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自得地說:“是的,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美女子,姓甄名蓮花,其父喚甄全,武藝高強,刀槍棍棒無一不精,蓮花母親早亡,甄全一人撫養蓮花,並教授武藝。蓮花在其父的薰陶下,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下河摸魚,進山打獵,樣樣都行,所以這個女子小隊的隊長非其莫屬。”
劉備更是來了興致,要求見一見這個蓮花。好在宴席已經到了尾聲,劉備起身向將老爺子告辭,感謝蔣家的熱情款待。
在一旁的賈詡悄悄地把陳到叫到一邊,低語交代:“叔至,汝速派人回軍營,告訴魏平、黃忠,主公要在這伊家灣多呆幾天。”又把劉先拉到一邊細語道,“始宗,請汝安排食宿,主公要在伊家灣小住三五天。”
陳到、劉先領命先離開了。劉邕、劉巴也向劉備告辭離去。
賈詡、與張飛二人便跟隨劉備與蔣琬一同去見甄蓮花。
蔣琬帶着衆人穿過一條整潔的街道,來到碼頭,碼頭上一擺渡的艄公,閒坐在岸邊的一塊石凳上閉目養神,一條能載十餘人的木船泊在岸邊,一根竹篙插在船頭,一塊木板搭在船頭與碼頭之間,方便人們上下。
河寬水緩,水面清澈,一眼能見船之倒影,船無風帆,也無船艙。艄公聽見有人前來,立即睜開雙眼,笑臉相迎道:“吾說這個時候怎有人渡船?原來是公琰,請大家上船。”
艄公等大家上了船,吆喝了一聲:“開船了!”便拔起船頭的竹篙,撐船橫渡。
渡過河來,就是一片桃林,小路沿林間延伸進去,樹上樹下盡是桃花,就連林中溪水,也是一遍粉紅色。
劉備走在林間小路,心曠神怡,鳥語花香,猶如醉入人間天堂。
出了桃林,來到山谷,遍山的黃花,其間點綴着紫紅白藍,在翠綠色的映襯下,黃得是那麼的嬌嫩,那麼的淡雅,山坡上一羣放牛的孩兒正在陽光下嬉鬧,驚起數百隻山鳥升空高飛。
過了山谷,一片雅靜,可以聽到山泉叮咚,忽地從竹林後傳出銀鈴般的歌聲,那歌聲就似一陣春風,讓劉備頓覺心潮激盪,急於知曉林間是哪位女子有如此迷人的歌喉。蔣琬說:“這正是甄蓮花所歌。”
劉備沿着蔣琬所指方向,映入眼簾的是竹林後面隱約可見的茅草屋,繞過竹林便看到了是一個十餘家人居住的小村落,甄蓮花家的籬笆在夕陽的照射下,映出一排齊刷刷的長影,院門洞開,一位花紅衣,如花似玉的妙齡村姑一邊歡快地唱着歌,一邊在忙碌地收衣物,見到有人到了家門口,一對柳
眉眼向劉備嫣然一笑,便高聲喊父親出來。
劉備望着少女的背影,似曾相識,又覺陌生,頭腦一陣眩暈。甄老漢的出現,把劉備從眩暈中拖回了現實。甄老漢體格健壯,身長八尺,步伐穩健,聲如洪鐘,見到蔣琬一干人,熱情地打着招呼。
蔣琬首先將甄老漢介紹給劉備,說:“這位就是蓮花的父親,名洪字幼平。”然後就對甄洪說,“甄大叔,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劉備劉皇叔,這次是專程來拜訪汝。”
甄洪深感意外,還是很感動地邊施禮邊說:“皇叔聲名遠揚,洪深居山林。今遇皇叔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
劉備客氣地回禮道:“備素聞幼平行俠仗義,武藝高強。膝下一女,更是女中豪傑,備甚是敬佩,故前來訪之。”
甄洪搖着頭說:“皇叔過譽了,小女乃吾掌上明珠,嬌寵慣養,不值一提。每天只知舞刀弄劍,現年過二十,尚未婚配,真愁煞老夫!”
賈詡上前一拱手,說:“甄師傅能否借一步說話?”
甄洪望着站在眼前的這個胖子,拱手問道:“不知臺甫?”
劉備忙說:“此乃吾大軍師賈詡賈文和也。”
甄洪問:“莫非是詭計多端,算無遺策的賈文和?”
