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到最後都沒有掌握到傳承的技術,所以他們並不知道事實上的傳承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好,接受傳承的人必須和自己有着血脈的聯繫,一個人一生中也可以接受無數次的傳承,但是一生中卻最多隻能爲別人做一次傳承。
在接受傳承後出現祝福的情況也可以說是寥寥無幾的,而且通常出現的後遺症都會讓人非常無奈,依芙蓮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第一次接受的傳承是沃克修斯爲她做的,當時的沃克修斯不但是一個出色的煉金術士,還同時掌握了使用多種元素施放最初級魔法的方法,但是引發的後遺症卻是依芙蓮從此失去了使用魔法的能力,而幸運的是依芙蓮的母親在無奈之下爲她做第二次的傳承的時候依芙蓮領悟到使用暗影系魔法的技巧。
傳承這玩意似乎非常喜歡捉弄人,很多時候它都會挑人最擅長的方面下手。陸乘風的父親是一個擁有純正血脈的妖王族,擁有這一血脈的陸乘風就算不再純正漫長的壽命還是肯定的,但在他接受傳承後卻和陸朝延現在出現的情況一樣,這無疑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戲謔。
陸乘風的父親在翻查過很多的關於傳承後遺症的記錄後就懷疑過傳承的後遺症是針對接受傳承的人最有優勢的地方觸發的,可惜當時陸乘風家族中就只有陸乘風的爺爺擁有傳承的資格,這個論點也無從考究。
後來陸乘風的爺爺用燃燒自己生命的方法把陸乘風的後遺症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去,在自己爺爺死後,陸乘風就踏上了外出修煉的路途,而陸乘風的父親和兄長在陸乘風離開不久後就被找上門來的妖王族以異族通婚的罪名殺死了,爲了不被人發現陸乘風的真是身份只好向外放出是山賊所謂的假消息。
而且那些無論如何都想得到傳承技術的人還有一個最大的誤區,那就是事實上接受傳承的人並不能得到爲他做傳承的人的一切。接受傳承的人真正能得到的只有那些爲他做傳承的人所能完全掌握並承認的理論上的東西。
比如沃克修斯在爲依芙蓮做傳承以後,依芙蓮就獲得了很多關於魔法的信息,但是她卻不能掌握和使用,所以在依芙蓮爲陸朝延做傳承的時候,陸朝延就不會獲得這些依芙蓮沒有完全掌握和使用的信息,而且這些信息也只是以知識的形式傳承,力量,技巧和經驗這些最爲重要的只能依靠自己去慢慢發掘,如果不能完全掌握,那麼在將來他爲別人做傳承的時候這些就會被忽略掉。所以這所謂的傳承其實只是讓一個人的起跑線比別人高一點而已。
陸乘風反應過來後抽出佩劍在自己手腕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處泣泣流出。陸乘風垂下手,讓血可以順着指尖慢慢流下,然後在地上快速的畫着。
“這個是……生命獻祭的法陣圖案?”小凝露看着陸乘風在地上所畫的東西驚呼出聲,雖然還沒有畫完,但她肯定自己不會認錯的。
陸乘風沒有理會小凝露,繼續在地上迅速的畫着。隨着最後一個把所有花紋都圈在一起的圓接連起來後地板上構成法陣的
鮮血慢慢的滲入地板,然後陸乘風一把抱起還在瘋狂成長中的陸朝延,輕輕的劃破陸朝延的指尖後將他的鮮血滴在法陣的中心點上。
陸朝延的血滴消失後整個法陣就像是一個輪子一樣,在鮮紅的光芒中慢慢的轉動着。
陸乘風把陸朝延放在法陣中,自己也在他旁邊坐了下去,再從陸朝延的指尖擠出一滴鮮血滴進自己的口中,同時不知道是因爲時間緊迫還是什麼,陸乘風直接把自己整手指頭塞進了陸朝延的口中。
互相交換過鮮血後整個法陣在轉動中以剛剛陸乘風畫法陣時的相反路線迅速的消失着,整個法陣都消失後兩個小光點從地板下冒了出來,一個飛進陸乘風的身體裡面,另外一個飛進了陸朝延的體內。
所有的一切都完成後,陸朝延的身體已經成長到了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的程度,雖然身體的快速成長已經停止,但是嚴重缺乏營養的身體就像是乾枯的樹枝一樣,一定要儘快給他提供足夠的妖靈之力,不然他的身體肯定很快就會崩潰的,可這些都必須要等到他醒過來纔可以。
“凝露,你認識我剛剛所畫的法陣?”陸乘風想起了剛剛自己在畫法陣是小凝露說的話,他明明記得小凝露並沒有接受過任何的傳承,那爲什麼她會認識自己剛剛畫的法陣?陸乘風有點好奇。
“嗯,是爺爺他教我的,爺爺他除了教我認字之外還會教我很多關於法陣的事情。”小凝露感覺這些事情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如實說道。
“這麼說你也會用法陣咯?”陸乘風記得克斯丁·薿曾經說過不希望小凝露和四大家族的事情有太多的聯繫,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我雖然認識這些法陣,也知道它們的用途是什麼,但我不能像爺爺那樣去使用它們。”
聽了小凝露的回答陸乘風就更加不明白克斯丁·薿是怎麼想的了,法陣的製作時必須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引導,在首次啓動時也必須要使用者和法陣之間互相產生共鳴,否則就會出現法陣崩壞的情況,也就是說不管是什麼樣的法陣,如果第一次啓動的人和製造者不是同一個人的話可以說是一定會出現法陣崩壞的情況,除非剛好蒙對了法陣所發出的元素震動,這樣的可能性是幾乎不存在的。小凝露沒有掌握這些力量畫出來的法陣也並不能說是法陣,最多也只是一些繁複的圖案而已,那爲什麼克斯丁·薿只教她法陣的知識卻不讓她擁有使用的能力呢?
