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身道袍估計沒有一年也有好幾個月沒有換洗了吧?哪一個大勢力大家族的子弟會這麼寒酸?”
“這傢伙不會是冒牌的吧?”
“這樣怎麼冒牌,好歹也裝得像一點吧?現在出現的幾個天才人物,再低調也都沒有這樣寒酸的啊。”
“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有沒有了。”有人露出一絲壞笑。
大街上,對於倒騎青牛的青年爭議很大,這主要是一身裝扮實在是太寒酸了,即便是一般的家族也都沒有這樣的啊。
而且看青年進入仙城之後,那一副土包子的表情,實在是難以令人將他往天才那上面去想。
青牛埋頭走着,這一人一牛在大街上也算是一道另類的風景線了吧,不少人爲之側目,心中猜測青年的來歷,多半是覺得這青年沒有多大的本事,但也不敢輕易的招惹,萬一人家真的就喜歡這樣不拘一格的打扮呢?
仙城大街上多了一個倒騎青牛的青年,這消息比青牛走得還快,很多其他街道上的人都好奇的跑過來看熱鬧。
有的仙城原居民在這裡生活了好幾代,都沒有見到這樣的場景。凡是敢進入仙城的人,那至少都是騎着不凡的妖獸充當坐騎,騎着一頭普通青牛的倒是頭一次見。
青年見到街道上面的人越來越多了,而且都似乎是在看着他,不禁又撓了撓頭,原本已經夠亂的頭髮,更是如同那雞窩一般,雜亂得沒法看了。
“怎麼都看着我?難道是來迎接我的?我有這麼受歡迎嗎?”青年一臉的疑惑,隨後很自戀的猜測起來,想到這裡,心中大喜,心裡一高興就忍不住要吹奏一曲。
青年拿出了牧笛,還沒有開始吹呢,之前有人見識過這牧笛的威力,立即如臨大敵連忙捂着耳朵就跑了。
關鍵是,你這些傢伙壞得很,自己跑了也不告訴別人這牧笛的威力,冷笑着躲去一旁看熱鬧。
青年將牧笛放在嘴邊就開始吹奏了起來,那尖銳刺耳的聲音一發出來,距離他最近的一些人頓時感覺耳膜一陣刺痛,都有些暈眩了。
距離遠一點的,也都是捂住了耳朵,臉色鐵青,連忙拔腿就跑。
“啊……太難聽了,這是什麼鬼東西,這是什麼厲害法術?”有人一邊撤退一邊大聲說道。
“真是污染了我的耳朵啊,救命啊……”
“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第一次聽到這麼不堪入耳的笛聲,老夫就算是死,也是死不瞑目啊……”有老一輩的修士,淚流滿面的說道。
原本滿街的人,在青年牧笛聲之下,眨眼間就已經人去樓空了,整條街都已經空蕩蕩的了。
一股風吹過來,席捲着地面上的塵土,撲在了青年的臉上。
青年“呸呸”了兩下,將牧笛擦了擦,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一下子納悶了,“怎麼都跑了,我這麼優美的笛聲怎麼就沒有人懂得欣賞呢?不對,只有師父懂得欣賞,每一次都聽得睡着了。”
昂!
青牛發出一聲哀怨的聲音,對於青年這牧笛聲也是充滿了幽怨。它其實很想多,騷年您想多了,你師父那不是睡着了,是暈了啊。
老牛當初被派出來當青年的坐騎其實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在威逼利誘之下,這纔沒有辦法答應了下來,可是沒想到,從青牛鎮一路來到仙城,瑤瑤萬里路,走了大半年時間,老牛就這樣聽了大半年這樣恐怖的笛聲,那是飽受摧殘啊。
老牛悔不當初啊,當初要是不來,說不定現在在青牛鎮某一塊青草坪上吃着嫩草,偶爾去找其他的母牛談談理想啥的,那日子過得多舒服啊。
“我說老牛,這幫人咋就這麼不懂音樂呢?”青年用牧笛敲了敲青年的後背問道。
青年“昂”了一聲,聲音有些不滿,青年一聽,呵呵一笑,道:“罷了,自打我出生以來就沒有聽見你說過話,對你吹牧笛也是對牛彈琴。”
老牛對此表示很鬱悶。
“我說那騎牛的小子,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臭美了,能不能不要吹你的牧笛了,真是受不了了。”這時候,一個半大的孩子捂着耳朵跑到大街上指着青年就大聲嚷嚷了起來。
騎牛青年愣了一下,一臉正經的說道:“這位道友,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這牧笛聲如此的悅耳,你怎麼就受不了了呢?”
