紫希指了指那碗東坡肉。
淩水曜把東坡肉挪到紫希面前:“肉太爛,你自己來。”說完又將一份蘋果放在紫希面前:“水果也要多吃。”
終於知道關心她了,知道她現在需要大補特補:“謝謝!”
“紫希!你想過沒有,孩子取什麼名字好?”
“還沒想過,你想好了?”
“沒。你在家沒事兒多想想。”淩水曜也好久沒有輕鬆地大吃一頓,今天看到什麼都想吃。
“曜!你什麼時候去見我父母啊?”紫希吞吞吐吐地。
淩水曜怔了一下:“你說吧。我前些天忙,總是外出公幹,以後大部分時間應該都在水城。”
沒有拒絕,紫希鬆了口氣。看來,曜真的是回心轉意了:“這個週末好不好?”
淩水曜點點頭。繼續貪享眼前的美味。
“凌總!怎麼心情這麼好?”華雄笑道。
他怎麼會來這裡?淩水曜禮貌微笑:“華董!難得!這種地方遇到您,真是太意外了。”
華雄道:“凌總!不,這們這麼稱呼太外氣。你比佳航年幼,我就直呼其名,喊你‘水曜’,充做長輩。如何?”
“華叔!多謝擡愛!”
華雄哈哈大笑,看他這態度,他今晚沒有白來:“不請我嗎?”
“當然!”淩水曜去拉椅子,華雄攔下,自己拉開椅子坐下,淩水曜招手服務生。
“聽說,兩位的好日子定下來了。”
紫希笑着從包包裡拿出請柬:“華伯伯好!已經寫好請柬了,就差給您送過去,就今天給您吧。”
華雄接過請柬,哈哈大笑,老天都在幫他:“還以爲沒我的呢。”
淩水曜眉頭微皺,隨即微微一笑,給華雄斟滿酒:“怎麼會呢?您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
“哪裡有什麼好心情。水曜!我也沒必要瞞你。這些日子被夏之北鬧得,心煩意亂的。”
“華叔......”淩水曜略顯尷尬。
“不怪你!來!”華雄端起酒杯:“我先幹爲淨!”
淩水曜一飲而盡,又將兩人的酒杯斟滿:“華叔!您這麼坦誠,我也不瞞您。夏之北對我......厚愛有佳,只是,一遇到他女兒就什麼都不顧了,我不怪他。”
他還挺有情義。好!我華雄還真怕你翻臉不認人,無情無義。華雄笑道“夏之北想不開,我可沒想不開,你可是難得的人才,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華東幫我?”
“我......華叔!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感激夏之北的,沒有他的賞識,就沒有我今天的成就。有軒轅的那些股份,我就很知足了。”
“喜歡!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年輕人。我那個兒子啊,要是有你十分之一,我也不用這麼費心。”華雄知道他現在是在走步險棋,這麼多年,他每天又何嘗不是在風口浪尖上度過的?
“哪裡?麗爾紡織在國內做得這麼好,還不都是佳航兄的功勞?”
“那都是有華東在背後爲他撐腰,沒有了華東,他什麼也做不成。水曜你就不一樣了,你是獨自將一個瀕臨倒閉的小藥廠做到全國數一數二的大藥廠。你考慮考慮,我知道要你現在立刻到我這裡,真有點兒爲難你,可我怕你被別人搶走啊,體諒一下你華叔。”
“謝謝華叔!”
“華伯伯你放心,曜會去的。”紫希在一旁好高興。曜和軒轅的合約就要到期了,即使沒到期,她也不想他繼續爲夏家做事。
其實,華雄來找淩水曜,不是讓淩水曜進華東,而是想讓他打理麗爾。華雄再糊塗也不會把這麼一隻下山猛虎放進華東的,弄不好,夏之北沒有拿到華東,淩水曜卻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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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陸重新回到維奇利亞,做起事情來比以前更加努力認真,他感激暮思雪給他機會,讓他有家能回,也希望能用實際行動來表達他的感激之情。
理完今天的賬目之後,他去了工廠。自從上次布匹的事情,他沒事兒總喜歡去倉庫看看。一是看看價格是不是合理,二是看看布匹的質量是不是真的如文件上所說。
其實,他是學布藝的,後來因爲看到會計這碗飯好吃,才改得行。他和布匹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和一雙神手,什麼面料在他眼前過一遍他就能說出個大概的價格和原料,什麼面料經他手一摸他就能摸出個質量好壞。
今天也不例外,他和古廠長聊完近期工廠的事情後,來到倉庫,看日期,前天進了一批純棉布,是爲下一批服裝特地從新世界定的,他特別關注這批布,因爲廠家報上來的縮水量太小,他不相信,卻也不好不信。現在,什麼行業都在創新,也許現在就有這種縮水量。
他圍着那堆貨轉了一圈,細看每匹布上的標籤驗號。怎麼回事?還有半年前的貨?他是不是看花眼了?老陸側過身子,藉着窗戶透過來的光線,不同的兩個貨號重在一起,很明顯,一個新一箇舊。不對!沒有這麼給貨的。他找了剪子,剪掉一米拿回古廠長那裡。
“怎麼了?老陸!”
“我看着有些蹊蹺,入入水。”
古廠長拍拍老陸的肩膀:“老陸啊,不是我說你啊。你這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哪有那麼多問題啊,小張都驗過了,合格!”
“被蛇咬就得怕井繩,這樣才正常。”老陸依舊笑呵呵的:“我啊,做錯了事,差點兒把咱們維奇利亞毀了,咱們經理大人大量,原諒了我,不追究我的責任,我想爲工廠多出力,這樣心安。”
說的也是,人活着就是爲了心安,心安了纔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