陸乘風還想問些什麼時陸朝延從傳承後的沉睡中醒來了,陸乘風把帶回來的酒漿果交給小凝露,讓她幫忙餵給陸朝延吃,自己跳下小木屋去把下面的妖獸扛了上來。
“你……們……誰……我……是……誰……”陸朝延在喝下小凝露擠出來的酒漿果汁後感覺稍微有點力氣了一面迷茫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雖然在接受傳承後擁有了很多知識,但是實際運用起來傳承的效果怎麼樣一下子就一清二楚了。剛出生不久還沒有學會說話的陸朝延通過傳承後知道該怎麼去說話,也知道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卻不能熟練的去控制聲帶的震動每說一個字都要先調整一番。
“你叫陸朝延,這位是你凝露姐姐,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必須要保護的人,這些是你的食物。”陸乘風慢慢的給陸朝延一樣一樣的介紹着,沒有過多的解釋,既然陸朝延可以說話陸乘風就不擔心他是否能理解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陸乘風沒有說自己是誰,這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生命燃燒的效果加上時間流逝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讓陸朝延知道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呢。雖然妖族有漫長的生命,但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食……物……怎……麼……吃?”陸朝延看着陸乘風身旁的妖獸有點疑惑,他所知道的食物跟眼前的完全不一樣,除了某些可以直接食用的水果外其他都必須經過烹調纔可以食用的,眼前的這些明顯就不屬於可以直接食用的水果那一類。
“你可以變成狼,然後去吞噬它們。”陸乘風耐心的教着陸朝延需要怎麼做。
“不……懂”陸朝延搖了搖頭。
陸乘風沒有在妖界生活過,對於自己父親說的一些關於妖界的知識肯定不會傳承到陸朝延那裡,雖然如何去吞噬是普通妖族的天性,應該一出生就會掌握,但是陸朝延之前每次吞噬的時候都還沒有自我意識,忽然間擁有了完整的自我意識忘記了怎麼變成妖獸的形態也很正常。可是陸乘風他並沒有妖獸的形態不能示範給陸朝延看,需要怎麼做只能靠他自己慢慢的覺醒了,那麼如今唯一能讓他恢復妖靈之力的就只有酒漿果了。
陸朝延現在忘記了如何通過吞噬來獲取妖靈之力,這些妖獸就沒有什麼價值了,不盡快把他處理掉的話等它們稍微恢復一點妖靈之力後恐怕會威脅到陸朝延和小凝露的安全,爲了以防萬一陸乘風將它們抹殺後從新拖回酒漿果林去。
陸乘風不停的來回在酒漿果林和小木屋之間,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也不知道陸朝延在什麼時候纔會想起如何變成妖獸的形態,在這段時間裡他要儘可能的存儲多一些酒漿果。
酒漿果不能一次性食用太多,陸乘風只能讓小凝露每隔一小段時間就喂陸朝延吃一個,陸朝延的身體也在兩人的努力下慢慢的好轉起來,雖然還是沒有什麼力氣,但已經可以靠着牆上勉強的坐起來了。
“看來要趕緊回去才行了。”不知道是心理問題還是因爲鬼哭森林被黑霧所籠罩的緣故,陸乘風總感覺在鬼哭森林中天黑的特別快。入黑之後陸乘風在鬼哭森林中受到的影響會更大,即使今晚是滿月,在黑霧的阻擋下也顯得暗淡無光。
陸乘風回到小木屋下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他跳上小木屋雙腳還沒有來得及落地,一隻強壯的妖獸從小樹屋裡面撲向陸乘風。
陸乘風從半空中狠狠的摔在地上,肩膀妖獸死死的按着,懷中的酒漿果散落一地,定眼一看壓在自己上面的妖獸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妖獸的眼睛在黑夜中散發出嗜血的光芒,對着陸乘風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本章完)