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家出現的很晚,是戰國末期纔有萌芽浮現,其中代表人物當然是呂不韋,但現在這個平行世界的時代極其混亂,連明朝都穿越了幾千年來到這裡打仗,自然也就不用糾結雜家出現的時間不對勁了。
“時間的順序無所謂,因爲這些道理原本就已經存在,現在要做的,不過是順應天地,‘造’出一位位聖人罷了。”
真實歷史中,道祖一指斷春秋,於是衍生出了許多平行世界,實際上,陳緣他自己也不敢說,他所在的世界就是真實的,因爲一切都已經超乎想象,在經過北天門的時候,他便已經有所動搖。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已經難以分辨,就像一句話所說的,一個人裝了一輩子仁德,那與真的仁德已經沒有區別了。
道滅之景在陳緣眼中回映,他皺起眉頭,那些東西如同浮光掠影,不斷迷惑他的心神。
“北天門的景色,道滅之景還是對我有了影響,幸好我已經上過天庭,否則真的要被這股力量給壓垮了。”
陳緣心中清叱一聲,那些世界生滅,衆生道化之景盡數崩碎破散,消失於精神天地之間。
“道滅道生不過幻象,我還是我,並沒有改變什麼。”
精神世界的搏鬥結束,陳緣睜開雙目,看向前方,在真實世界中,他還是和尋常一樣,以佈道爲己任。
沒有人知道,在剛剛他經歷了一場最兇險的搏鬥,源自於精神世界而非肉體。
但,精神其實說起來也算是維度,處於大維度中的小維度,即人自身所連接的橋樑,理論上各人的思想是可以互相鏈接的,假設精神世界爲零維,那麼所有人都被放逐在其中,精神自成一方天地,在零維之中建設自己的世界。
當然,也說了,這只是假設而已。精神不可能存在於零維之中,否則許多被放逐者可以通過鏈接通道復活,人的精神將成爲出口,讓他們重見天日。
但精神一定存在於某個大維度之中。
克蘇魯神祇之所以能夠在人腦海中囈語,且那些精神病人之所以會發瘋,有時候看見不一樣的東西,實際上都是因爲精神串門,也就是精神入侵的緣故。
所謂精神入侵,克蘇魯是從外部主動入侵,而精神病人則是被動的被外部入侵。
他們目光所見到的,耳中所聽到的,都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順着碎開的精神豁口侵入進來,並且影響被聽見,被看見者的意志,從精神層次進行感染,無往而不利。
這比外部來的洗腦更加有效,因爲是從精神層面,所以讓被害者感到的是從根源上的正確,是真正的真理,萬事萬物本來就該如此。
他們不會明白自己收到了蠱惑,只會認爲自己以前都活在虛幻的假象之中,實際上這倒也沒有錯,因爲精神層次被改造入侵,成爲獨立的世界,依託於原本的維度之中,自然認爲真實世界,即他們自身所存在維度是假象。
從虛幻影響真實,高級的文明所獨有的能力。
之前的道滅之景就是如此,之所以在北天門中不能去仔細看那些世界的幻滅幻生之景,正是因爲這些景色已經能夠影響到人,甚至仙魔神的精神層面,其烙印的強大程度遠遠不是他們所能抵抗的了的,爲了防止他們被影響,故此不允許去察看四周的幻滅幻生之景,不然被虛幻影響真實,他們的身軀精神,都會隨着世界的滅亡而一併滅亡。
滅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滅亡之後又會重生,而之前死去的人或仙魔都會重生,但重生之後,他們便已經不再是他們自己了,早已被生滅同化,永遠迷失在北天門之中,直至大門關閉,他們纔能有偶然的機會醒過來,朝外部發出求救信號。
大多數人是撐不到清醒時候的,他們往往第一次死去就被徹底同化,再也無法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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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道天下,諸子百家,陳緣一位一位的去扮演,呂不韋在輝煌之後消失,永遠留在秦國的傳說之中,也許數十年後,有一位商人會從典籍中翻閱到呂不韋的名字,隨後將其沿用,將現在還未出生的秦始皇帶上人生巔峰。
諸聖現世,百家爭鳴,時間已經過去兩年光景,阿青與王小瓜也長了兩歲,不再是曾經的青澀模樣,雖經過兩年的風雨洗禮,但阿青出落的更加水靈,王小瓜也成了一表人才,若非身上穿着的麻布武服,任何一人看見他的臉,都會覺得這是一個貴族公子,而非是習武之人。
沒有變化的是陳緣和越女,他們兩個人的時間似乎停滯了,陳緣自不必說,而越女作爲不是此方世界的人,同樣享受到了永駐青春的待遇。
他們的裝扮一直在變,佈道的旅途也一直沒有停下,如今,天下間,諸子齊鳴,百聖齊出,雖然那些學徒並不知道,百聖只是一人所化。
“路要走完了?”
“還沒有,還有一段日子。”
陳緣與越女的對話仍舊不清不楚,聽在少年與少女的耳中,他們早已對兩人的言語習以爲常,而阿青也明白,鬼谷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天下聖人集於一身,這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人,也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人。
“在儒家中便是孔丘,在墨家中便是墨翟,在法家中是韓非,在兵家中是孫武.....”
阿青有時候惡意的想着,如果那些學徒,賢者,天下間的所有人,在某一天知道了,其實諸子百聖都是同一個人的時候,不知道他們又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一定會嚇的眼珠子都掉出來吧!”
阿青嘻嘻的笑着。
陳緣來到一條大河邊,這裡的河水渾濁玄黃,比原本的黃河大上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水流洶涌澎湃,如猛虎下山,蛟龍拍岸。全然不似後世那種時不時斷流的病怏怏模樣。
河邊有一個放牛娃,陳緣走向他,朝他問路,正此時,黃河被破開,一頭獨角的青皮犀牛從河水中踏步而出。
陳緣頓時明白,於是招手,那犀牛神異,竟然走向陳緣,一聲不吭,將他馱在背上。放牛娃看的驚呆:“大青居然會聽你的話!”
陳緣拍拍犀牛的腦袋,笑道:“因爲它的緣法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