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句話語,讓落魄的顏卿忽然停住了腳步,如此熟悉的聲音,他自然知道是誰,他激動的回頭,看着朝他微笑的懿清,忽然覺得一切都值了,張陵說的沒錯,及時回頭纔是他最正確的選擇,此時此刻,懿清已經被他打動,不再對他心有芥蒂了。
“懿清師妹,我盡力了,現在就看趙師兄的了。”顏卿走到懿清身邊,略有羞愧的說道。
“我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們盡力就好,能不能成爲真傳弟子不必強求。”見到顏卿神情間有着一絲遺憾,懿清笑着安慰道。
“如今我們的比試已經結束了,想要越階挑戰那些老牌弟子也不太可能,不如我們去看看趙師兄的比試吧,也可以長點見識,雪到不少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李煥走了過來,見到懿清和顏卿能重歸於好,他也很是開心,便興沖沖的提議道。
雖然李煥還有顏成等人都被牧塵擊敗了,但是他們還是可以接受這個事實的,畢竟牧塵已經修煉到寄虛境了,而他們只是化神境的中後期,打不過也很正常,這次比試既然當不成真傳弟子,那就當做是一次歷練好了。
保持良好心態的他們,在李煥的提議下,都走到了張陵的擂臺旁,而張陵看到他的這一羣朋友前來也是微笑示意,雖然這些人都被牧塵給擊敗了,但是他並不會看不起他們,反而因爲他們的到來感到了一絲暖意。
就這樣,在一羣朋友的圍觀下,張陵又迎戰了幾位上臺挑戰的老牌弟子,但是貌似這些人的實力和傅雲生處於伯仲之間,張陵這一次選擇了速戰速決,幾招之間就讓這些人下了擂臺,讓懿清他們看得是目瞪口呆。
“趙師兄,看來這個擂臺上已經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既然這樣,就讓牧塵來領教一二吧!”
就在所有人都在爲張陵歡呼的時候,牧塵突然出現在觀戰的人羣之中,對着臺上的張陵挑釁道。
“牧塵師弟,你現在已經是那個擂臺的分擂主,進入前十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何必要來與我交手呢?”
張陵看到牧塵前來,倒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這樣陰險狡詐的人,不與他交手那是最好。
牧塵見張陵沒有直接應戰,便眉頭一挑,嘲諷的說道:“怎麼?身爲大試魁首的你,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牧塵嗎?”
牧塵此話一出,就引得懿清他們很是不滿,恨不得上去給他兩個耳光,最好還是被冷靜的李煥給拉住了。
面對如此嘲諷,張陵倒是雲淡風輕,淡然一笑,“既如此,那好,我們就切磋一二,不到我話說在前面,我們點到爲止就好。”
張陵知道這牧塵是有備而來,前幾次與他交手可能都沒有使出他的真正實力,所有他也很想知道這牧塵到底還有什麼厲害的手段?
“痛快!”
見張陵終於持劍相迎,牧塵一下就躍到了擂臺之上,與張陵四目相對。
“你竟然能擊敗我的師兄傅雲生?看來你的實力已不是一般的寄虛境可以比擬,不過我牧塵就喜歡和強者較量,今日就算當不上真傳弟子,只要能打敗你,我一樣能一雪前恥,受到全無妄崖的重視!”
牧塵步步逼近,看着張陵的眼神裡,既有怨憤,也有興奮,彷彿下一刻,就想狠狠的把張陵踩在腳底下。
“恐怕我不會讓你如願。”牧塵此刻很激動,彷彿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張陵卻眼神一緊,凌厲的說道。
“那就來吧,看看新入門的弟子之中,誰纔是第一天才!”