“悅耳個屁,你耳聾啊,這麼難聽!”半大的孩子跳起叫來沒好氣的說道。
騎牛青年搖了搖頭,依舊沒有怒意,說道:“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你們不喜歡不代表就難聽啊,總有知音啊,正所謂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在啊。”
半大的孩子都要崩潰了,耷拉着腦袋也懶的理論了,垂頭喪氣的就走了。
“騎牛的小子……”又有人走了出來,剛開口說話,青年就立馬打斷了對方,道:“貧道不叫那騎牛的小子,貧道法號道一。”
那人是一個魁梧粗壯的漢子,身材高達,五大三粗的,一臉的絡腮鬍顯得整個人凶氣十足,他一聽青年報出法號,就道:“道一道士,我知道你厲害行了吧?你不要吹你的牧笛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道一搖了搖頭,說道:“你不停就是了嘛。”
“我想不聽啊,但是你一吹,就沒法不聽啊。”魁梧的漢子一臉哀怨,也不敢對青年怒目相向,萬一青年又吹起了牧笛,那他真的要崩潰了。
道一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這個世界上的知音伯樂實在是太少了,罷了罷了,不吹就是了。”
道一將牧笛收了起來,魁梧漢子也鬆了一口氣,大街上豁然一下子又多了不少人,清淨的大街上有亂哄哄了起來,大部分都是在議論道一。
“道一這法號倒是聽霸氣的,就是不知道這本事是不是真的就那麼大啊。”老一輩的修士捋了捋鬍鬚晃動着腦袋,一臉深沉的說道。
“這還用說,就是這樣一根牧笛出手,方圓十里絕對不敢有人逗留。”有人打趣的說道。
“這個小子是個道士,會不會是從三清聖地出來的?”有人猜測道。
“三清聖地哪會出來這樣的弟子?這太寒酸了,還不得辱沒了三清聖地的威名?”
大街上議論紛紛,道一騎着青牛一路走去,聽到這些議論也沒有開口說什麼,似乎是充耳不聞。
青牛走着走着,停了下來,道一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個揹負着銀刀的青年站在了大街中央,銀刀青年神色冷漠的站着,似乎是在等待這青牛讓路。
青牛也等着,似乎在等銀刀青年讓路,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熟悉的氣息……”道一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說就是你沒事劈開了一座山?差一點把我劈死,要不是貧道反應快一點,現在估計就跟那山一樣,成兩半了。”
那銀刀青年自然就是南宮一刀,南宮一刀擡眼看着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倒騎牛青年,沉沉道:“那你應該慶幸了。”
“我說你發什麼癲呢?那山招你惹你了了,你要劈開他,劈山也就算了,關鍵是差一點劈死我了!”道一對於南宮一刀的態度有些不滿,好歹也道個歉吧?
南宮一刀依舊是冷漠道:“那你要怎樣?”
“我這個人呢本來就不喜歡跟人計較,但是這事錯在你,你好歹也認個錯吧?你這樣得到態度,很容易捱揍呃。”道一盤腿坐在了青牛上說道。
南宮一刀眼眸微微一沉,渾身那一股氣勢更加的強烈,大街上看熱鬧的人也都是有些驚訝,這個騎牛的小子真的有幾把刷子不成?竟然敢叫板南宮一刀。
“我要是不認錯呢?”南宮一刀低沉道。
道一一臉隨意道:“你要是不道歉那我也不能逼你是不?逼你道歉也沒有誠意,那你還不如不道歉呢?這樣吧,你欣賞我一曲牧笛,那我就原諒你了。”
道一也不等南宮一刀說話,更不管南宮一刀是不是樂意,就取出了牧笛,在場的人見到這一幕,都是嚇得落荒而逃。
“不要啊……”許多人一邊跑一邊生無可戀的大叫了起來,就狠爹媽少生了兩條腿,跑得不夠快啊。
滴滴答答……
牧笛聲響起,這就好比是人間慘案啊,多少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南宮一刀雖然沒有那麼大的反應,但是也皺起了眉頭,這絕對是他平生聽到的最難聽的笛聲。
道一吹得那是津津有味,一臉的陶醉,完全不顧南宮一刀願不願意聽。
唰!
突然間,一道刀氣豁然衝出,朝着道一劈了過去,也就在千鈞一髮間,那牧笛中衝出一股大道法則,化作了一個八卦圖擋住了那一刀。
道一停止了吹笛,看着南宮一刀很不滿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呢?你這道歉太沒有誠意了,很容易讓我想要揍你的衝動。”
南宮一刀沒有搭理他,身後的銀刀衝出,又是一刀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