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鑾和夏峰二人離開之後,張陵就和玉兒商量了一下,先由玉兒護送六王子回到蜀朝,在約定好的地方會合之後再一起前去無妄崖。
“張少俠,這次的恩情我們真的無以爲報,你爲了我們已經耽擱了這麼久,我們真的過意不去,這九州山河圖我們主僕商量過之後,想把它送與恩公,還請恩公務必收下。”趙炎說話間,趙無言從馬車中取出來一副卷軸,小心翼翼的遞給張陵。
一聽是九州山河圖,張陵不覺一怔,“這可是你們王朝的至寶,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拿出來,萬一被暗中之人發現就不好了,而且如此珍貴之物還關係到你們王朝的榮辱興衰,所以這至寶我是絕對不能收的!”
眼見張陵不願意收下,趙炎一時間略顯尷尬,見主子不好說明,忠僕趙無言又立馬走了上來,對張陵拱手道:“張少俠,這九州山河圖是我們蜀朝的至寶沒錯,但也只是無意之中落入到我們蜀朝之中,這東西到底是從哪來的,我們也不得而知。再者說,我們主子既然已經和少俠互換了容貌,就代表我們絕對信任恩公,我相信這寶圖在少俠手裡絕對要比在我們手中要有意義的多,如果將來你能持這寶圖大展神威,那我們蜀朝也能一戰成名,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們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還沒等張陵說話,玉兒一聽趙無言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就明白了其中意味,這很明顯是因爲自己王朝的人沒本事參悟這九州山河圖,就指望張陵日後能參悟它然後替他們王朝打出名聲。
聽到玉兒說話,趙氏主僕都不好意思的低了下頭,神情中都是尷尬,因爲他們心中也的確是這麼想的,此刻自然很難爲情。
張陵見此,卻笑着一把接過那寶圖,“既然六王子這麼信任張陵,那這寶圖我便收下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們趕緊上馬車吧,我讓玉兒一路護送你們回蜀朝。”
“陵少,你還真是個沒心眼的老好人,哎···”玉兒見陵少吩咐,就招呼六王子他們上馬車,但是回頭還不忘損張陵幾句。
張陵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畢竟玉兒雖然心直口快,卻是個正直善良的人,這一路走來,他很慶幸能有她這位亦師亦友的知己一路相伴。
六王子趙炎見張陵如此爽快便答應了,喜出望外的向張陵拱手拜別,便和趙無言一起上了馬車。
“陵少,半個月後,我們在之前約定好的地方再見,你放心,我速去速回。”玉兒臨走時不捨的對張陵說道,之後便一揮馬鞭,揚長而去,只剩下一個目送他們離開的身影。
‘玉兒,希望你們一路順利,半個月之後,我們再見!’張陵目送玉兒離開的身影,心中竟有些失落和不捨,畢竟已經快五年了,這是第一次和玉兒分別,傷感的心情立馬涌上心頭。
······
半個月後,端朝,炎城。
一座比較簡陋的客棧內,一位俊秀的錦袍男子正和一身紅妝美豔絕倫的女子坐在一起,“玉兒,事情辦妥了嗎?六王子安全回到蜀朝了?”
張陵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對身邊的玉兒說道。
“陵少,玉兒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那趙炎已經安全回到蜀朝了,而且我還幫助他們救出了煙雲姑娘,現在那多情的六王子已經帶着他心愛的姑娘浪跡天涯了。”坐在對面的玉兒見張陵詢問,一把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下,摸着下巴極其得意的說道。
“如此便好,我們也算是無意間促成了一段好姻緣。”
張陵也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下,至此,這件事也算是了結了,接下來便是前去無妄崖參加選拔了,如今離九州選拔之日已經不到半個月了,不過無妄令背面的地圖顯示,無妄崖的確切位置是在大端朝南面的一處山巒之中。
如今他們二人已經來到了大端朝,如今想必在時間上應該是來得及的。
“來來來,都讓開,無極宮的大弟子在此,你們這羣廢物還敢擋路,都給我讓開!”
就在張陵和玉兒吃飽喝足,準備上樓休息一會之時,卻發現外面的街上一陣吵鬧,不覺眉頭微皺,示意玉兒出去看看。
“陽成,不要這麼囂張嘛,懂點禮貌哈。”
玉兒走到客棧外,朝聲音的源頭看去,只見一位白髮美顏的男子正坐在馬上愜意的揮着扇子,而他的手下就對面前的一衆平民一陣驅趕,而且氣焰極其囂張。就連附近巡邏的兵衛看到了都不敢過問,可見這位無極宮的大弟子地位何其之高。
“好的,牧塵少爺,屬下明白。”本來就在大聲呵斥平民離開的奴才,一聽主子‘吩咐’連忙氣焰大漲,不但沒有停止嘴裡的惡罵,還對那些平民拳打腳踢。
這一幕被玉兒看到,自然是忍無可忍,連忙拔出紅玉劍就欲去教訓那幫人,卻被身後的張陵一把拉住。
“玉兒別衝動。”
被張陵一把拉住後,玉兒很是不解,回到客棧中對張陵問道,“陵少,這不像你的爲人啊,要是平常遇到這種事,你早就上去教訓他們了吧,爲什麼現在又拉住玉兒?”