張陵對牧塵的狂妄不屑一顧,惹得牧塵怒氣漸生,攜帶兩件寶器就攻了上來,速度極快,他想看看使出全力的張陵到底有多強。
面對一閃來到自己身側的牧塵,張陵隨意的提劍一擋,就彈開了牧塵的攻擊,甚至一閃來到牧塵的身後,一掌拍出。
這一連串的動作實在太快,快到牧塵都差點沒有察覺到,但是牧塵畢竟戰鬥經驗豐富,他敏銳的感覺到了身後張陵的氣息,便轉身一閃,避開了那一掌,但是隨後張陵的一劍橫掃,牧塵由於躲閃不及,被削掉了幾縷頭髮。
看到自己的白髮被張陵斬斷,隨風飄落到擂臺上時,牧塵都不自覺的愣住了,他沒想到幾招之間自己就落了下風,看來要以化神境的手段對拼,根本勝不了張陵分毫。
他氣惱的握緊了拳頭,渾身氣息大漲,雙手迅速結印,身體立馬消失不見,就連那兩把武器也都遁入虛空,沒了蹤影。
張陵一看,就知道這牧塵是沉不住氣了,眼見以化神境的手段制服不了自己,便想以寄虛境的詭異身法暗算自己。
可是張陵已經與他交手數次,他使用虛空之力的速度和力量,張陵都瞭然於胸,想要單靠遁入虛空來偷襲張陵,那簡直就是在做夢。
張陵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動,閉上眼睛感知周圍的氣息,便能清楚的感受到牧塵在他周身飛速穿行的運動軌跡,畢竟牧塵剛進入寄虛境不久,他的遁法又怎麼可能勝得過他的師兄傅雲生?
但是讓張陵好奇的是,這牧塵的自信到底是源自什麼?介於這個考慮,張陵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他開始展現自己的真實實力,他也一閃進入虛空之中,速度極其之快,快到牧塵還以爲張陵還留在原地,正準備在背後偷襲。
可他又怎會想到,此時的張陵已經來到他的空間通道之中,對着他的背後就是一掌拍出,這一掌張陵拿出了七成的功力,他就是想讓牧塵拿出自己的殺手鐗,早點結束這場比試。
此時的牧塵正對準擂臺上張陵的殘影一掌轟出,可是卻一掌落空,正當他感到驚詫的時候,身後的一掌已經擊中了他,不過幸好在這之前,那兩把護主的武器替牧塵擋了一下,剩餘的掌力纔沒有將牧塵重傷。
不過畢竟是中招了,牧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給打出了虛空,重重的摔落在擂臺之上,引起下面觀戰的人一陣驚呼,就連那兩把武器也被張陵打了沒了兇威,直直的掉落在擂臺之上。
畢竟張陵體內的造化之氣和千靈之氣專克這種魔兵,這是境界上的壓制,就算是寶器,也得臣服這種需要千年才能演化而成的靈氣。
牧塵不甘的從擂臺上爬起來,看到自己那兩把兇威全無的武器,再看臺下那些質疑的眼神,不禁惱羞成怒,就欲再次上來襲擊張陵。
張陵見此,便一掌向前,對準牧塵的身體便是一掌轟出,大量的真氣便從張陵掌中噴薄而出,將衝上來的牧塵轟的老遠,還好他及時遁入虛空,不然身體掉落擂臺,自己可就算輸了。
再次從虛空顯現的牧塵,眼神兇狠的看着張陵,彷彿這一次是真的被激怒了。
“牧塵,你還有什麼手段就趕緊拿出來吧,實話告訴你,這次考覈我最終的目標並不是你,你最好快點拿出你的真正實力,不然我可沒有耐心再等你。”
張陵淡然的看着對面的牧塵,對他的憤怒完全不以爲然,反而言語相譏道。
可他的這些話是對牧塵卻是字字誅心,牧塵本就高傲,現在竟被張陵告知,並沒有把自己當做是他的最終對手,又如何受的了這口惡氣。
牧塵真的怒了,他開始收了那兩把武器,渾身氣息一震,功力在節節攀升,他眼睛變得血紅,渾身散發的真氣也開始變得血紅。
這一幕讓臺下的不少弟子覺得蹊蹺而恐懼,身爲無妄崖的弟子竟然修煉如此詭異的功法?
而張陵卻不覺得意外,因爲他深知牧塵能在三年時間內從靈蘊境修煉到寄虛境,一定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如今望着牧塵周身不似魔氣勝似魔氣的血氣,眼神一緊,看來這牧塵的確修煉了一門駭然的功法。
“趙炎,今日我要爲我之前所受的所有屈辱,將你狠狠擊敗,讓你在無妄崖擡不起頭,這個無妄崖,只有我牧塵才配做唯一的天才!”
