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過來。”
張陵聽到師傅呼喚,連忙從打坐調息之中站了起來,滿懷期待的走到了老叟的身邊。
“這幾日我讓你試着冰封這條溪流,你做得如何了?”老叟看到張陵興奮的走過來,卻立馬讓他交上課後作業。
“師傅,這···您不在的這幾日,徒兒都有在刻苦修煉,只是我和師傅您的境界實在相差太遠,冰封一部分溪流不成問題,只是要將這處溪流全部冰封,恐怕以我目前的實力還做不到啊!”
“張陵,我問你,修煉者最重要的是什麼?”
“天賦?毅力?還有法寶?”
“不,是對道和世界萬物的理解程度。”
老叟走到張陵身邊,將一隻蒼老的手放在張陵的肩膀之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希望我以前沒有走到的路,將來你能走到。”
“師傅,您對我傳道授業,如果將來徒兒小有所成,必定回報師傅,將來師傅如果有什麼吩咐,徒弟一定做到。”
張陵望向老叟那雙蒼老的臉,能敏銳的察覺到自己師傅內心的那種悲意,於是爲了能讓師傅寬心,便如是說道。
“如此甚好,那今天爲師就先交給你一點修煉的心得,你要時刻記住,不管是什麼境界,不管他使的是道術也好,妖術也罷,不管是陣法,符陣,元素之力,乃至元神之力,都取決於能量二字,這世界萬物,你雙眼可及之處,其實都是能量的源泉。只要你參透萬物衍生之法,就能慢慢的掌握一切法則,便能凌駕於所有人之上!”
“原來是這樣···”張陵聽完老叟的話,思索了一會,似有所悟。
“也就是說,能量生元素,元素生萬物,將萬物掌握在自己手裡,便能掌握萬物之能,是這樣嗎師傅?”
“你的確算得上是一個聰慧之人,我一點撥,你就知曉大半。現在就看爲師給你做個示範吧!”老叟微笑着看了一眼張陵,似乎是對這個徒弟非常滿意。
經過日光的映襯,溪面上波光粼粼,每一處水流的流動就彷彿生命流轉一般,此時的老叟已經現身湖面,只見他懸浮於溪面之上,右手的五指彎曲朝下,頓時溪面上的水流便有了動靜,大量水汽升騰而上,被吸入到了老叟掌中。
張陵看到了這一切,似乎略有所悟。於是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的師傅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動作。
“張陵,看好了!”
老叟身處溪面之上,吸入水汽的手掌重新握成拳頭,只見拳中慢慢的衍生出了白色的氣體,從指間流了出來。隨後老叟手掌再次張開,朝着溪面暴喝一聲,“封!”
白色的氣體隨着他的一聲大喝像旋風一般急轉直下,迅速鋪滿了整個溪面。下一刻的景象讓張陵驚呆了,因爲一整個溪面的水流瞬間停止了流動,水流的溫度在幾個彈指的時間內便降低了下來,寒意漸生,溪面到處都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大量冰塊。
不一會兒,整個溪面便被冰封了。
“陵少,你師傅真的好厲害啊!”
“是啊,好厲害。我用盡全力,也只不過冰封了一小半的溪面。”
看到張陵和玉兒一臉吃驚的模樣,老叟不緊不慢的走到他們身邊,又再度咳嗽起來,彷彿這一幕的傳授耗費了他不少元氣,“張陵,你悟到了多少?”
“師傅,你的這套功法實在太過深奧,徒兒只領悟了六成。”張陵看到師傅走來並對自己加以詢問,並不敢撒謊,如實說道。
“這樣嗎?不急,慢慢來,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領悟到六成,已經是難能可貴了。這段時日你就多練練這套黃階高級功法,假以時日,爲師相信你一定能融會貫通。”
“是,師傅,只是這套功法叫做什麼?”
“就叫它凝冰訣吧!好好練。”
“凝冰決?”看着師傅漸漸遠去的身影,張陵喃喃道。
而此時的老叟再度如鬼魅一般進入到了深山之中。
“陵少,你說你這師傅咋這麼古怪啊?幾天才下山一次,就教了這麼一會就又走了,彷彿不太願意跟我們在一起似的。”
玉兒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撅起嘴皺起眉頭不解的說道。
“莫要在身後妄議師傅,他能將這套已經很成熟的黃階高級功法傳給我,我應該感到知足,滄海玄冥勁雖說是大仙所創的神級功法,但是我還掌握不到它的皮毛,之前和那些妖魔對戰,我之所以能勝,不代表我本身實力有多強大,而是因爲這門強大的神級功法和先天神劍劍靈相助的緣故,以後的路,我得學會靠自己!玉兒,你能明白嗎?”