張陵示意玉兒冷靜一點,然後又坐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小聲的對玉兒說道:“玉兒,你有所不知,我突然想到外邊的那位牧塵少爺恐怕就是李煥口中的師兄,也就是無極宮中的大弟子。”
“那又怎麼樣,我照打!”玉兒見張陵那樣小心,卻不以爲然,一臉氣憤的說道。
見玉兒如此臉色,張陵嘆了口氣,然後耐心的說道,“玉兒,我們都經歷了這麼多事了,你還不明白嗎?這世上的很多角落每時每刻都有着很多不平事,不管是誰,都是管不來的,你現在上去就只能暫時的解救那些平民,那以後呢?”
“什麼意思,陵少我不明白,我們行走九州,不就是爲了懲強扶弱嗎?遇到這種事不出手那我們還算什麼俠義之士?”玉兒一聽張陵所言,還不服氣的說道,甚至將臉撇了過去,貌似覺得張陵有點讓她失望了。
張陵見此,停頓了一會,似乎是因爲玉兒的不理解有點失落,而後還是開口說道:“玉兒,有時候我們要懂得趨利避害,爲了不是我們自己,爲了是那些無力保護自己的平民,你想一下,只要你現在出去教訓他們,一旦你沒殺了他們,他們日後見到平民,說不定還會將怨恨撒到那些無辜的人身上,到時候那些人只會受到更多的欺凌,你懂嗎?”
“我好像有點懂了,陵少,是我錯怪你了。”玉兒仔細的聽了聽張陵所說的每一個字,似有所悟,而後便不好意思的對張陵道歉道。
“沒關係,玉兒。”張陵看到玉兒羞愧的臉龐,溫柔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在靈陽秘境修煉了六千多年的紅蓮妖靈,更曾受到上界大仙點化,智慧高於常人,但是這人界衆生的人情世故你真的得好好體悟。”
“知道了,陵少,我會的!”玉兒聽張陵細心的對自己講解,使勁了點了點頭。
“玉兒,你知道嗎?外邊的那位白髮男子是李煥曾經的同門師兄,現在看他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我想李煥被趕出師門肯定和他有關。現在只要他們沒有傷了那些平民的性命,我們就暫時不插手。畢竟這是處於他們的勢力範圍之中,我們不宜輕舉妄動,不然容易打草驚蛇暴露我們的行蹤。”
張陵打開窗戶,看着那一臉不可一世的牧塵,回頭對玉兒小聲的說道。玉兒自然也是很懂事,終於是收回了一直想要拔出的紅玉劍,和張陵一起靜靜的觀察着。
“我們少爺可是要去無妄崖參加九州選拔的,來到這小小的炎城是你們這些人的榮幸,都別在這擋路,以我們少年的資質和功力,一定能在九州所有弟子中拔得頭籌,到時候就是無妄崖真仙手下的傳人,你們這些螻蟻到時候就得視我們少爺爲真神!”
那名名叫陽成的奴才一個勁的在牧塵的馬前叫囂,讓這位無極宮大弟子聽得是心曠神怡神清氣爽,臉上的笑意配合着那滿頭白髮,顯得極其的妖媚。
這哪像是個道門弟子該有的模樣?
“這還沒這麼樣呢?就在這吹!有我們陵少在,就你那樣也敢說能拔得頭籌?哪來的自信?”玉兒在窗戶旁看着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後來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於是連連譏諷道。
而張陵目睹着這一切,卻是神情嚴肅,“玉兒,這牧塵雖然驕橫無禮,但是修爲可能不弱於我們,甚至境界可能還在我們之上,不然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將李煥趕出師門,除了他們家族的資源背景外,能做到這些,肯定還需要自身的強大實力,畢竟無極宮作爲大端朝第一修仙門派,自然不會養閒人。”
“陵少說的在理,我聽陵少的,不會輕舉妄動。”
“這牧塵爲人不堪,性情孤傲,對同門更是排擠,李煥的仇,有機會我來替他報,這個人,遲早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是爲惡的下場!”張陵眼見玉兒終於冷靜了下來聽從了自己的建議,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目視牧塵,惡狠狠的說道,眼神之中盡是怒意。
“好,我相信陵少遲早有一天會教他做人,哼!”玉兒聽着張陵說話,再看向那滿臉得意的白髮男子,拱了拱鼻子,眼裡盡是鄙夷。
張陵看到玉兒這副模樣,差點笑出了聲,然後彷彿又想到一件事,“玉兒,這牧塵肯定也是要去無妄崖的,他是大端朝聲名顯赫之人,消息肯定比我們靈通,我們悄悄的跟着他們一行人,一定能在最短時間內到達無妄崖!”
“陵少真聰明,嘿嘿!”玉兒恍然大悟之後,不禁給張陵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