牧塵渾身血氣縱橫,對張陵說了這樣一段話後,就突然消失不見。
而這一次,張陵卻突然感知不到他的氣息了,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難道這功法還有隱藏自身氣息的效果?
“張陵,你要小心了,這牧塵使得可能是地階高級功法--血煞陣!”
“什麼?血煞陣?地階高級功法?”張陵正不解,就立馬收到了靈童的提醒,不免又微微皺眉,暗暗心驚道。
“就是不知道這小子修煉到什麼程度了,你可要小心。”靈童看到張陵頭頂的滾滾血氣,擔心的說道。
張陵的交手經驗豐富,但是第一次碰上地階高級功法,按照之前門派長老的說法,這種品級的功法可是要真傳弟子纔有資格修煉。
這牧塵又是如何修煉的?難道是因爲無妄宮的緣故?
張陵越想越不通,但是也沒有時間容他去想那麼多了,因爲此刻的牧塵貌似已有了動靜。
他的身體從上空的血氣中顯現,同時出現的還有他頭頂的魔嬰元神,只不過可能他考慮到了是在無妄崖,不敢太過聲張,此刻出現的魔嬰元神並沒有多少魔氣,只是身體被血氣染得血紅。
當魔嬰突然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張陵就猛然受到了一股威壓,這股威壓似乎有時空禁錮的效果,頃刻就讓張陵的身體變得麻木,可就在張陵提升功力想要掙脫束縛時,牧塵的身體突然詭異的飄然而下,就像一縷遊魂一般,除了一頭白髮,渾身都浸然在紅色的血氣之中。
他一步步走來,盯着極力想要掙脫禁制的張陵,而後邪魅的咧嘴笑道,“趙炎,你知道我爲了突破到寄虛境,爲了修煉這門功法,這三年來,吃了多少苦嗎?”
“這全部的血氣就是我對你的恨,你拿走了原本該屬於我的一切,而這一次,我必須要贏,而你,將成爲我牧塵的墊腳石,今日我要藉此一戰,讓無妄崖的所有人都對我刮目相看!所以,你就別掙扎了,安然的接受失敗吧!”
“我可沒那麼容易就投降,其實我和你一樣都很傲,只是你傲錯看地方,我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一個人,你想要打敗我?那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雖然此時的張陵很難動彈,但是他並沒有放棄,越是到這種絕境,張陵反而能突破自己,然後迅速的成長起來,他心裡也很清楚,接下來他還要挑戰更爲恐怖的存在,所以就讓牧塵成爲他的試金石吧!
“到了如今這種境地,還死鴨子嘴硬,既然你要吃點苦才肯放棄抵抗,那我就成全你!”
牧塵見張陵已經動彈不得,卻還在口出狂言,不免鄙夷的笑道,然後又遠離了張陵,來到了半空之上。
“血氣環繞,吞噬靈識!”
牧塵一聲大喝,他的元神便一下狂暴起來,四下穿行在擂臺上的滾滾血氣中,發出陣陣的詭異叫聲,他的身軀也在這個時候,漸漸的發生改變,手腳都在不停的生長,直到長成一個七八歲孩童的模樣。
這魔嬰巨化後,便來到張陵的周身,開始吞噬他周身的元氣,甚至張陵都感覺到這魔童竟能吞噬他的精神之力,他的手腳不僅越來越麻木,連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越來越恍惚,牧塵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再這樣被魔童吞噬下去,恐怕要不了一時半刻,張陵的元氣精元甚至靈識都會被牧塵吸取一空,要知道人的靈識是五感之根本,而靈魂只是根源,如果沒有了靈識,徒有靈魂,肉體一樣會喪失戰鬥力。
“雲虛,牧塵的這功法魔性甚大,難道考覈的規則中,沒有禁止使用魔功這一條嗎?”
在高臺之上的楊奇,時刻都在關注張陵的戰鬥,此時發現張陵完全處在被動的狀態,不免爲他擔起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