賈詡謙和地說:“不敢當,不敢當。詡現有一事,要與甄師傅相商,不知方便否?”
甄洪叫蓮花在庭院中招呼劉備、蔣琬品茶,自領着賈詡進入屋內。兩人坐定,賈詡便說:“吾觀蓮花有輔佐帝王之相。”
話音剛落,嚇得甄洪跪地慌張而言:“洪有得罪之處,請先生指教,蓮花是一弱小女子而已,只求嫁個如意郎君,萬無高攀之意,請軍師明察!”
賈詡躬身扶起甄洪道:“幼平休要驚慌,詡無惡意,蓮花確有輔佐帝王之相。方纔入柴門之時,吾觀天相,五彩霞光照射屋頂,此乃天意。”
甄洪聽賈詡這樣說,才鬆了口氣,在賈詡的攙扶下坐定。賈詡接着說,“如今吾家主公,坐擁荊襄之地,袁術舊地之千里沃土也在掌控之中。今日之皇叔,猶如朝陽,蒸蒸日上,南征北戰無往而不勝,吾等輔佐之,封侯拜相那是遲早的事。”賈詡湊近甄洪壓低聲音神秘地說,“吾觀蓮花與皇叔乃天作之合。皇叔妻室新亡,詡願爲蓮花保媒,不知幼平意下如何?”
甄洪聽賈詡如此一說,心花怒放,笑臉盈盈地對賈詡說:“此番好事,吾豈有不允之理?不知皇叔可有此意否?”
賈詡笑道:“汝不見皇叔的心早被蓮
花牽去了?”
兩人偷偷向門外觀瞧,只見劉備與蓮花正聊得火熱,賈詡、甄洪相視一笑,坐回原位,賈詡囑咐甄洪,明日父女前來伊家灣投軍,一切事由賈詡定當安排妥當。兩人又作了一番商議,便收起一臉的笑容,回到庭院。
賈詡面見劉備說:“太陽就要落山,請主公返回伊家灣,吾已作了安排,在伊家灣小住幾日。陳到將軍已派人回零陵軍營,告知不凡、漢升二位將軍。”
劉備戀戀不捨地與甄蓮花道別,回程的一路,霞光滿天,風景美不勝收。
走到渡口,已近傍晚,劉先已帶人在渡口焦急地等着劉備一行,燈籠火把引路,回到伊家灣,酒席早已備好,掌燈入席,熱鬧了一夜。酒宴過後,劉備、賈詡便入房同牀睡下,一夜無語。
第二天,雞鳴頭遍,賈詡躡手躡腳地穿衣起牀,生怕吵醒劉備,“嘎吱”的一聲拉開了房門,賈詡的腿還未邁出門檻,就聽到劉備問:“文和,汝昨天在甄洪家裡偷偷摸摸地商量何事?”
賈詡收回邁出去的腳,關上房門,回身笑着對劉備說:“主公,昨日回時,一路上主公隻字不提,主公不提,吾偏不說,看主公能忍多久?”劉備讓賈詡的話噎在了那裡,做聲不得,賈詡接着說,“現在知道急了吧?”
劉備確實急了,一個勁地催:“快說!快說!”
賈詡正色道:“主公,詡亦對甄洪挑明瞭來意,主公要娶蓮花爲妻,甄洪欣然答應,今日便帶蓮花一同前來跟隨主公,聽憑主公發落。”
劉備點着賈詡的鼻子,裝着一臉的無奈,搖着頭說:“一切汝均安排好了,還要吾發落個甚?吾今日就謝謝汝這個大媒人了!”
賈詡說:“主公,謝謝就不必了,屆時吾可要一醉方休的。”
兩人放聲大笑。
蔣琬領着劉邕、劉巴、劉先來臨時的議事廳見劉備,劉備與賈詡、張飛、陳到等人均在,禮畢,賈詡對衆人言劉備要娶甄蓮花爲妻,大家聽了欣喜若狂,紛紛祝賀劉備喜得佳偶,並熱烈地商討起舉行婚禮的日期。
劉備不急不慢地說:“待取了長沙,與雲長、子龍一起舉行婚禮。”
張飛更是興奮異常,揚言要痛飲三天。正說得高興,報傳甄洪父女求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劉備身上,劉備高興地說:“快請!”
父女兩走上前來,甄蓮花更是羞得滿臉通紅。劉備將跪在廳前的甄洪扶起,說:“備一切都安排妥當,請幼平與文和相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