張陵看着自己師傅漸行漸遠的身影,冷靜的說道。
“明白了,陵少,我們一起努力,一定會突破到更高的境界的。”
大約七天過後,張陵像往常一樣不知疲倦的在溪面之上練習,這已經不知是他第幾次飛上溪面嘗試了,可還是隻冰封了大半溪面,離全部冰封溪面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陵少,喝口水吧,修煉的事,沒有一蹴而就的,你也別太心急。”玉兒見張陵一臉喪氣的回到地面,便上前細心的用手帕擦了擦張陵額頭的汗水,關心的安慰道。
“我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的,小雪還等着我去搭救呢!”
張陵就是一個不服輸的人,稍作休息後,便再度飛上溪面練習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幾夜,都是如此,但張陵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疲倦,他醉心於修煉,也執念於尋找小雪,這是他的宿命。
而玉兒見到張陵此番瘋狂,也並沒有上前阻止,因爲他了解張陵的性格,只是唯一讓她不解的是,張陵的師傅爲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來看他一次。
其實張陵心裡多少也有點失望,難道他的師傅已經放棄他了?每當想到這裡,張陵便恨自己不爭氣,便再度瘋狂的修煉起來。
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是如此,循環往復。不過經過時間的推移,張陵對這門凝冰訣的掌握也越來越熟練,相信再過幾天,他也許便能一招將這處溪面冰封。
月夜,天上的明月被一層烏雲遮住,天空帶給大地的光亮便遜了一分,但下一刻,玉兒肉眼所及之處,都是一片光亮,這亮光彷彿把漫天螢火蟲的尾後亮光都給蓋了下去。
“陵少,你終於成功了!”
隨着玉兒的一聲大喊,張陵從溪面上空緩緩下落,待落定後,他回望了一眼溪面,有些激動和滿意的說了一句,“是啊,經過一月有餘的修煉,我終於成功了!只是師傅他老人家不在,不然一定會很開心的。”
原來剛纔的亮光是因爲張陵成功的冰封了整個溪面,整個冰面的寒光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耀眼,瞬間照亮了一大片區域。
“誰說師傅不在啊?”
就在張陵失落之際,一句蒼老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張陵聞聲連忙激動的回過頭去。
“師傅,是您,您不是一直在深山之中修行嗎?怎麼會在此?”張陵看到師傅緩緩走來的身影,不敢相信的說道。
“孩子啊,這一個月,其實爲師一直在暗中觀察你,不過你也的確沒有讓爲師失望,這才一個月,便能將這套黃階高級功法完全掌握,你的確算得上是一個修煉天才。”
“是師傅教的好,徒兒只不過是將勤補拙罷了。”張陵深知自己算不上什麼修煉奇才,便謙虛的說道。
“誰說的啊,陵少,這門神奇的功法要是拿給玉兒練,恐怕一年半載都不能融會貫通,你這怎麼不算天才啊!”玉兒一聽陵少說的話,竟然不樂意了,因爲張陵這一月的勤學苦練她都看在眼裡,這樣說是想給張陵打氣。
“呵呵,不錯,這玉兒說的沒錯,我徒弟算得上是一個修煉奇才,不然我也不會打算將這一身衣鉢都傳給你。”
“什麼?師傅,你要將你的衣鉢傳給我?”張陵一時間聽到此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他的這位師傅的境界至少都在御氣境之上,如果能得到他的衣鉢,那以後的修煉一定會一日千里,說不定還能得到幾門高階功法傍身。想到這,張陵不禁激動不已。
“不錯,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慢慢的將我的衣鉢傳給你,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領悟到一點東西,因爲恐怕我們只剩下一兩年的修煉時間了。徒兒你一定要用心修煉。”看着激動不已的張陵,老叟卻極爲嚴肅的說道,彷彿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只有一兩年的時間修煉?這怎麼可能啊?師傅你修爲高深,我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到你的傳承?這到底是因爲什麼?”
原本張陵還極爲興奮,但是隨後他的好師傅就給他澆了一盆涼水,搞得他一時間不明所以。
此時的老叟知道張陵內心疑惑重重,但還是很嚴肅的告訴他,“這個你暫時不用知道,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刻苦修煉,而且要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刻苦,知道嗎?”
“謹遵師傅教誨!”
雖然心有疑慮,但是身爲晚輩,也不好多加質問,再說老叟能將他的一身修爲傳與他,這就已經是天大的機遇了,別人就算是盼一輩子也未必能得到這樣的機遇,所以他珍惜都來不及,又何必去多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